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基一小口一小口往嘴裏塞喫的,貝拉已經度過了急需營養的階段,她正在嘗試給孩子斷奶。
斷奶這事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普森外婆是一而再的不同意。
草草喫過了晚飯,貝家的女主人強行帶着貝蒙去了書房,就是要問問到底爲什麼拉一張臭臉,弄得喜慶洋洋的日子這般憋屈。
其他三個女士在二樓臥室裏,搖晃着嬰兒牀上的一人一熊。
貝拉對着鏡子按了按稍微小了點的肚子,沒了當初的悵然若失,她回到牀邊問普森的外婆:“您和我的父親說了些什麼?”
在將近一年的相處中,二人的關係並不算融洽,如果不是這人是普森的外婆,貝拉早就和其斷絕往來了。
主要是普森外婆的觀念和年輕的貝拉有些不一樣,很多地方完全衝突,貝拉越是想去做一件事或一個決定,這位長輩越是激烈的阻止,就因爲這樣,貝拉言語之間透露着不滿的情緒。
本來今天是一個闔家歡樂的日子,外公見見外孫,一家人聊聊最近的遭遇,順便問問普森的近況。
尤其最後一個,貝拉是很擔心的。
貝基完全無視姐姐的情緒,她眼裏只有小寶。
“這事真不能怪我”普森外婆拍着大腿解釋,“你知道你那個父親說了什麼嗎?要你和我的孫孫再生一個孩子,生下的孩子要姓貝。這簡直太過分了!把我們一家人當成什麼了?自古兒隨父姓,我們家又不是自由民……再生一個……再生一個……”
普森外婆咕噥咕噥,最後看向了貝拉:“你也不想再懷一個孩子了對吧?”
“不要,就普文一個足夠了。”
貝拉回想着懷胎十月的痛苦,也不情願再來一次。
貝基也在一旁幫腔:“我只喜歡普文,不要別的小寶寶。”
普森外婆眼睛猛然一亮,她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吧,我同貝蒙先生說過,現在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放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想照看小普文,我一個老太太,平常也沒個陪伴,正好給你們看孩子了。
再說了,你們都要忙於社交和工作,也不方便總帶着孩子出門不是?也不要交給管家了,咱們自己的孩子還是要自己看管的。
帶孩子這方面我還是很有心得的,你看普森不是成長的很好嗎?”
這位外婆似乎很想得到孩子的撫養權。
貝拉不太好做出決定,最起碼現在,她還是很希望和自己的孩子待在一起的。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吧。”她出口拒絕。
普森外婆先是一愣,不過後一秒便接受了現實,對這種回答,她是有心理準備的。
“那好吧,我看你現在和孩子親着呢,等以後你忙起來,沒時間帶孩子了,一定要先想着我這個老太太。”
普森外婆再摸一摸小孩的臉,然後出了門,在門外,她被貝基媽媽攔住。
臥室裏面的姐妹倆沒聽見外面具體說了些什麼,只不過普森外婆突然大呼小叫起來,聲音響到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說出來的。
“我就知道那是個孬種!叛徒!賣國賊!我女兒跟了他就沒享過福!”
這幾句火炮轟出來,姐妹倆也知道到底說的是什麼人了,她們都很好奇,一個是做兒媳婦的,一個是做徒弟的,自封的徒弟。
等普森外婆走後,這家的女主人進到了臥室裏,頭一件事是揉揉小寶的額頭。
貝拉問自己媽媽:“媽,怎麼回事啊?”
她的媽媽嘆口氣:“別提了,這件事你確實應該知道,可要提前說好,知道歸知道,千萬不能對外人說,要爛在肚子裏。”
“知道了媽,您說吧。”
普森親爹去了太輝的事情還不算人盡皆知,對外聲稱也是去了其他的城市。
最主要的,時間很不合適,現在這兩個國家的關係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街頭巷尾全部都是聊這個的。
貝基不這樣認爲,她雖然不是很瞭解普森的親爹,可就是覺得理所應當,而她自己不也爲了學琴的事情,生氣把點心餵了狗嗎。
貝拉又問自己媽媽:“那,普森呢?他現在怎麼樣了?自從去了那邊,只在最開始寫過信。”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做母親的回答,“聽你爸爸說,那邊進入了什麼戒嚴狀態,不允許向外寄送信件。”
“可不可以想辦法讓他回來?少他一個也沒關係吧?”
“不可能的,你爸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嗎?眼下這個狀態,你敢跟他提這種要求?”
貝拉想了想,確實不敢,這種事有損自己父親身爲保守貴族的顏面。
可貝拉不想放棄,她決定避開自己父親,想辦法給普森弄回家,孩子生下來可還沒見過自己生父長什麼樣子呢。
第二天的下午,她叫來了自己的幾個閨蜜,這其中包括那枝。
這兩個人如今的關係是出奇的好,生產的那一天,那枝就抓着貝拉的手不停的打氣。
貝拉能忍受着普森外婆的犯人嘮叨堅持到今天,這裏面可少不了那枝的功勞,這段時間,二人可是無話不談。
旁敲側擊中,貝拉知道了,那枝這種完全不想結婚的個性,可能和一個神祕的男人有莫大的關係。
起先,她看出了那枝不太喜歡大表弟,一個勁推崇餘漣,後來熟悉了,知道一些內幕後也就算了。
幾位女士選擇的地點是那枝家的後院,後院種了幾棵珍惜的名種樹,她們也說不出來這樹叫什麼名字。
另外,最引人注意的,是很突兀的一間木屋,建在後院最不協調的地方,裏面擺放滿滿的全都是那枝父親的收藏品,甚至這些收藏品的價值已經超過了這座院子。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肆意打鬧,管家和好幾個僕人隔着窗口偷窺。
“貝拉!恭喜!喜得貴子啦!”
這其中年紀最大的女孩同貝拉擊掌。
“小寶寶長什麼樣子啊?哪天方便了我可要去看看的。”
年紀最小的女孩驚喜的睜大眼睛,異常向往與憧憬。
貝拉笑着打趣道:“起來吧你,還想看我的寶貝兒子,你不會自己生一個。”
年紀最小的女孩無所謂地搖頭:“我不着急,這不是還有那枝姐嗎?”
幾個女孩同時看向了那枝,後者正在抿着茶,無故躺槍。
那枝應該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等她看到了以後,不解的問:“你們都看我幹什麼?”
年紀最小的女孩對那枝的表現展露出了充分的好奇,大咧咧地回問:“那枝好姐姐,你在想什麼呀?不是哪家的帥哥吧?”
“誰和你一樣。”那枝翻下白眼,“腦子裏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姐姐我可不結婚。”
“我知道了,那枝姐高瞻遠矚,挑男人就要挑跟自己爺爺一樣的,要說老爺子,那可是……”
“我讓你說!”
那枝伸手給這個女孩撓癢,後者咯咯笑着躲避,其他幾個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着。
這時,管家快走幾步來到了這個女孩們的聚會,半彎着腰對自己家小姐說:“小姐,有位名叫卡萊的先生在外面。”
“誰?”
幾個女孩都傻了。
尤其是貝拉,她發現除了自己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卡萊先生是何許人也,其他女孩們都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