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玉捏緊了衣袖,今日他們要來道觀伯爵府各位主子都是知道的,倘若要一道來必然要結伴,張蓉燕突然自己出現,指不定要出什麼事情。
這姑娘如今已經十六了,雖是侯府嫡女至今沒有定下婚盟。
萬一是衝着安清讓來的怎麼辦?
不管成功與否,都是和阮雙行在一起被算計的,安家絕對會怒氣牽連而去,必然要影響阮雙行的仕|途。
不管伯爵府內裏如何分裂,在外人看來,到底是一家人。
摘月見阮安玉提着裙襬狂奔,急的不行,“您不要亂跑啊,回頭二少爺找不到您,會、會生氣的!”
阮安玉根本不理會摘月。
她回到京城就如同魚兒入了水,這道觀她以前常陪着母親來。
一口氣跑到前面,阮安玉重重的緩氣,見着張蓉燕已來了,正含羞同阮雙行和安清讓說話。
她忙走了過去,脆生生叫:“張三姐姐也來了,我正說一個人不好玩呢,道觀後面有蓮花池,三姐姐同我去看錦鯉好不好?”
張蓉燕見着胖肉糰子心中頓時不悅,到底還當着兩個男子的面,依舊含笑,“當然是可以的,不過我剛剛聽安大少爺說,落春妹妹也來了,你不同她玩嗎?”
想要把她支開,那不能夠。
“一起呀,人多好玩啊!”阮安玉去拉她的裙襬,故意在她漂亮的大片繡花上使勁扯了扯。
張蓉燕身邊的丫鬟頓時呀了一嗓子,“你做什麼,這裙子可是京城最好的繡娘做的,你別給我家姑娘弄壞了!”
阮安玉當做不明白,露出天真的笑意,“真的嗎?原來是京城最好的繡娘繡的,好漂亮啊,看着栩栩如生的!”
她說着,故意用她得小髒手使勁摸了摸。
那丫鬟看阮安玉如此不懂規矩,擡手推她的肩頭。
阮安玉順着丫鬟氣力,直接朝着地上坐,隨後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不止是她,阮雙行和安清寧的眼神都變了。
“不過是一條裙子,張三姑娘若是喜歡的不行,不若別傳出來,東西在外顯擺,難免會有好奇的,既然不願意讓人看,那就藏好了。”安清寧冷冷開口。
阮雙行把矇住的小安玉扶起來,低身給她拍了拍裙襬。
摘月呀了起來,“姑娘,你的簪花碎了!”
阮安玉擡手摸腦袋,看摘月遞過來的簪花屍體,眼淚汪汪。
安清寧急忙來問,“怎麼了小安玉,安哥哥給你買一箱子如何?”
摘月急的不行,“這是我家姑娘最喜歡的簪花,每日都帶着的,你,你怎麼推我家姑娘!”
阮雙行拉着阮安玉手,看着張蓉燕,“三姑娘既然極其喜歡這條裙子,多少錢阮某配,一碼歸一碼,我家安玉的簪花,也請你原封不動還回來。”
張蓉燕在家中被孫氏教養,在二房可謂是呼風喚雨,就想着阮雙行同安清寧關係往來不錯,安家又是書香傳世的清貴之家,日後安家遲早是要交到這人手中的。
沒想到卻被阮安玉這小胖妞給攪渾了。
張蓉燕臉上浮現笑意,“阮二少爺這話太過嚴重的,不過是對簪花罷了,何至於此。”
安清寧道:“這對簪花可不是普通玉石做的,三姑娘若是不識貨,就拿去給識貨的人問問清楚,虧得還是伯爵府的姑娘,太過孤陋寡聞了。”
張蓉燕看安清寧遞過了的簪花碎片,問問眉梢一動,擡手去拿。
“安哥哥!”阮安玉立馬扯着他,“既然是我的東西,也是我拿給她纔對。”
這裏來來往往都是人,若是被人傳出個他和張蓉燕在這裏手拉手,才真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摁着腦袋要娶親。
這些內宅的東西,她上輩子見的太多了。
小小的張蓉燕在她跟前還不夠看。
張蓉燕深吸了口氣,從阮安玉手中拿了碎片,而後道:“眼下中午,二位都是認識,不若一道用個飯?”
阮雙行哪裏又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呢,見小妹要開口,落在她肩頭的人微微一壓,示意她不要說話。
安清寧見阮雙行沒說話,也隨便了,低頭道:“你喜歡這個,下次我給落春買也給你捎帶好不好?”
張蓉燕看丫鬟,示意她不要惹是生非。
阮安玉拉着二哥的手,“她心思不對勁,你小心。”
阮雙行嗯了一聲,阮安玉很小聲,“你也很好啊,等着會試了就是進士了。”
張蓉燕說白了,就是年歲大了,自己都開始着急了。
所以今日,她怕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阮雙行好笑,“你素日只曉得喫喝,腦子還是有的。”
“到底是你的妹妹,如何會笨呢。”阮安玉哼哼,“總之這飯還是不要吃了。”
阮雙行拍拍她的腦袋,“落春呢?”
安落春?
阮安玉哦了一聲,頓時嘆了聲薑還是老的辣。
安落春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混世大魔王,只要她去吹兩句耳旁風,估計能拿石頭砸她。
果不其然,曉得張蓉燕來了,安落春都不要阮安玉旁敲側擊了,氣鼓鼓的就跑了過去。
“大哥哥,我們回家吧!娘說,遇到壞人就要回家!”
安清寧:???
安落春上前,“這個張三早不來晚不來,就單獨呆着一個丫鬟來,誰家姑娘單獨出門怎麼點人跟着的,更別說她還是伯爵府的姑娘,指不定到時候說就是來和你幽會,這心好黑耳朵!”
安清寧:“落春!”
安落春看着張蓉燕呸了一聲,“京城沒人要,就上趕着來招惹我哥哥,怎麼,還想招惹安玉姐姐的哥哥嗎?你也不看看你那尖酸刻薄樣子!”
“大哥哥她好壞的,她欺負裴家小七,罵人家傻子!這種壞人做嫂嫂,會虐待我的!”安落春扯着安清寧衣袖,“哥哥你一定要離開她遠一點。”
說着,安落春看阮安玉,“快保護你哥哥!不給她貼上你哥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