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
這周幽和周生生海是那種強勁至極的老牌強者,非他們能抵,若是隻有一個,他們聯手,還能糾纏片刻,但現在他們真的無能爲力。
在無能爲力的情況下,他們要先保鶴歸!
這不是保大保小的問題。
鶴歸是他們的根本。
所以當和安武者修士拉着春和逃跑的時候,他們二話不說就拉着鶴歸一起逃。
他們是沒有道理留下來賣命的!
之前他們是答應春和出手,但現在春和都逃了,那他們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來浴血?
“夜叔,雨伯……”鶴歸開口。
卻被夜叔打斷,“少爺,我們只能優先護衛您,其他人……我們實在無能爲力。”
他又看向春和,“春和城主,實在抱歉。”
春和臉上露出一抹慘然。
他其實有料到的。
只是他不甘心。
“放我下來吧,逃就能逃得掉嗎?”春和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跟拉着他的和安武者修士道。
仍舊沒人理會。
他們知道城主賊會說,怕自己動搖。
春和有些無奈,事到緊要,其實他能做的很少,就如同現在,他只能靠一張嘴。
“我看你們是害怕,想逃跑!”他要殺人誅心!
但拉着他逃得和安武者修士還未說話,就聽到背後有雷霆般的聲響傳來,“其他人都走,讓我來!”
春和忍不住回首。
只見錢阿大的身軀迎風變大,直接超過吞天虎的投影,一雙如明月般的眼眸照射整片虛空,他身上往外噴涌着五彩斑斕的煙霧,那煙霧中竟還時不時地顯露符籙,那煙霧轉瞬就把周生生海和周幽給籠罩在內,符籙迸濺光芒,閃爍着幽深晦澀的字符,交織在一起,形成驚世駭俗的場域。
“錢阿大!”李伯的聲音充滿憤怒和絕望。
“錢委員長!”
“老錢!”
……
衆多和安武者修士紛紛喊道,那情緒中多是複雜。
“都特麼趕緊滾蛋,我撐不了太久的。”錢阿大怒罵的聲音透過煙霧。
“你個王八蛋,我就知道,你研究毒藥的時候肯定留下了死招!我問你你還拍着胸脯說沒有,現在露餡了吧?我看你怎麼解釋?”李伯紅着眼睛。
“臥槽,老李,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錢阿大都要氣瘋了,李伯這個深井冰,發神經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
勞資在氪命啊!
“我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我就是想問問你,以後康專委再研究毒藥怎麼辦?你一個人就把城主調撥的資源給禍害光了,現在想要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真是毫無擔當,我呸!”李伯哆嗦嘴脣罵道。
錢阿大沒有說話。
李伯也沒有再說,而是招呼其他和安武者修士,“走,都走!不要耽擱我們康專委獨攬大功!”
“李副委員長……”
“叫我李委員長,我特麼從現在起,轉正了!”李伯忽地咆哮道。
其他和安武者修士見李伯如此,對着錢阿大所在的方向深深彎腰後,都盡皆燃燒精血,破風的聲音接連不絕。
沒多久,原本他們所在的位置被五彩斑斕的濃霧籠罩。
“你以爲這樣就能攔住我們?天真!”周幽的聲音中充滿着不屑。
錢阿大呵呵笑道,“沒打算攔住你們,拖延片刻就夠了。我身軀一節節自爆的話,還是能消磨點你們的時間的。”
說着,錢阿大的手臂炸開,那噴出的血氣與周圍霧氣相合,竟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不過被那符籙一映射,殺機激盪,讓周幽和周生生海都忍不住後退。
“夠狠!”周幽忍不住道。
錢阿大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手臂已經崩潰不存,他臉色平靜,“我算了一下,我不停地自爆,大概能攔住你們百息。你們看這樣可好,在百息內你們不要試圖破陣,我也不再自爆身軀,等到百息時間一到,我自己抹脖子,這樣大家都不用那麼費勁。”
似乎被錢阿大的打算給驚到,周幽和周生生海一時沒有說話。
良久,周生生海道,“我們爲何答應你?”
錢阿大道,“不是說英雄惜英雄,對手敬對手嘛,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對你們的靈魂也是一種昇華不是?幹了那麼多壞事,偶爾做件好事,調劑調劑,說不得進了無間地獄,要依靠這件好事翻盤呢。哦,對了,你們知道無間地獄嗎?不知道的話,我給你們講一下。”
周生生海看着雙臂鮮血淋漓包裹骨茬,可怖至極,卻面色平靜的錢阿大,有些動容,又有些譏諷,“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嗎?”
錢阿大臉色的表情一頓,“好尷尬,竟然被你們看出來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賠你們一條大腿吧。”
“轟!”錢阿大的右腿炸裂。
此時錢阿大的狀態更加悽悽,一條獨腿撐着那殘破身軀,但他的臉色還是沒有任何難色,仍舊平平常常。
周生生海忍不住嘆道,“那春和到底是怎麼給你們灌了多少迷魂湯?竟能讓你如此?”
見周生生海提到春和,錢阿大的面色變得柔和,“你說城主啊,他就是一個深井冰,多少次我都想用錘子鑿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什麼。”
周生生海和周幽沒有接話。
錢阿大繼續道,“我見到號稱被奪舍的城主時,還是外務府的一名管家,那時他帶人氣勢洶洶地衝進外務府,說要是捍衛新政律法尊嚴,要外務府釋放所有的奴隸。說實話,那一刻我被城主的傻里傻氣給驚呆了。”
“釋放什麼奴隸?那所謂的和安新政不是一個讓異族出力搏命的口號嗎?怎麼還真要割高層的肉?開什麼玩笑?”
“事實證明,城主不是在開玩笑。即便是其他高層羣至的情況下,城主仍舊保持着強勢,動不動就要調兵決戰。”
“砰!”錢阿大又炸一條腿。
“不炸點什麼,總覺得你們不尊重我。說到哪了?”
“哦,對,說到城主強勢無比。你們是沒見城主那天的風采,一個人壓得衆多高層訥訥不敢言語,可謂風華絕代,我的前老爺直接把所有奴隸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