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震撼至極的目光中,數不清的流星般的炮彈劃過天際,向着負劍上人打去,浩瀚的威勢讓大地都忍不住震動,很多被封禁修爲的武者修士站立不穩,踉蹌不已。
“這是什麼?和安城爲何能打出如何浩大的威勢?難道他們沒有受到免疫聖道的影響嗎?”
“和安城的人是催動了法器嗎?”
“開什麼玩笑?半點修爲沒有,拿什麼催動法器?”
“就是,法器也是需要能量催動的,在場的諸位可曾有人能催動法器?”
“沒有。”
“不能。”
……
說着說着,這些圍觀的武者修士滿目駭然,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現場發生的事情。
至於北海劍門那邊,此時直接瘋掉了,“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安城的那羣雜碎爲何還能如此活蹦亂跳!”
“難道老祖的免疫聖道對藤木全然無用嗎?”
“我不信!老祖踏入聖道千年,每次出手,定令山河顫抖,從未失敗,有他在,連清霜劍派都對我北海劍門客客氣氣,一羣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泥腿子,憑什麼讓老祖宗喫虧?”
……
“媽個蛋,和安城這麼猛嗎?”清霜劍派的歸渡聽得北海劍門弟子的咆哮,根本毫不在意,他只是看着空中的打擊目眩神池,然後忍不住地爆粗口道,說話間,他得意地看向隨行的幾名清霜劍派弟子,他知道這幾名弟子雖然與他共同進退,但對他的行徑還是有所不齒的,覺得他丟了清霜劍派的人,沒有拿出核心弟子的威勢。
而現在……
這幾名弟子瑟瑟發抖,滿臉驚恐,應該是把自己代入了情景。
“這人啊,什麼都可以錯,唯獨選擇不能錯。”歸渡扯動着嘴角道。
幾名弟子回神,連忙對着歸渡道,“還是師兄高瞻遠矚,我等遠不及也。若不是師兄當機立斷,那恐怕我們墳頭的草已經鬱鬱蔥蔥,能夠燒火。”
“師兄,您救了我們一命啊!從此後,我們以您馬首是瞻。”
……
歸渡嘴上扯動的弧度更大。
“這就是和安城的力量?”明瓏聲音有些沉悶,就好像被什麼壓着一般。
柳天勉強回道,“算是吧。”
“嗯?”
“在那些窺聖道者沒有出現之前,我們哪會想到和安城有這麼多的窺聖道者?而現在,若非見萬炮齊鳴,完全不受免疫聖道的影響,我們又怎麼到科進委那幫傢伙的厲害?”說到這,柳天嘆息,“我們在和安城盤桓那麼多時日,也不是沒有了解過科進委,但一直覺得科進委是旁門左道,沒有重視。但現在……”
“嗯。”明瓏知道柳天想要表達什麼。
……
現場所有圍觀者情緒的交織都不如親身經歷者的情緒來的更加猛烈,感知到無邊危險襲來的負劍上人此時雙眼圓睜,內心滿是不可思議,但完全無法相信誰竟然有人,不,有一批人竟然不受他免疫聖道的影響。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爲和安城還潛伏着真正的擎天玉柱,但後來發現不是,那羣人發動攻擊的人的確被封禁了所有修爲。
於是他再次疑惑,既然已經被封禁了修爲,那是如何發出如此恢弘的攻擊?
後來,他神識掃蕩,發現,那羣穿着科進委服飾的傢伙所在陣地排放着無數奇怪的武器,有坐在車上杵着一根大長管子的武器,有架在三腳架上同樣時長管但有着不一樣後座的武器,還有……
很多武器負劍上人都沒有見過,奇奇怪怪。這些武器一開始就在科進委的陣地上,但並沒有顯露出什麼威能,也就沒有人在意,羅生大陸修行體系衆多,所使用的武器也不盡相同,因此也沒有人懷疑這些東西。
但免疫聖道一出,其他的武器盡皆無法催動,只能當做破銅爛鐵揮舞……有些甚至連揮舞都做不到,因爲有些武器所有材料厚重無比,上千斤上萬斤都很正常,而沒有了修爲傍身,這些武器的主人差點沒有被壓死,造成人間慘劇……
其他的武器熄火,科進委的這些武器憑什麼如此兇猛?
就在負劍上人心中思緒翻涌的時候,無數的炮彈直接來到負劍上人跟前,若是在全盛時期,負劍上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攻擊,但誰讓他現在修爲跌落了幾個境界呢?他不敢硬接,只見腳下步伐錯動,有無窮的劍意流淌,山呼海嘯間直接遠離了原來的位置。
劍步!
北海劍門的獨門身法神通,練至精深處,一步萬里,無影無蹤。
所有人駭然不已。
好可怕!
“歸渡師兄……”
“嗯?”
“這和安城到底什麼來歷?被封禁了修爲還這麼猛?有一天他不會對我們清霜劍派出手吧?”
“怎麼會?”歸渡故作爽朗,但眼中卻一陣的猶疑,不會吧?應該不會吧?這和安城沒事對清霜劍派出手做什麼?清霜劍派又沒有招惹他,同在一片天空下,和平相處不好嗎?
……
負劍上人如閒庭漫步般,躲避着無數炮火的打擊,衣衫飄飄間竟有滴仙人風範。
但北海劍門的衆人卻沒有爲自己的老祖歡呼,無數的北海劍門弟子長老此時面色難看至極,眼中的擔憂都要快成實質流淌出來,不管負劍上人此時表現的多麼灑脫,多麼從容不迫,都無法改變一個現實,那就是負劍上人沒有還手之力,只能被動地躲避。
可哪有一直躲避的勝利?
若是和安城的炮火連綿不絕呢?
“老祖,還擊啊!摧毀他們的陣營!”有北海劍門的弟子忍不住喊道。
他的聲音很大,負劍上人聽得清清楚楚,於是負劍上人怒斥道,“閉嘴!”
他心中大罵不止,勞資要是有機會進攻他們的陣營,還在這麼東躲西避,你們只看到他們遠程的炮火,難道沒有看到他們近處的火力網嗎?剛纔我難道沒有嘗試衝擊他們的陣地嗎?但是一靠近他們,那‘噠噠噠’的聲音就如同噩夢一般,迅速編程成一道密不通風的大網,把人籠罩其中,我雖然能夠硬撼多發,但卻無法徹底無視,真要不顧一切地硬闖,那恐怕還未摧毀他們的陣地,自己就先交代在他們。
到時候,你們老祖宗就要嗝屁了啊!
你們特麼全都要披麻戴孝!
負劍上人怒斥完那些不孝的子孫後,心中在不斷地思量,隨着他催發聖道時間的加長,他遭受的反噬也越來越大,馬上他的修爲就要再降一個臺階。到時候恐怕根本躲不過和安城這邪門的炮火。
若是現在就停止催發聖道呢?
那就等於自殺。因爲只要停止催發聖道,聖道所帶來的虛弱副作用會瞬間而來,雖然他的修爲境界會上漲,但別忘記了,和安城這羣畜生有多名窺聖道者,到時候多名窺聖道者圍攻自己這名虛弱者,自己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所以,怎麼辦?
要不然逃吧?這個念頭在負劍上人的腦海中滋生,瞬間將他下了一大跳,這個時候他要是逃走,那北海劍門今日再無倖免之理,將徹底覆滅在和安城的手上。
可不走,又能做什麼呢?負劍上人腦海中兩個小人在瘋狂地戰鬥,一個說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自己活着,那北海劍門就不會滅亡,就會有重建的一天。
但另一個說,不能逃,若是逃的話,怎麼對得起那些視你爲神靈的弟子長老?他們對你四季供奉未缺,三晌跪拜未少,若是棄他們而去,自己良心何安?
兩個小人手持刀劍你來我往,都想把對方給扎死,但兩者戰鬥力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負劍上人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到底該怎麼辦呢?
負劍上人遲疑,科進委的炮火可不會遲疑,數不清的火炮、迫擊炮、火箭筒、野戰炮……還有機槍、狙擊槍、衝鋒槍……科進委這次幾乎是傾盡了家底,炮彈如不要錢般往外傾瀉,一些炮管槍管由於長時間的射擊都發燙髮紅,但科進委的保安只是簡單地給它們物理降了降溫,就繼續使用,完全是抱着報廢的態度。
“給勞資轟死他!狗屁的負劍上人,我讓他下去做人!”
“同志們,不要給我省彈藥,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彈藥傾瀉出去,一顆子彈都不許留!現在所有人都看着我們,成敗也在我們,誰能不能掉鏈子!”
“我科進委,我科學大道揚名羅生大陸的時機就在此日此時!”
……
智者不停地往外噴吐着唾沫,他一臉的亢奮,有些矮的身體在那上躥下跳,若是以往,定有人嘲笑他的小丑行爲,但在無數炮彈的加持下,他的動作被賦予新的含義。
“這矮人好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