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爲城主效死!”
……
衆人基本上重複着前幾輪的話,但好歹情緒是真的,春和真身掃視着府前廣場,而他的投影則掃視着一衆外來的武者修士。
且不說府前廣場的情緒激昂如火山爆發,聽吞天虎講課的外來勢力武者修士表現的讓春和確實有些喫驚,因爲有一部分武者修士並沒有太過的畏懼害怕,反而在那躍躍欲試,眼中閃爍的光芒刺人不已。
這些破落戶!春和心道。
倒不是春和看不起這些人,而是這些人真的是破落戶,雖所來參加多寶會的大多都是小勢力,但小勢力也分三六九等,而這些躍躍欲試的大多都是九等,衣着寒酸,武器簡陋,但此時他們身上卻不由自主地散發着一股氣勢,一股要燃燒天地不肯罷休的氣勢。
這種氣勢讓他們周圍的武者修士不自覺地後退。
這些忍不住後退的武者修士忍不住地看向這些破落戶,一時不明白這些破落戶在發什麼瘋。
直到這些破落戶的代表,也就是大葉門的紫武說出他醒來的第一句話,“若是城主願意再給我一杯萬道茶,那我就去宰了雲霄道的那些傢伙。”
“春和城主,一杯萬道茶,我這條命就賣給你了!”
“我常安嶺弟子在此共五十三名,五十三杯萬道茶,我們可以爲和安城流盡最後一滴血!爲此我可以發下天道誓言!”
“我大義堂也可以!再次立誓,只要和安城供我們大義堂每人一杯萬道花,我大義堂就可以成爲和安炮灰,死不旋踵!”
……
那些看着一衆破落戶的武者修士一時被震驚的心神晃動,一名明顯養尊處優的白袍修士喃喃道,“爲一杯萬道茶值當嗎?”
沒等一衆破落戶回答,站在這名白袍修士身旁的一名青衫修士忽然出聲道,“師弟,以後白馬清風寨就交給你了。”
那白袍修士大驚,“師兄何出此言?”
青衫修士淡淡一笑,“我也準備在和安混一杯茶喝喝。”
“師兄!”白袍修士大急,“何以至此?萬道茶雖然珍貴,但和安當下什麼處境您應該比我看得分明,萬道茶是好,但也得有命消受!更何況我們白馬清風寨跟一般的小門小派可不相同,我們傳承萬年,甚至在中州都有跟腳!何必來趟這趟能淹死人的渾水?”
青衫修士看了一眼白袍修士,仍舊淡淡一笑,“師弟,你還記得我們剛入白馬清風寨的時候嗎?”
聽到這,那白袍修士更加激動,“我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不想讓師兄去冒這樣的風險!我們歷經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才終於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其中的酸楚到現在夜夜讓我胃中翻騰,這樣的生活我還沒有過夠,我要再過一萬年,十萬年……”
“師弟!”青衫修士打斷白袍修士,“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已經坐上白馬清風寨的寨主之位,坐擁無數資源,爲何修爲卻一直停滯不前,原地踏步。這個問題來到和安我得到了答案,那就是我失去了一顆拼命之心,你還記得我們那個散修師父死後,我們四處流浪的事情嗎?”
他們爲學的一招半式,去一些學院、道館、門派……的大門口長跪不起,被無數來往之人鄙視。
他們最慘的時候沒錢喫飯,只能做攔路搶劫的勾當,卻被當地維持治安的門派追捕,上天無門,下地無路,最後被那門派打斷雙腿扔到亂葬崗。
……
但最終他們還走了出來,成功加入了白馬清風寨,經過百年的努力,他們一個是白馬清風寨的寨主,一個是白馬清風寨戒律堂的堂主。
當年的任何人都可以踩一腳的長蛇,長出了崢嶸的頭角,化成爲龍。
可現在青衫修士卻想放棄一切。
白袍武者不能理解。
於是他大罵青衫修士,“師兄,你是不是想甩下我?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說到這,他看向春和,“春和城主,給我一杯萬道茶,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手段!不就是雲霄道嗎?且讓他放馬過來!”
……
“都說我雷公山善於計算,走一步看三步,但我雷公山其實做的所有選擇只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膽大心狠,一旦下定決心就絕不反悔,全力以赴,至死方休!春和城主,五百六十四杯萬道茶,買我雷公山五百六十四條命!你看着生意可做否?”
“你雷公山如此決絕,身爲鄰居,我們紅葉林不做個表態看是不行了,今日這場豪賭,我紅葉林也跟了,全壓和安城!既然玩就玩場大的!”
“大家都這麼猛嗎?既然如此,我排雲派也就玩一把!”
……
在萬道茶的誘惑下,越來越多的勢力開始選擇站在春和這一方,他們這些門派雖然不是真正的破落戶,但還是那句話,來參加多寶會的勢力就算再豪橫又能豪橫到哪裏去呢?最多不過是個地主老財,與真正的大勢力對比就如土狗一般可笑。
而土狗可不是完全的守家犬,他們兇猛起來可比虎豹。
這些勢力大多還都有着一絲雄心,至少還千里迢迢趕來參加多寶會,若是沒點心氣,怎會行萬里路?
破落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直接應下了春和。
而他們在短暫的考慮後,發現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就把腳上的布鞋脫下,拿在手中,準備看誰不順眼就衝上去給他狠狠的兩鞋底。
至於危險?
再危險能有與敵對勢力廝殺搶地盤危險?能有爲一些根本就不值錢的靈草靈藥與兇獸兇禽死鬥危險?
……
“春和城主,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