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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能得手,兩個民巴嘬牙花子,覺得可惜。

    嗚朋走過來冷淡着目光,怒視這兩個人:“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

    “捉雞蛋啊。”

    “不是,你們怎麼過來的?”

    “走過來的。”

    “怎麼走過來的?沒看見你倆啊。”

    “就你們走的時候,我倆就跟上了。”

    “啥?”嗚朋向前邁一步,“這是違規的你們知道嗎?你們這麼玩還有什麼意思?”

    一直在和嗚朋對答的民巴昂着下巴:“我們老大說了,這不算違規,僞裝成你們的人伺機而動,這挺正常的。”

    “好,不算違規,你們還有人在這裏嗎?”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們陣亡了,回答不了。”

    “可你們剛還說話了。”

    “迴光返照,現在死透了。”

    兩個民巴事情辦完了,歸置歸置東西,脫下防護服,離開了陣地,兩人出奇的輕鬆,沒有絲毫氣餒。

    嗚朋折服性地舉起手,又跳到制高點上,拿望遠鏡看,深挖洞的民巴仍在繼續。

    讓白抱着步槍兩三步登上制高點,在嗚朋旁邊坐下,嘴裏習慣性地叼着草葉。

    嗚朋的眼睛在鏡筒處偷瞄出來,再看着前方問:“有事啊?”

    讓白咀嚼着草葉,手掌怕打步槍:“你在王都過來的,貝基小姐最近怎麼樣?”

    “貝蒙那個小女兒?她跟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已經有不少人問過我了。”

    讓白沒說話。

    “傷已經好了,小姑娘活蹦亂跳的,中了一槍還能活着,確實幸運,那一槍不是你打的吧?”

    讓白還是沉默,隨後跳下制高點,在交通壕當中穿行。

    “哎,去哪?”

    嗚朋無奈地搖搖頭,前方,四條壕溝的挖掘停了,這羣人開始了橫向挖掘,似乎要把四條毒蛇連在一起。

    他沒有再看下去,開始在每一個火力點檢查,耳朵裏聽見民巴們討論,探討對面的兄弟們有何企圖。

    木製的火力點是一個個碉堡,上面分割出了一塊塊的不算方正的射擊孔。

    一直到了下午,雙方都沒有正面接觸,嗚朋帶來的這些人議論紛紛,都表示不如直接進攻。

    有人直接跑到了指揮部裏面,所提出的進攻建議全部被嗚朋駁回。

    在高處往下看,沙比帶來的這些人已經挖出了一個田字形,這個字挖掘好了,他們也停了,連續數個小時沒有動靜。

    負責防禦的人百爪撓心,也不知道對面想幹什麼。

    讓白轉悠了一圈回到了指揮部裏面,這期間順便睡了個午覺。

    他剛走進指揮部就說了一句話:“他們會在夜晚發動進攻。”

    嗚朋有些不安,他倒不是害怕沙比進攻,他害怕的是夜晚的寂靜,寂靜中的槍聲要比白天更容易讓人聽見。

    正思考對策,外面走進來兩個民巴,一個押送另一個。

    “這傢伙鬼鬼祟祟的,讓我們給抓了,他是對面派過來的間諜。”

    “真還有啊?”

    嗚朋眉毛一挑,他走過去揪住間諜,拉着上了那個制高點。

    放眼望去,田字形的工事,最近的那一橫只有幾百米距離了,槍法好的甚至可以一槍打到對方。

    嗚朋揪着他的俘虜,衝對面大喊:“老沙!出來看看你的人!我準備槍斃他了!”

    聲音在地表穿過,田字形上探出了一個小白點,那是一個人的腦袋。

    讓白二話不說一槍打過去,小白點上增添了更小的小黑點,毫無疑問,那人已經宣告陣亡。

    這時,沙比的聲音飄過來:“那你倒是斃啊!放心!我會讓你下去陪他的!”

    “哦!那我斃了哈!”

    嗚朋後退幾步,用手槍打死了他的俘虜。

    讓白皺起眉頭問:“你真給他打死了?不問問咱這裏還有沒有?”

    “沒用,又不是真去死,他們不會說的。”

    “小心!”

    跟着兩個人來的民巴驚呼出聲,飛撲過去抱住嗚朋,兩個人跌倒在制高點上面。

    同一時間,讓白再打出一槍,對面那個準備狙擊嗚朋的人,陣亡。

    沙比又在喊:“讓白!好兄弟!你不仗義啊!要不這樣吧!你把他打死!到我們這邊來!錢要多少給多少!”

    嗚朋打打塵土,探頭回到制高點上,望遠鏡打開來認真觀察,耳朵整個豎起來,想通過聲音判斷沙比的位置。

    之後一段時間,兩邊都不講話,眼看着太陽向西邊落下。

    嗚朋的情緒急切起來。

    他又在每個火力點穿梭,讓所有人打起精神,時刻準備作戰。

    所有人緊張的注視着落下的太陽,兩邊都在等待,等太陽終於落下了,沙比那邊還沒動靜。

    緊繃的神經從一個人傳到另一個人,不安的心態隨處可見,人人都能聽見其他人的呼吸聲。

    嗚朋等的實在難受,他讓一個民巴出去探查探查。

    這個民巴不想幹這種活,越出了防線後,整個人匍匐在地,有規律地往前爬行,步槍橫在身前,萬一有情況可以及時利用。

    相距幾百米的距離,人可爬不了這麼長,沒多會已經累了,四肢關節摩擦疼痛。

    他也不想再爬下去了,站起來亦步亦趨地往前走。

    從三百米走到了一百米,又從一百米走到了五十米,他覺得已經可以回去覆命了,對方還沒進攻。

    可是空氣中詭異的安靜讓人不舒服,這個民巴躡手躡腳又往前走了幾步,已經到了極近的距離,田字形的工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出於好奇心和安全感,他鼓起勇氣向前,等到了目的地,赫然發現,這裏空無一人。

    他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往回跑,邊跑邊喊:“這裏沒人!我們被騙了!”

    聲音回到防禦陣地上,嗚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時,在陣地兩側,同時有了殺喊聲:“兄弟們!衝啊!”

    數不清的人影站起來,撲向了這塊小小的陣地,他們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陣地的兩側。

    防禦陣地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密集的槍聲憑空出現,能把人的臉龐照亮的火光隨處可見的閃爍着。

    雙方熬戰在一起,以交通壕爲界限,火力點對戰四面八方隱約可見的目標。

    如果不是一閃一閃的光亮,在碉堡裏的民巴幾乎分辨不出他們的目標。

    槍聲密集的可怕,空氣中的硝煙令人窒息。

    嗚朋失策了,那些碉堡就是最明顯的擊打目標,人數上的優勢在武器落後的時代體現的淋漓盡致。

    很快,沙比的人便突破了第一道防線。

    負責裁判的民巴最爲悽慘,他們要在黑暗裏面去觀察每一箇中彈的人,爲了公平還不能點火,他們想哭。

    也有中了槍後不甘心的人,哪怕頭上中彈了,還是毫無顧忌的射擊。

    沙比的人突破了外圍,到了深處的第二道防線,迎接他們的除了碉堡的明火力點,還有隱藏起來的闇火力點。

    一二道防線之間,完全成了絞肉機,任何敢於穿過的都會捱上一顆或者多顆子彈。

    爲了便於射擊,嗚朋的人往二防外投射火把,暴露在火光下的人被清理了個一乾二淨,裁判特別快樂的通知這些人,你們陣亡了。

    嗚朋就在第二道防線裏面,他周圍都是槍聲,已經被團團圍住。

    由於大家用的都是單發武器,他心裏清楚,藉助人數優勢,沙比完全可以發動悍不畏死的猛攻。

    他破天荒有了個新奇的想法,如果有種武器能夠,那麼,他就能借助防禦工事,把這個地方變成一個屠宰場。

    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沙比的人從兩個方向,對第二防線發起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