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沒有規矩了。
“不礙事的。”蘭玉擺擺手,只覺得小丫頭率真的厲害,她語氣軟和,“安玉,我聽說你來的路上生病了,我去請個大夫來給你在看看如何?”
蘭玉要來摸她的額頭,阮安玉直接拍開她的手,嫌棄極了,“你別碰我!”
蘭玉好笑,覺得小丫頭有點潑辣,哪裏像阮雙行的妹妹,不過她去伯爵府做客時候,阮安玉就說她的小妹時常把阮雙行氣得跳腳。
她道:“你這樣不乖,你二哥會不要你的。”
本就是一句玩笑的話,落到阮安玉耳中,真的是憋了半個月的火氣蹭蹭蹭開始冒了出來。
“還瞪着我呢,你這樣不乖,你二哥的性子肯定就不喜歡了。”蘭玉拉着她的小手,“所以你乖乖跟着我去玩好不好?”
她在阮安玉成婚的時候就見過阮雙行了,也淺淺的說了幾句話,早就心有所屬了,只是阮雙行的婚事,阮安玉那頭話頭咬的極死,要考中進士再說。
可若是能哄得這個小姑娘開心,在阮雙行面前說幾句話,那就不一樣了。
“我纔不要跟着你玩,我要二哥陪我玩。”阮安玉嫌惡的朝後退了半步。
蘭玉唬她,“你看,你就是不乖你二哥纔不來陪你玩,想你這樣不聽大人話的孩子,沒人要的。”
阮安玉怒火頓時壓不住了,握住小拳頭狠狠就朝着她臉上去。
這下院子直接炸鍋了。
“你哥哥纔不要你了,我和我二哥好着呢!”
“烏鴉嘴,敢咒我而二哥不要我!”
管桂和橘白都是見識過阮安玉打人的陣仗的,更別說蘭玉瞧着身板還沒有阮安漣好。
阮安玉壓着她身上,氣得什麼都不想管了,旁邊兩三個丫頭過去,愣是沒把她拽開,有個丫鬟還被咬了一口。
阮安玉手忽然被握住,就聽冷冷的聲調在耳邊響起。
“阮安玉!”
阮雙行是真的生氣了,將阮安玉拽起來,丟到管桂手中,“你給我閉嘴,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話!”
阮安玉別過臉也生氣,就聽着阮雙行在與過來的人賠禮道歉,蘭玉被攙起來也說是誤會。
橘白聲音很小,“六姑娘,你要有點心理準備,奴婢覺得二少爺要打你了。”
出了蘭府,兄妹二人上了馬車誰都不理會誰。
等着馬車停下,阮安玉見着伯爵府的門庭,扭過頭直接蹲在了地上。
“阮安玉!”
阮雙行是真的很生氣,覺得骨子裏頭的禮教瞬間都消失不見了,直接走過去抓着阮安玉後脖領就把她提了起來。
阮廣嚇得不成,“二少爺,你別傷着六姑娘了!”
“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阮安玉開始掙扎。
阮雙行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也不管周遭目光,將人拽了進去。
再說阮安仙,正被幾個婆子丫頭簇擁着出來,如今她已經有將近五個月的身孕,才過了影壁,就見劍拔弩張的兩兄妹走了進來。
“安玉……”
聽着姐姐叫她了,阮安玉頓時開始哭嚎,“姐姐,二哥欺負我!”
阮雙行着實火大,別過頭很不想說話。
阮安仙摸着小妹腦袋,她簡直是沒有想到原本開開心心的期待,變成了這樣,她吩咐秀荷把小安玉先帶下去。
“世子爺還未回來,你先跟我去給老太太請安。”
阮安玉帶着屋子裏頭,圍着她的丫鬟被她不喫不喝不說話的陣仗嚇得不成。
見着回來的阮安玉,都叫了一聲世子夫人。
阮安仙擺擺手,示意全部都出去。
“安玉,你可知道你今日壞了多大的事!”
阮安玉被姐姐一嗓子給嚇着了,直接站了起來,她目光迷離,“我錯了……”
“這是你一句錯了能了事的?”阮安玉走過去,“蘭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書香世家,母親孃家花了不少功夫,纔給你二哥在蘭氏族學得了一個位置,來預備之後的會試,即便你二哥不去,依着我的意思,也是可以引位房師,你倒是好,直接壞了你二哥的前途!”
“你今日還敢去打人了!安玉,家裏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阮安玉底下頭,小手捏着裙襬,“姐姐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你肚子裏面還有小寶寶!”
“我看你就是誠心不想讓我舒坦過幾天,來京城就給我鬧怎麼大馬虎眼出來,我看你在家裏也是沒好生管教,被你二哥給寵壞了。”
阮安玉就見姐姐走進內間,走出來時候,手裏就多了個雞毛撣子。
“不是,姐姐,我知道錯了!”阮安玉感受到威脅逼近,連連後退,“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嘴上認錯誰都比不了你,手給我伸出來,今日我非得給你一個教訓!”
“姐姐……”
“伸手!”
阮安玉小臉一胯,顫顫的把小手伸出去。
“你若敢躲,我就多打十個!”
一下下落在掌心,阮安玉着實喫疼,阮安仙看她要躲開,直接抓着她的手一下下的去,“知道錯了!知道你給你二哥惹了多大的禍事了!”
阮安玉疼的額頭都在冒汗了,最後雞毛撣子被丟到地上。
三十個。
她在心裏默默的數着。
阮安仙看娃娃倔強的不哭也不鬧,知道她還不服氣,也不想理會她。
她現在必須去把事情平下來,不能讓阮雙行的仕途有任何不利的因素髮生。
走出去同秀荷吩咐,她道:“六姑娘不舒服,誰來都不見,記住了,除開我和二少爺,哪怕是世子爺來,都不許放進來。”
秀荷應諾。
阮安玉看着紅紅的掌心,心裏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蘭玉是個懷姑娘,若是阮雙行真的過去求學了,真的把人給娶回來,肯定是個懷婆娘。
哼。
在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也打,還會打的比現在更狠。
讓她說阮雙行不要她了!
敢這樣說話的,來一個她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