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重生成權臣哥哥的掌心嬌 >第42章 甦醒
    安靜的午後,冬紫來提着裙襬目光焦急,腳底生風急促奔向鎖玉齋。

    端着湯藥的阮廣剛好撞見進來的人,兩手不空,忙彎腰招呼,說:“三太太回來了,不是要晚上兩三日的嗎?”

    “二少爺如何了?”冬紫來喘了口氣,眸光閃爍,“可無礙了?”

    阮廣恭敬回話:“回三太太,二少爺已醒了小會兒了,只是還有些疲倦,正在裏頭休息。”

    見冬紫來伸手,他將湯藥遞過去,小聲的補充上一句,“六姑娘也在裏頭呢。”

    冬紫來嗯了一聲,抖了抖衣袖理了兩下衣襟,又是那個一向端莊的三房主母太太,看阮廣欲言的嘴,她眸光涼涼,“始末我已知曉,必回給二少爺做主,至於你,功過相抵……”

    阮廣膝頭一軟跪了下來,“小的知錯了。”他那也是沒辦法了,阮雙行當時燒成那樣,能出去又不會被盯梢的就只有阮安玉了。

    說句喪良心的,阮雙行難道被她戲弄折磨的還不夠嗎,還賠上了一隻腳,眼下不過是她報恩罷了。

    入了屋子,冬紫來就見靠着軟枕靜靜坐着的阮雙行,牀邊還爬在個呼呼大睡的小娃娃,氣氛難得融洽。

    “她怎麼在這裏睡了,可鬧着你了?”冬紫來走過去小聲問。

    “母親。”阮雙行看着坐到她面端莊溫婉的冬紫來,撐着身子要行禮。

    冬紫來忙伸手按住他,在他旁邊落座,眼尾一紅,“是母親疏忽了,這事兒母親自有主張,來先把湯藥用了。”

    她是看着三房三個孩子長大的,不管三個孩子是否把她當做嫡母,她都全部將其視爲己出的。

    阮雙行越大性子越陰沉,他不說,她又猜不到他的心思,母子情分越發單薄。

    阮雙行並不需要冬紫來送藥,自個端着慢慢喝着,嚥下湯藥。

    “雙行,你可知安玉翻牆爬狗洞出了府邸,又是爬樹入的陸家,倘若路上出一星半點兒的差錯,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見他喝完了,冬紫來聲音很輕。

    她說:“雙行,你可知安玉翻牆爬狗洞出了府邸,又是爬樹入的陸家,倘若路上出一星半點兒的差錯,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她不是阮安玉的親孃,阮雙行也只是個庶兄。

    阮雙行目光直直凝視冬紫來。

    “倘若安仙知曉了,你讓她如何安安心心在伯爵府做新婦?”冬紫來見兒子沉默不語的看她。

    她垂眸無聲嘆了口氣,“雙行,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不把我當做嫡母,我好歹也是安玉的繼母。”

    阮雙行的目光落到屏風上穿透落到地板上的光速,花枝喜鵲,半響,他嗓音溫和,明明是請求的言語,被他說出來,倒像是吩咐一般:“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安玉。”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聰明人是不需要多說的。

    冬紫來垂眸,見他摸着熟睡娃娃的腦袋,終究是嘆了口氣,“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她頓了頓,才說:“老太太晚些也要回府了,你記得帶着安玉到正堂。”

    阮雙行淡淡的嗯了一聲。

    屋子又安靜了下來,阮雙行目光始終落在趴着他身上睡得香甜的小糰子身上。

    他的確是故意病的,想瞧瞧這藏在聰明勁的小妹是把他當做什麼,只是他的確沒想到他是真的病的不省人事了會兒,趙長竹還想要他的命。

    陸博厚的話依舊在耳邊縈繞。

    ——“可是把我嚇死夠嗆,突然天上掉下個娃娃,拽着我問是不是陸家的少爺,那家門報的我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清楚,渾身髒的泥水滾過都比她乾淨,揪揪也散了,倒是那雙眸子亮晶晶的,若不是聽你聽過你家這小妹,我怕真當叫花子趕出去了。”

    這個妹妹大抵是真的很在乎他吧,阮雙行覺得內心有點冰雪消融。

    不知看了多久,慢慢甦醒的阮安玉安靜有人在戳自個臉,揉着眼就看阮雙行永遠波瀾不驚的瞳孔彷彿貼上來一層笑意。

    他醒了。

    “二哥!”她撐起身,撲上去將他脖子圈子,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算是鬆了口氣。

    她激動地說:“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好端端你急什麼啊,我還能從府邸跑了不是,以後絕對不行了,身體是最重要的。”

    要是真的病傻了,她才真的罪孽深重。

    被小糰子抱個滿懷,阮雙行難得笑了下,“都要八歲的姑娘了,還不知避嫌些。”

    “你還是人嗎,我把自個小命都置之度外去搬救兵了,你還不許我抱抱。”

    阮安玉是真的被他嚇的六神無主了,眼下發生的一切,還有些恍如隔世。

    她跪坐在牀榻,好久才緩緩說:“我很生氣。”

    阮雙行頗爲難得嗯了一聲,順着她的話道:“看出來了。”

    阮安玉有點心虛,“我把嶽姨娘捆起來,還打了她巴掌,還把五姐姐丟到祠堂去了,祖母和父親曉得了,會不會收拾我?”

    “怎麼,覺得母親要護着你?”阮雙行淡淡的看她。

    “母親一向是護着我們的。”阮安玉回他的話,不免有點後怕了,“你教教我,祖母回來我應該怎麼見招拆招,她會不會把我也關祠堂去。”

    她到底是個小娃娃,這些事已算囂張跋扈離經叛道了。

    阮雙行看她,“你既醒了,那就收拾收拾,我們一道去正堂給祖母請安。”

    “我纔不去。”阮安玉腦袋搖成撥浪鼓。

    她的小主意開始冒,“有了,就說我病了,這樣祖母就捨不得罰我,父親那頭母親定然可以攔得住,至於嶽姨娘和五姐姐,二哥就把我料理了。”

    她越想越覺得還是個極好的主意,“對,我裝病吧。”

    “裝病?”阮雙行戳她腦門,“出息。”

    阮安玉泄氣,乖乖爬下牀,“好好好,一會兒二哥見我被罵了,就可勁的心裏偷着樂吧。”

    “安玉。”阮雙行叫住她,“你還去求了安寧了?說的幫她做一年的課業?”

    阮安玉啊了一聲,“我什麼——”話出來她就反應過來,忙小步過去,“安寧那丫頭做什麼了?”

    她的確是去讓橘白找安寧小妹妹了。

    阮雙行看她,“能做什麼,沒你膽子敢跑出去,倒是比你聰明許多,知道偷偷賣通人去給母親通風報信。”

    冬紫來才走不過半刻鐘,阮安寧就神氣的走進來,想把她自個的功勞說了一番,就點了回報,要小丫頭給她寫一年的課業,端着他一盤糕點神氣的走了。

    阮安玉眼睛亮了亮,“看吧,府邸的人都很喜歡二哥的,只是二哥冷漠,不愛和人多說話的,那以後我能帶着安寧來你這裏玩嗎?”

    話音才落下,阮雙景就急火火的跑了進來。

    “二哥,你怎麼樣啊,我給你搞了兩隻鴿子,燉湯補補吧!”阮雙景這幾日跑出去和人打獵去了,到不知內情,反正只聽人說阮雙行病了。

    “你看,三哥也很擔憂你的。”阮安玉真心覺得阮家的兄弟姊妹,除開阮安漣之外,其實多多少少都是眼中有阮雙行的。

    以前不過是畏懼小安玉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可不是,我還等着二哥好了指導我學問呢。”阮雙景把鴿子放到旁邊,阮安玉乖乖的出去不影響二人說話。

    她擡頭望着叫喳喳的鳥,心情尤爲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