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完全不似他的作風,阮雙行依舊問出了口。
“這些日子,你天天朝着伯爵府跑,我記得,你以前最是討厭出門。”除開纏着他的時候願意出去走走。
阮安玉嗯了一聲,“有嘛?”她怎麼記得她自己挺愛出門的,不過想想,似乎前面兩年她都是爲了阮雙行,在管理自己的喜怒哀樂。
阮雙行又道:“你來了京城更加不愛出門。”
肯定啊,京城她多熟悉啊,自然不想在出門了,再說了,前面幾次出門後,都把喜歡留戀的地方去了個遍了。
至於喜歡的喫食,阮雙行都吩咐間隔着日子給她送來,她院子每日的零嘴糕點都是不重樣的,且都是她極愛喫的。
阮雙行的確是個很好的兄長,她到底是花了兩年將這坨千年寒冰融化了下來。
有些話一旦出口,如同被風吹開的紙窗戶,“安玉,你是不是喜歡章嘉軒?”
阮安玉看他,“二哥何時關心我心中有誰了?你現在不是歸附章侯爺了,我若是能與章嘉軒成事,對你百利而無一害的,不是嗎?”
這話說的夾槍帶棒的連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了,感覺馬車停了下來,阮安玉深吸了口,邊起身邊道:“我這兩日心情不好,剛剛若是有衝撞你的地方,你不要與我計較。”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阮雙行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了回來,“你喜歡章嘉軒?”
她怎麼可能喜歡章嘉軒,喜歡她名義上的兒子這種事,她可是做不出來的。
只是,眼下阮雙行依附章舒弘,那麼,日後很有可能是她是無法從旁挑撥離間,借住她的力量達到復仇的目的。
那麼,她只能退而求次,做出喜歡章嘉軒的假象,從而讓阮安仙設法幫他,且她現在同安意霜的關係也不錯,只要慢慢的保持下去,日後章嘉軒要議親了,她定然是最好的人選。
重新回到侯府之中,她就有太多的法子,能將章家滿門覆滅了。
雖然只是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也是現在與她而言,最快捷的方法了。
她盯着被拽住的手腕,“我喜歡誰,與你有什麼關係?”阮安玉欲要扯回手,卻被阮雙行狠狠鉗制住。
“你喜歡誰?”阮雙行聽着她親口說出這句話,嘴角笑意都慢慢涼薄起來,“你喜歡章嘉學,你爲什麼喜歡他,你喜歡他什麼!”
阮安玉使勁將手扯會,“你做什麼,你放開我,我喜歡誰與你無關!放開!”
外面的管桂聽着聲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倒是橘白先一步安耐不住,直接推門馬車門,“二少爺,您在做什麼!有什麼好好說,可不能同六姑娘動手!”
隨着橘白破門的動作,阮安玉拂袖跳下馬車,一時之間沒有站穩,踉蹌兩步,被管桂摘月攙扶住。
阮安玉隱隱帶怒,覺得阮雙行不可理喻,直接扭頭朝着大門走去。
“六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和二少爺動起手來了?”管桂追着去問。
橘白看她,“你不知道,以前六姑娘和二少爺動起手來的日子海了去了。”
疾步走回院子,阮安玉氣得砸了一桌子茶盞。
管桂見她手腕泛紅,呀了一聲,“六姑娘,你的手……”
阮安玉抖了抖衣袖將痕跡遮掩住,“收拾東西,明日去找姐姐!”
管桂啊了一聲,“六姑娘,明日二少爺不是要陪着您出去逛逛嗎?”
“我說,去收拾東西!”阮安玉一腳踹了個凳子。
管桂應諾,吩咐橘白去找阮雙行,摘月跟着拿東西,“姐姐,這這……”
管桂噓了一聲,看似在收拾,其實只不過將阮安玉早間沒來得及收拾的衣裙,規整好了放在衣櫃,就拉着摘月出去了。
摘月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陣仗,管桂道:“你不必害怕,六姑娘眼下雖大了,到底對着二少爺還是有許多孩子氣,這段時間二少爺忙,沒時間陪着她,定然是剛剛起來口角,或者是要什麼二少爺不依着……”
交代間,阮雙行已經走了進來。
“都給我出去!”阮雙行冷冷道。
管桂應諾,招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兩個人真的吵起來,沒什麼是說不出口的,還是離的遠遠的最好。
阮安玉踹了個凳子,如今心口那口氣下去了大半,偏偏腳又開始隱隱作痛。
又看着手腕的殷紅,目光冷幽幽的。
聽着腳步聲,她便是道,“去那藥膏來,我腳疼。”見是阮雙行,她立刻別過了目光,“管桂,管桂!”
她狠狠拍着桌子,十足的氣惱。
“我看看你的手。”阮雙行去抓她的手,剛剛他有些生氣,一時不察,大抵是弄疼了阮安玉。
“你別碰我!”阮安玉看着他就是氣,“怎麼,你還要來問我答案了,是,我就是喜歡章嘉軒你滿意了,我就是想嫁給他,你高興了?”
阮雙行手中捏着的藥膏頓時砸在地上,“安玉!”
“怎麼,我連着喜歡誰,你都要來管了!”阮安玉聲音也大起來,“你只是我的兄長,是否也管的太寬了!”
“阮安玉!”阮雙行一拍桌子,“你在把你剛剛的話給我說一遍!”
“二哥,你幫我嫁給章嘉軒,對你的仕|途難道不好,你不是也在依附章舒弘嗎?我嫁給他兒子,你就是章家世子爺的大舅哥,對你……”
“夠了!”阮雙行冷冷道:“阮安玉,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呆在院子,哪裏都不許去!”
阮安玉怒了,“憑什麼!”
阮雙行毫不客氣,“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哥!”
看阮雙行扭頭離去,阮安玉氣得咬牙。
你算我哪門子的哥哥!
“阮雙行!”阮安玉低聲咆哮了一聲,“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