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等一干高層輕車熟路地落座。
“說說吧。”關山高坐主位。
“城主這分明是讓我們自相殘殺!兩塊玉髓,兩個名額,怎麼夠分?”樹千秋憤憤道。
“不錯,兩桃殺三士,好狠啊!”
“城主就這樣對待我們這些功勳臣僚嗎?”
……
現在聚會討伐春和已經成爲一種政治正確,好像不埋汰春和兩句就無法談正事一般。
不過這個過程很快,大家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說完後,很快進入正題。
今日份的主題是如何獲得更多的進入城主祕境名額。
“要不然我們……”一名高層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然後衆人如關愛智障般看着他,城主府祕境只有春和能打開,要是抹了春和,那還怎麼玩?
沒見大家之前熱議讓文名啓動城主府棋子的計劃都擱淺了嗎?
春和現在不能死。
還沒到最後一步,還不至於跟這個深井冰火併。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這名高層被衆人瞅的很不舒服,沒好氣道。
現場一陣沉默。
見氣氛凝固,關山給外面傳信,讓人送些茶水進來。
沒多久,房門被咯吱打開,一名面容清朗的年輕武者端着茶水小步進來,挨個給諸高層端茶,氣度沉穩,從容謹慎。
不過諸高層也沒多注意,這種場合能進來伺候的定是關山一脈嫡系,優秀點很正常。
不過關山此刻卻微微皺眉,等這名年輕武者端完茶後,他開口道,“關樓呢?”
關樓是平常在此地伺候的嫡脈,很是得他歡心,不知今日爲何不在。
聞言,這名年輕武者一頓,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說!”意識到裏面可能有問題,關山的話如黃鐘大呂,直接敲打在年輕武者的心海。
“族、族長……”這名年輕武者臉色憋得通紅,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關山眼一瞪,無盡威嚴。
這名年輕武者一狠心道,“他搬磚去了!”
“嗯?”
“他要評選先進個人。”
……
一羣身着華服一看就是膏腴子弟的武者簇擁着一人,“樓哥,你真是機智,竟然想到這招,哼!不是我瞧不起那些異族賤民,論拆建,他們拿什麼跟我們比?我所修煉的奔雷手,一掌下去,糜爛數十里!”
“就是,我的千重拳,甚至能直接把地基給打好。”
……
不過不是所有的武者都興高采烈,有一名遲疑道,“樓哥,你這麼機智,不怕捱打嗎?”
被簇擁的關樓眉頭忍不住顫了顫,這次行動是他揹着家族所爲,他不是不知道家族跟城主府的齟齬,但這可是祕境名額啊!
進了祕境,很可能一飛沖天,獲得無窮好處。
試問,誰不心動?衆多和安高層的親族嫡系,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暗中紅着眼。
只不過攝於家中威勢,還有與生俱來的矜持傲慢,一時不敢或不屑去爭搶而已。
換個思路,這不正是證實自己要比那些異族賤民高貴的機會嗎?
於是關樓就聯繫幾名好友準備去拆建工地大顯身手,讓關家的名頭響徹和安城。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做很可能惹得關山的不滿。
但他豁出去了!
不過現在被好友驟然提起,雖然他已做好心理準,但還是忍不住畏懼發虛,畢竟關山威嚴形象在他心中已經根深蒂固,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這有什麼,若是關大人發怒,我們定當爲樓哥據理力爭!”這時一名武者很有義氣地說道。
關樓一個哆嗦,“可別!”
“怎麼了?”這名武者不解道。
關樓幽幽道,“永遠不要試圖和長輩講道理,講不贏可能一頓罵,講得贏必定一頓打。”
“呃……”
……
春和出城主府的時候身旁除了一票侍衛就只有張大發、魂暗和九元,但等來到熱火朝天的工地時,各大委員會和辦公室的負責人均已到齊。
領頭的安誠滿臉紅光,有些低矮的身軀此時彷彿被無限拔高,他手指點向八方,睥睨四顧,“城主,看,這就是我給你建造的和安城!”
看着熱火朝天的和安城大工地,春和連聲道好。
安誠臉上的紅光更盛。
這時科進委的一名副委員長站了出來,智者去城主府使用玉髓修煉,他暫掌科進委事物,這名副委員長是織金族,叫南玖,是個能用金屬織造的手藝人。
“院長,我們科進委打算憑藉這次大建設的機會,打造一個通達全城的交通系統。”南玖對着春和恭敬道。
“全城交通系統?”春和來了興致。
“不錯!”南玖點頭,有些傲然道,“城主說的蒸汽機我科進委造出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看向林仙兒。
修轉委之前成功造出身份證給了科進委極大壓力,眼看着其他委辦都出了成績,只有科進委原地踏步,他們這些委員長愁的連飯都喫不下。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後,他們終於造出了蒸汽機,並經過測驗可投入實用。
在測試後,他們又思考該如何合理利用蒸汽機,正好這時,城建委大搞基建,他們眼前一亮,趁這個時機打造和安城的交通系統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城建委計劃一百零八個坊全部用坊牆隔開,構成以坊爲單位的獨立空間,但城建委規劃的坊牆只有幾尺厚,他們覺得不合理,要幾丈厚纔行!裏面掏空,運行蒸汽機拉動的車廂,在一百零八坊多處設站,多向同開,平時能運載民衆貨物,戰時則輸送兵力物資。
簡直一舉多得!
從宏觀上來講,通過交通系統把整個和安城勾連在一起,促進人流提升,方便資源整合,增速信息互通,以開拓和安城萬族共同發展的新格局。
從微觀上來講,這是科進委的政績啊!若是此事能成,他們必將一躍成爲城主府最好看最中用的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