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揍我了,求人就有點求人的態度。”章嘉軒說着,便揹着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只是才過轉角,他腳步就一頓,貼着旁邊藏了起來,同旁邊的小廝道:“去給裴絕說小心阮安漣,在告訴阮安寧自己安生玩。”
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妮子要搞個什麼陣仗出來。
阮安玉站在原地看着房子屋檐橫座的蘭花,指腹慢慢撫|摸劃過,靜靜的望着人來人往的前院。
約莫兩刻鐘,摘月就跑了過去,貼着她耳邊絮絮低語了幾句。
阮安玉輕輕點頭,算了算時辰,就邁步朝着阮安仙而去。
正張羅着堂會的阮安仙見着妹妹來了,忙不迭招手,恨不得將妹妹的名諱告知今日所有賓客。
阮安玉配合的叫人,任憑五六個太太奶|奶爪子在她腦袋臉上手上而過,露出撒嬌的模樣,“姐姐,你陪着我去後面投壺好不好,就一局,我都輸的要哭了。”
阮安仙看挽着她撒嬌的妹妹,頗爲無奈,“怎麼大的人,怎麼還如此愛撒嬌,當心你二哥曉得了罰你抄書。”
某個太太咦了一聲,“您這話,倒是說阮二少爺頗爲疼惜這小妹的?”
“是啊,我出嫁後,小妹就是跟着二弟教導的,她在閨中有點調皮,我未曾出嫁還能壓得住兩份,眼下啊,除開她二哥的話,誰的話都當耳旁風。”
阮安玉拉着姐姐的手,“走嘛走嘛,就一會兒好不好,姐姐你最好了。”
阮安仙只能讓同房的弟妹幫忙照顧,任憑妹妹拉着走。
“可是先說好,就一局,幫你挽尊了我可就不奉陪了,你這小妮子,不求你幫我張羅賓客,也去陪陪你的又哥兒啊。”
“我找不到二哥了,剛剛我聽蘭家姑娘說要去找二哥,說的要單獨請他說話來着,我不好意去打擾,就只能來找你了。”
阮安仙目光一凌,“你說什麼?蘭家姑娘,那個蘭家姑娘?”
“就,就我打的那個蘭家姑娘啊,哦,好像是叫什麼蘭玉的。”阮安玉就看姐姐,“她和另外一個姑娘一起說的呢……”
阮安仙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了,心裏只覺得蘭玉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種場合來算計人了,若是失敗,她在京城的名聲便是蕩然無存了!
阮安玉拉着姐姐,繼續道:“蘭家姑娘也不怕私自派丫鬟去找二哥,自個單獨呆着,被人給撞見了。”
阮安仙聰慧,只要她旁敲側擊幾句,自然明白怎麼做好。
可若是單單的把這件事按壓下來,保不齊蘭玉日後還會出沈簡什麼幺蛾子,阮雙行到底在京城還沒有入仕|呢。
“那你覺得如何處置好?”阮安仙看妹妹。
她如今算是把妹妹看明白了,慣是個揣着明白裝糊塗的。
“不要姑息,她要耐上二哥,那麼,乾脆就讓她身敗名裂好,我對京城不熟悉,姐姐自然曉得這裏有誰是喜歡蘭家姑娘的,她怎麼急着出嫁,那麼,就把她給徹底嫁出去爲好。”
阮安仙既然問了,阮安玉自然大方回答。
阮安玉微微怔了下,隨即看妹妹堅毅的眼神,輕輕的嗯了一聲,“好,姐姐知曉了,你去找二哥好不好?”
阮安玉嗯了一聲,調頭就帶着摘月離開了。
阮雙行則是半路被阮安玉阻攔了下來。
“二哥二哥,你做什麼去,眼下無事,不若跟着我去後面玩玩?”阮安玉直接上前,拉着阮二哥的手,微微用力了下,“五姐姐也在,裴七哥……”她點到爲止。
阮雙行直接就被小丫頭拉着走了。
後面跟着的丫鬟誒了一聲,摘月立刻上前,“姐姐,我家六姑娘耽誤不了多少功夫的,很快就回來,我請您喝盞茶去如何?”
那丫鬟看着摘月,只是微微猶豫了下,就認出是剛剛來與她攀談閒聊的人,當即就要推開她。
摘月本就是前院粗活起來的丫鬟,氣力雖比不上同齡的男子,撩翻幾個丫鬟還是不成問題。
“好姐姐,就陪我喝杯茶,耽誤不了你多少功夫的。”
阮雙行被小妹拉着手,見着前面洋洋灑灑走着的人,很是無奈,“安玉,你又在做什麼,今日你若胡來,我可要罰你。”
“我敢做什麼啊。”阮安玉回頭看她。“剛剛那丫鬟找你去做什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
阮安玉哼了兩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問對吧,等着我長大了,我也用這話搪塞你好不好?”
阮雙行覺得她好笑,“你至少得給我託個底不是?”
“我是認真的。”阮安玉推着他朝着走,“五姐姐一心想着攀高枝,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不然等着回阮家,她的下場不知多慘呢。”
不管蘭玉這姑娘如何,阮安漣今日看着裴絕沒點非分之想,還真的不是她的風格。
阮雙行妥協,“好了,我隨你去,難得今日賓客對你評價不錯,你又想自個敗光不是?”他頓了頓,“好好走。”
“知道了。”見阮雙行配合了,阮安玉拉着他的衣袖,就聽阮二哥問,“我見你挺喜歡安伯母。”
“是呀,我覺得她好親切。”
阮雙行看她,“我還以爲,你是因爲章嘉軒纔對她幾分敬重。”
阮安玉呀了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那隻眼睛看我喜歡那小子的,二哥,你在說這種話,我可要真的生氣了,我再也不給你做針線活了!”
“你給我做的那是針線活,簡直是拿我在練手。”
阮安玉:“你怎麼能這樣想你妹妹,我給你都是用心做的。”
她辛辛苦苦學着做針線活,可不就是爲了贖罪,給阮雙行做一輩子的鞋子嗎!
纔到了後面,阮安玉就見阮安漣不見。
“五姐姐呢?”她問。
阮安寧哦了一聲,“她剛剛說頭暈,回去休息了。”
“裴絕呢?”阮安玉緊跟着問。
“去給我拿西瓜了。”
阮安玉心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