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高貴 >委任狀
    洛汗拿到計劃回去認真研究,由於是沒確定可行性的行動,他沒召集別人,單純根據計劃書的內容思考可行性。

    拋開別的不談,這個計劃書出來了,用不用左藍來指揮已經不重要了。

    況且左藍提出來的條件,要指揮軍隊,還要由民巴組成的軍隊。單論這一點,洛汗是犯嘀咕的,他當然知道左藍怎麼想的,但太直白了些,直白到會令人猜測有沒有其他目的。

    可換個想法,也是一次好機會,正好能威懾下別的將領。

    現在需要想的就是是否需要信任左藍,左藍能不能完全當成自己人來信任。

    計劃的可行性,任命左藍的必要性,兩點都要必須好好想想。

    時間一拖,拖到了八月中旬,左藍倍感焦急,因爲南風快要結束了,北方的南風天只有最多半個月的時間。

    只是他從來有沒主動找過洛汗,而今天,洛汗請他登門。

    太輝人同意了提供從沒有實戰過的武器,在別的國家裏實驗武器也是一次檢驗的機會,他們的條件是必須由太輝人親臨現場指導和記錄。

    八月中旬的這一天,那枝擺着優雅的造型站在書架前,手裏舉着一顆蘋果。

    本來人就纖細沒多少力氣,舉一段時間會痠痛,放下手臂後休息片刻再接着舉。

    畫師來了四天了,一幅畫打磨打磨也畫了一半。

    大表弟覺得沒什麼意思,除了第一天有新鮮感,觀察自己的漂亮老婆開開心,隨後的幾天越發沒趣味了。

    爲了畫這幅畫,那枝光是和畫師一起挑衣服都挑了好久,關鍵畫師還是一個男的。

    大表弟不懂女人該穿什麼,也不懂什麼樣的服飾造型畫出來會好看,所以提過幾次被否決的意見也是選擇了全程閉嘴。

    眼看着蘋果放回到桌子上,那枝興高采烈的去看還沒完成的畫作,大表弟眼疾手快的換了一個新的蘋果上去。

    舊的蘋果還能喫,他便用一把刀削着皮啃,一邊啃一邊盯着畫師的一舉一動,生怕那兩個會有多餘的舉動。

    從北方回來,他一直悶悶不樂的,前線沒去成,倒是獲得了洛汗閣下的賞識。

    可前線總歸是沒去,這在心裏也是個坎,一直以來過不去。

    加上前線的進攻不順利,他就感覺缺少了自己一準不行,那些基本上沒打過仗的軍官指揮不好炮兵。

    也因爲沒能如願以償,那枝卻出奇的高興,又是主動下廚擺弄菜式又是挑書籍裏的故事給丈夫解悶。

    這不最近突發奇想,找來了畫師作畫,還計劃下一步給家裏裝點裝點,儘管這個家還是臨時居所。

    畫師接近那枝便賣弄起了學問,能想起來的詞都給用出來了,亂用詞藻的代價是惹得那枝笑意連連。畫師本人完全不解其意,還以爲自己成功逗笑了美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亂瞅。

    每當此時,大表弟氣得牙癢癢,手裏削蘋果的刀更加用力幾分。

    大表弟眼裏看着,手上也沒閒,他正在研究如何不使蘋果皮斷掉的情況下把果皮完美的剝離。

    等他終於可以保證果皮不斷,接下來就是令果皮均勻,厚薄程度一致。

    今天,畫師又在瞅來瞅去的,大表弟才練就的技能瞬間破功,果皮斷掉了。

    正要發火,門外有人大踏步而來,晨露提着用細繩子纏繞的糕點到了。

    “畫肖像呢?”晨露進屋一陣褒獎,“那枝夫人好雅緻,聽說夫人正打算重新裝點房子,洛汗閣下已經通知維持會議特批了,以後這座院子歸您二位所有。”

    每次晨露來是一準有事,還基本上不是什麼好事情。

    剛剛過了幾天安生日子,那枝的好興致一掃而空,全然失去了雅興,她只是淡淡的感謝了洛汗。

    儘管她很不喜歡洛汗,不過白給的房子爲什麼不要?

    說到送禮,還是送了一座院子,那枝感謝過後本能的後悔了,哪有白送東西的?

    她順着感謝的話往下說:“……謝過洛會議長,只是禮物太珍貴了,我們收不起。”

    “哪有收不起的道理,以那枝夫人曾經的條件,有個六七所宅子也屬於正常。”

    “您不要取笑了,那些都是舊時代的糟粕,新時代裏是不能這樣的。我的丈夫總是教育我,新時代裏尤其要摒棄貴族的身份,做一個守法的普通人,爲會議奉獻。”

    聞聽此言,大表弟滿意的點頭,看來在自己的薰陶下,自己老婆進步很大。

    誰的功勞?肯定是自己的功勞!當然了,洛汗閣下的諄諄教誨是分不開的。

    晨露愣住了,他立刻轉向大表弟:“請客廳一敘。”

    “請。”

    把書房關閉,他們來到了客廳,晨露沒說半句客套話,取出懷中的文件拍在桌子上。

    “這是什麼?”大表弟疑惑中拿起來,“任命書,滋委任……”

    從頭閱讀下去,他的心情越發強烈,油然而生的使命感正好砸在了頭頂,手心的汗當時就下來了。

    盼星星盼月亮,這麼久了的時間了,洛汗閣下沒忘記自己,上戰場的機會可算到了。

    晨露笑着說:“很高興您願意赴任,我還打算勸說您幾句的。這是正式的委任狀,您即將去往前線,指揮火炮部隊。我級別太低,也只知道書面上寫的內容,具體的需要您下午去開臨時會議。”

    “我肯定會珍惜這次機會的,實話說早想爲洛汗閣下做點什麼。那麼我什麼時候出發?”

    “不知道,可能下午的會議上會說出來吧,您不要遲到,洛汗閣下親自主持會議。”

    “好好好,我一定準時,具體什麼時間開會?地點在哪?”

    晨露報出了地址和時間,之後告別離去。

    送走了晨露,大表弟一把推開了書房,二話不說抱起了舉蘋果的那枝猛嘬。

    認真工作的畫師很不開心,因爲有不懂藝術的人干擾了他的發揮。

    只是畫師不能發火,也就清清嗓子表示自己的存在。

    把那枝放下,大表弟想說出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隨後他怔住了,因爲在那枝臉上全部都是委屈。

    感覺那枝快要哭出來了。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

    “不是。”

    “你哭什麼啊?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自己憋着吧,我不想聽。”

    那枝推開大表弟幾步來到畫師身邊,用委婉的語氣請畫師離開。

    隨後,她小跑着進了臥室,把臥室關得嚴嚴實實的,還反插住了。

    大表弟趕走了不明所以的畫師,他嘗試去開門,發現除非把門弄壞,否則想都別想。

    “那枝,親愛的,你把門打開。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嗎?你告訴我行不行啊?別哭了,在外面都聽得到,怎麼越說動靜越大了?”

    苦口婆心勸到了中午,那枝還是不開門,一直哭,午飯也不吃了。

    大概到了下午兩點,大表弟敲門。

    “老婆,喫的給你放在外面了,我有個會要參加,不能遲到的,洛汗閣下親自主持。等晚上回來,你可一定記得喫飯。”

    大表弟說完出門了,那枝鬧騰累了被一陣無力感和睏倦侵蝕,慢慢睡着了。

    差不多晚上,大表弟蹦跳着回到家,心裏別提多美了。

    他再去敲門,這次門沒關着,留了一條小縫,只是外面的食物沒動過。

    把自己的開心先壓下去,他推開門偷摸觀察。

    把自己捂在被子裏的女人惡狠狠的說:“進來!”

    那枝被靠着牆,身上裹着被子,額頭上都是汗水。

    大表弟特別聽話的進了臥室,關心的話脫口而出:“這麼熱的天別捂着了,你看都出汗了,飯也沒喫,也不告訴我怎麼回事。”

    “傻子一個。”

    “你罵我幹什麼呀?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