誰知道......
老師坐在最前面，雙腿打直。
寧軒學着坐下，疼痛感已經來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好在只是活動活動腳腕，還能忍受。
“停，抱住，保持二十秒。”老師俯身，抱住腳跟，胸口和膝蓋貼合緊密。
轉頭看，周圍的同學輕輕鬆鬆就下去了。
寧軒三歲的人生瞬間被滄桑充滿。
“寧軒，下去！”
寧軒俯身，身體卡在半空不動了。
如何委婉的告訴媽媽，我不是跳舞的料呢？
老師起身，用手壓住寧軒的背。
“疼死我了！”
小奶音在舞蹈教室迴盪。
老師慢慢加重力道，背是下去了，膝蓋又彈起來了。
“來個孩子把她膝蓋給我按住。”
於是舞蹈教室出現了這樣的畫面，寧軒腳邊兩個孩子一人按一個腳背，膝蓋處兩個孩子一人按個膝蓋，老師按背。
“老師能數數了不？”
她這輩子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真的。
“這誰家孩子啊？”
家長監督區有人捂嘴輕笑問道。
寧媽媽的臉黑了一度，“我家孩子。”
“還挺可愛的，每次壓腿都是她最困難。”
寧媽媽的臉又黑了點。
“我家孩子來學跳舞的第一天，老師就誇她韌帶軟，是個跳舞的料。”該家長持續喋喋不休，“但是我家孩子成績還挺好的，所以不好選吶。”
咱能閉嘴不？（這真的是我的心聲。）
好不容易這個動作過去了，下一個動作壓腿。
壓壓腿，拉拉筋是挺好的。
但是爲什麼還要舉起來呀！
寧軒伸長手努力去夠自己的腳。
好不容易捱到課間休息，寧軒跑到媽媽身邊去喝水的時候，寧媽媽的臉已經不是黑成碳可以形容的了。
“別的孩子都行，爲什麼你不行？”
寧軒心裏發怵，不敢開口，抱着水壺大口大口嘬着。
“哎喲，我們家乖乖回來了。”旁邊的那個家長抱住自己的女兒。
“乖乖，來喝點水。”
“我家乖乖之前是學中國舞的，老師壓腿的時候一聲不吭，我們都心疼死了。”
寧軒：行了，別說了。
你沒看見我媽的臉上已經看不見一絲笑容了嗎？
“我家乖乖上學期還考了雙百，對了你家女兒考了多少。”
“em······”
寧母看向寧軒，她考那點分她都不好意思說。
寧軒怯怯地看了寧母一眼。
【崽崽我上學期期末考了多少？】
崽崽在操作檯上點了點。
【嗯......語文七十分，數學十一分】
【數學多少？】寧軒的眼中帶着不可置信。
【十一分。】
漂亮！
寧軒挺胸擡頭，不就比你女兒少了一百來分嗎？
“開始上課！”
寧軒終於有正當理由遠離這個修羅場。
“上一次我們交的扭胯動作，這一次我們加上腿......”
這節課對寧軒老說是漫長的，對寧母來說同樣也是漫長的。
她已經控制不住她的手了。
一路上寧母沒說一句話。
安靜......
安靜得嚇人！
好不容易到了家，傅笙正端端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