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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語佳爲何來此處,就是算到了貝當這慫貨肯定會來,還有是不感冒的家族謀劃,欺負一個老頭算哪門子本事?調動城防軍包圍車站,只爲了給一個老頭帶走,這事講出來都笑掉大牙。

    姑娘站在原地呼風喚雨,喚醒年輕人遲暮的內心,不曾想到那個慫貨說了一句不敢。

    氣的姑娘牙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着貝當教育開導:“豈有此理,堂堂貝家男兒,居然如此慫包,氣煞我也!你就應該大大方方走進去,把手拍在桌子上,告訴那個紅顏禍水愛慕之情。賭一把,萬一呢。”

    “有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機率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感覺這樣挺好的,我喜歡她一定要得到她嗎?不一定的,只要她過得開心就足夠了。”

    “那你未來的孩子還怎麼長的好看?”

    “她未來的孩子一定好看就是了。”

    向語佳蹲在地上直撓頭,伴隨着大聲吵鬧:“我受不了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善人!大善人!”

    貝當輕笑出聲,惹來向語佳一陣白眼,真想撬開這慫貨的腦子,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年輕人絲毫沒有年輕人該有的蓬勃朝氣,木頭疙瘩挺硬,勝似老夫子。

    姑娘問慫貨貝當:“據說你酒量不錯?”

    這屬於揭人黑歷史,貝當無比干澀的一笑置之,姑娘只好指着酒吧門口:“擇日不如撞日,走。”

    “幹嘛?”

    “親眼見識見識夫子的酒量,是不是如江海之水無邊無際。安心,沒有什麼陰謀,難道你不想進去看一看?看看你鍾愛的胡芯芯同學是怎麼和留學生打情罵俏的。”

    “還是算了吧……”

    “大膽!”向語佳抓住貝當的袖子,“我喊人喝酒還沒哪個敢拒絕的,再說了,躲遠一點,怕啥?”

    有行人看向這邊,前面一個姑娘蹦蹦跳跳的,後面一個年輕人每一步如進泥潭,好像剛被玩壞了一樣。

    谷地這邊太無聊了,向語佳難得找來了這麼一個樂子,心情極佳,誰讓貝當如此死腦筋。

    在遠處找了卡座,姑娘輕車熟路的點好了酒水,隨後眨了眨眼睛,木訥的年輕人假裝沒有看見。姑娘第二次眨眼睛,然後第三次眨眼睛,氣的從桌子底下踹了貝當一腳。

    貝當忍了,無任何反應,默默承受着姑娘的碾踩。

    榆木疙瘩不擡頭,語氣微弱的說道:“向語佳,這次我來付錢。”

    “豪氣吞雲霄,不愧爲貝家子嗣,你這人最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了,何苦?”

    “不苦的,只是覺得這次應該我來付錢。”

    “那好吧。”姑娘把酒品單攤開推過去,“那大爺看看小女子點的酒水,不夠的話再添一些。”

    轉過來酒單,貝當實打實嚥了一口唾沫,同樣語氣微弱:“以後我會慢慢還的。”

    向語佳真是太開心了,她最樂意看這慫貨窘迫的樣子,招手笑道:“真是難爲你了。”

    貝當不再敢看酒品單子,心都在滴血,這羣有錢人幹嘛非要點這麼貴的酒來喝?圖什麼?

    遠處傳來一夥姑娘們的歡笑和喝彩,駐唱的搖滾樂隊唱完一曲歌暫時休息。

    貝當心神不寧,胡女士的聲音何其動聽?向語佳偏了偏頭:“想看就看唄,不就是來幹這個的嗎?不敢見面,不敢表白,如果連看一看都不敢,那你還是別活着了,糟心。老外下臺了,老外找了藍頭髮衚衕學,都是一個風格,真般配。”

    貝當快速掃視一眼便迅速拉回視線,到底還是被發現了,姑娘樂不可支,這人怎麼這麼好玩?

    “貝當啊,看唄,又不會把眼睛瞎掉。”姑娘托腮含笑,“把衚衕學追到手可是一件大功德,這等沒人流落海外,想想都是國家的損失,作爲一名有志青年,你應該爲國家及時止損。”

    “向姑娘,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能比過我。”

    “比什麼?”

    “來這邊還能比什麼?總不能比誰更慫吧?那我可比不過你。”

    貝當硬着頭皮點點頭:“那好,我幹了,你隨意。”

    一杯酒下肚,向語佳來了興致,兩個人在酒桌上比賽,生死局。如果喝酒只是爲了喝多,那還是別喝了,但喜歡微醺的感覺還是能理解的。

    貝當本來沒有一股氣,幾番交戰下來,這股子氣逐漸覺醒,猶如一條火龍衝擊胸腹。人膽子跟着火龍的澎湃變大,貝當多次長時間去看一頭淡藍色頭髮的胡芯芯,向語佳看在眼裏,火候快要到了。

    某次收回視線後,貝當問向語佳:“向姑娘,你家裏到底多有錢?”

    “這我上哪裏知道去?”

    向語佳挑眉,對面的慫貨居然還知道說向姑娘這個稱謂,必須接着灌。

    又幾杯酒下肚,向語佳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知道咱們這些人裏面誰最值得投資嗎?”

    “陳天?”

    “小富小貴,勉強算一個吧,嫁給他的女孩一輩子衣食無憂是跑不了了。”

    “我指的是畢業後去他家的企業打工。”

    “你……真有出息。”向語佳再爲慫貨豎大拇指,“還不是最值得投資的一個,你繼續猜。”

    “胡……”

    “打住!你這不長記性的,下一個!”

    貝當一連串說了好幾個人名,把那個外國留學生都囊括了,換來的是向姑娘一次次的反駁搖頭。

    他們兩個煮酒論天下英豪,隨着名字多起來,酒卻少了下去。

    向語佳再度搖頭,豪邁道:“天下英雄爲你我二人。”

    貝當抱拳:“此話怎講?”

    “我就不必說了,家境擺在那裏,人長得還算過得去。至於你,成長空間很大,學習成績也好,雖說木訥一些,但總好過花言巧語。貝當,你不要總是妄自菲薄,要記住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要有自信一點,比如你和胡芯芯吧,郎才搭女貌,才子配佳人,說出去多般配。貝當,你不比任何人差,那姓胡的眼睛瞎掉了,明不明白?”

    貝當乾澀點頭又馬上搖頭,詫異的望着向語佳,伸手指了指自己:“謬讚,謬讚。”

    他自卑,卻從來不否認自己的自卑。

    向語佳嘆息搖頭,看來還要再灌,她還就不信了。

    再度滿飲,貝當誠摯道歉:“向姑娘,對不起啊,那次的情書讓你誤會了。”

    “別提,我都知道,是陳天那個壞種做的好事。多說無益,繼續喝,沒分勝負前不許走。”

    誤會解開,貝當心裏好受了許多,酒量更是驚人,神智逐漸不清。

    他只感覺眼前的景物正在快速切換。

    對面向語佳還在說話,具體說的什麼聽不清楚,只是不斷點頭。

    閉眼再睜眼,人出現到了洗手間,排空。

    鏡頭眨眼間切換,人來到了不知道酒吧的什麼地方,晃晃悠悠的還能原路返回。

    再次睜開眼睛,一位淡藍頭髮的女孩詫異的看着自己。

    “胡芯芯,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又一次,貝當對面站着留學生,他想也沒想指着留學生說了一大串胡話,記得最清楚的是要留學生務必照顧好胡芯芯。

    下次鏡頭轉換,坐在正對面的向語佳扶額搖頭,並習慣性豎大拇指。

    夜很深很深了,貝當坐在馬路牙子上,酒醒了大半,他問一旁正在舉目張望的向語佳:“我們這是在哪?”

    “你已經睡過一次了,在酒吧吐了一地,人家酒吧捏着鼻子給你清理乾淨。”向語佳打了個哈欠,“貝當啊,我是真沒想到,你喝了那麼多酒以後還是一個……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