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妍雪艱難地勾脣，扯出一抹微笑。
喫過早飯，準備去拿書包，忽得記起書包已經用來砸黃毛混混了。
深吸一口氣，走在那條上學必經的小道上。
在那處熟悉的地方忍不住擡眼去看，空空蕩蕩，只能看見幾只在地上跳着找食的麻雀。
昨夜的事又涌上心頭。
爲什麼越長大，人生就越黑暗。
爲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大道很長，如同她的人生一樣，望不到盡頭。
......
“陸妍雪你作業呢！”老師氣沖沖地將桌板拍響。
全班八十個人，就有二十個沒交作業，偏偏這個沒交作業的還敢在她課上走神。
她是來當老師的，不是來唱戲的！
不是你想聽就聽，不想聽就能不聽的！
“還坐着幹什麼！站起來！”
陸妍雪這次算是撞槍口上了，同學們紛紛回頭。
陸妍雪慢慢起身，頭垂得低低的叫人看不清表情。
莫楠清楚瞧見，一滴水落在她的課本上，在書頁中暈開。
“你沒事吧？”小聲詢問。
“你爸媽送你們來學校是讓你們好好讀書的，不是讓你們來混日子的，要混日子就趕緊出去找個人嫁了，生個兒子想怎麼玩怎麼玩。”看架勢老師是打算把氣撒出來了，“就你們這個樣子還學習，學個屁！像你們這種去外面打工都沒人要！到時候人家老闆說都不會說你，直接讓你滾蛋！”
玩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現在呢？
“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裏幹什麼！還要我下來請你是不是！”老師從講臺上下來，走路帶風。
班上的同學就看着老師將那個一臉痛苦的孩子拉扯上講臺。
“老師，陸妍雪她不舒服。”莫楠起身將女孩從深淵的邊緣拉回課桌，“她昨天生病了。”
“生病了？”老師半信半疑。
莫楠是個尖子生應該不會撒謊。
“生病了就好好在家裏待着別來上學。”老師的態度已經軟下去了，想來是怒氣消了終於意識到自己剛纔說的話有多傷人。
陸妍雪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看着老師的眼神帶着仇怨。
她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她！
她到底憑什麼拿這樣惡毒的話來刺傷她？
她是老師，不代表她就有權利不問緣由的責罵！
“瞪我幹什麼！我是你老師！”剛剛消下去的火又重新燃起。
“你不配！”
“我不配？！難道你配！你能講那你上來講啊！”老師將手中的粉筆一摔，“老子今天就不講了，是你們的前程，又不是老子的，反正老子已經有工作了，你們學不學關老子屁事。”
“老師，你別生氣。”秦子煙適當地出聲勸慰，“我們想好好學習的。”
不少同學附和道。
“對的，老師我們想好好學習的。”
馬上就要月考了，老師不上課了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