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遠朔察……”
“等會喝。給你介紹下,刑五嶽,我大哥……”
凌沺帶着刑五嶽等人,一路往王帳行去,見着來來往往的荼嵐權貴,就是拉着刑五嶽一頓介紹。
這段時間在王庭,他也算基本都混了個臉熟。
愛搭理不搭理他的,見他主動介紹,也都駐足寒暄幾句,跟刑五嶽他們認識一下。
“斑吉特勤!”臨到王帳附近,正好看見老沫罕李,凌沺頓時把他喊住。
“那個…,刑五嶽見過岳父大人。”刑五嶽一盤腦袋,見了個禮。
“遠朔察匆匆趕回,辛苦了,先去面見汗王陛下吧。”老沫罕李並不是太高興的點點頭,言道一句,就要走。
倒也不是對刑五嶽的不滿,或是因爲他這略顯唐突的稱呼。
而是老沫罕李這些時日,越想心裏越憋屈,怎麼都覺得自己被老汗王耍了好幾圈,末了封地換了,還把女兒都搭進去了。
可謂是鬱悶之極,即便是在雍虞只胡的婚禮上,也是啷噹着一副臉,快比驢臉都長了。
“大哥,你們直接去王帳,會有人給陛下通報的,我一會兒就回來。”凌沺對刑五嶽低語一句,追上了老沫罕李。
至於跟他說了些什麼,刑五嶽他們就不知道了。
雖然也都是場面人,但王帳前一站,等待着汗王召見,加上週圍人沒有停止過的,或明目張膽或佯做不在意的打量目光,讓他們還是很有些不舒服的。
如坐鍼氈不至於,但也沒多麼自如。
“汗王在忙?”凌沺跟老沫罕李聊了一會兒,發現刑五嶽等人還等在王帳外,頓時疑惑道。
“不知道啊。人進去半天了,就是沒見回來。”白旺年搖搖頭,皺眉道。
“剛纔誰負責向汗王通報的,人呢。”凌沺冷着臉走向王帳守衛,寒聲問道。
“不、不知道。”那守衛被他看得心裏發毛,磕磕巴巴回了一句。
“好。等我面見汗王,弄清是誰授意如此的,咱們再算賬。”凌沺冷笑一聲,直接向帳門走去。
王帳是不小,就是個荼嵐樣式的宮殿。
可從這裏到王帳內,也不過數百步而已,用得了兩刻鐘?
這擺明就是有人故意爲之,讓人把刑五嶽他們晾在這裏,好看笑話。
凌沺焉能不怒從心起。
不過,這王帳他自己有無需稟報、可直接入內的方便,但帶人卻是不行。
所以當下,就想自己入內,給老汗王說一聲,然後再抓住人,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
“葉、葉護,陛下有令,任何人無召不得入內。”那守衛,連忙攔在凌沺身前,磕磕巴巴說道。
“哦。”凌沺點點頭。
可就在那守衛鬆了口氣的時候,凌沺一個大嘴巴就抽了過去,直接把人抽倒在地。
“來人,將此賊拿下,嚴加審訊,我懷疑有人意圖謀害陛下。”凌沺直接把察嵐刀抽了出來,就直接往王帳帳門走去。
周圍觀望的其他人,盡是一臉懵逼。
刑五嶽等人倒是不含糊,直接上前把人給逮住,然後跟在凌沺身後,就欲架刀前行。
這一舉動,也直接驚動了王帳周圍的所有人。
當下一個個,帶着人快速趕來,將凌沺等人團團圍住。
“子瀚,你這是在幹什麼!”雍虞只胡也快步趕來,站到凌沺身前,急聲喝問道,把刀給壓了下去。
“世子,此人夥同他人,死命阻攔,不讓我入帳拜見陛下。而且這麼大動靜,陛下仍沒有出面,更無音信傳出……”凌沺飛快說道。
雍虞只胡聞言一想,他都趕過來了,沒道理離得更近的王帳內,仍不知道此間之事,當下覺得凌沺所言非虛。
“全都讓開,孤要即刻面見父王!”說着,雍虞只胡直接借過察嵐刀,向前逼去。
雍虞安殷等王子,也不甘落後,一一拎着刀槍,衝到了近前。
當下本就不知所以的一衆守衛,當即不敢再攔,緩緩退開。
“陛下有令,宣世子殿下、朔北葉護入內。”這時,讓衆人盡皆錯愕的一道身影出現在帳門處,高聲說道一句,手裏拎着顆首級,就自顧向凌沺走來。
正是王庭禁軍統領,古閭磐柯。
“葉護,這個人交給我吧。”古閭磐柯再道。
“好。”凌沺點點頭,刑五嶽直接將那人拎脖子扔到古閭磐柯腳下。
隨即雍虞只胡和凌沺對視一眼,將察嵐刀還給凌沺,二人一塊兒往王帳內行去。
這個過程中,察嵐刀雖然還鞘,但凌沺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刀柄。
古閭磐柯雖然是雍虞羅染最信任的心腹,但不是他的。
雍虞羅染是知道刑五嶽等人今天到王庭的,凌沺昨天跟他說過。
凱旋之軍,雖然不是主力,汗王親率百官相迎是不至於,可召見主要將領,當面嘉獎勉勵一番,還是必要的。
所以除非發生特別緊急之事,還得是大事,不然雍虞羅染不會不召見他們,便是有人設計,故意晾着他們,到凌沺想要獨自入內時,就已經可以結束了。
近些時日,老汗王常召雍虞只胡和凌沺,對他們面授機宜,也予以他們可無召自行入內的特例,甚至準他們代閱奏報。
當然,主要是雍虞只胡,爲了讓他接班做準備,凌沺就是個湊熱鬧的,讓他從旁多瞭解一些荼嵐時事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這個被准許的特權,也是極大的,豈是一個守衛敢擅自阻攔的。
真要發生什麼大事、急事,在外阻攔的,也該是雍虞羅染身邊的那位老宦官,而不是一個守衛。
所以,他纔有那般猜想,並非是真的衝動、莽撞。
若非只是猜想,想要加以驗證,察嵐刀早就見血了。
而今雖是古閭磐柯現身,但他心中疑竇,可並沒有少多少。
直到進入王帳,看到斜坐在金椅上的雍虞羅染,和帳內的滿目狼藉,以及那四肢盡廢的華袍男子,凌沺才鬆開刀柄。
“你個畜生!”雍虞只胡卻是瞬間暴怒,到那四肢盡廢、趴伏在地的人身邊,就是一頓嘴巴。
本就上氣不接下氣,馬上就要嚥氣的華袍男子,登時就倆眼一翻,昏死過去。
此間場面已不用多說,就全都盡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