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聖人面色難看,有些生氣道,“我們不是騙子!”
“好好好,你們不是騙子,所以能讓我離開嗎?”陳叔毫無誠意地說道。
葛聖人等人大怒,於是聖人的盛大威勢憑空而起,但剛到某種程度,他們內心警鈴大作,一股危險至極的感覺如針扎一般讓他們的肌膚生疼。
他們連忙散去威勢,這種感覺才消失,即便如此,他們面色都白了幾分。
陳叔看得清楚,撇嘴道,“還說自己不是騙子,強行催發聖人威勢遭受反噬了吧?”
賈佳聖人瞪着眼睛道,“你見過非聖人能催發聖人威勢?”
陳叔點頭道,“見過啊。”
“不可能!”葛聖人斷然道。
“不可能!”德易聖人附和道。
關於聖人的一切都暗合天道,普通武者根本無法碰觸。
因此葛聖人、德易聖人說得擲地有聲。
但下一刻……
“不可能!”葛聖人看着身上散發着微弱聖人氣息的陳叔,滿臉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德易聖人嘴巴微張,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的確不可思議。
一個掃大街的人族身上竟然有聖人氣息。
難道這個掃大街的是聖人?
和安城用聖人掃大街嗎?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陳叔散去身上的聖人氣勢,淡淡道,“不就是展露點聖人氣息嘛。”
“不就是?”賈佳聖人驚訝的聲音都變了。
陳叔不以爲然,“你們前面右拐,直往修轉委。”
“修轉委?”
“對,這個氣息模擬器就是在修轉委買的,物美價廉,絕對是出行利器。”陳叔道。
“氣息模擬器?”
“能模擬聖人氣息?”
“真的假的?”
……
葛聖人這邊的疑問三連讓陳叔笑了笑,“剛纔你們不是見了嗎?你們該不會以爲聖人氣息是我自己發出的吧?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葛聖人三人若有所思。
就在他們思考的時候,陳叔擡腿欲走。
葛聖人連忙攔住他,“道友請留步。”
陳叔拔腿就跑。
葛聖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攔下了陳叔,“道友,我們聊聊吧。”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陳叔在想着要不要喊治安委。
“我們給錢。”德易聖人插話道。
葛聖人和賈佳聖人詫異地看向德易聖人。
“好!”陳叔的聲音斬釘截鐵。
頓了頓,“給多少?”
“你一月的薪水。”德易聖人淡淡道。
陳叔喜笑顏開,“你們想聊什麼,我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跟我們說說和安城吧。”德易聖人道。
“聖人想聽哪個方面的?”陳叔問道。
“所有。”
……
陳叔跟德易聖人他們說了很多,這些沒有什麼要保密的,畢竟都是爛大街的東西,但偏偏這些爛大街的東西,德易聖人他們聽得津津有味。
但誰讓眼前的人看着比較有錢呢?
他這是正當盈利!可沒有坑蒙拐騙!
“你詳細跟我講解一下人族異族相結合的事情。”
“家暴?”
“聖人也要納稅?”
……
德易聖人他們問的很多,陳叔都一一作答,他要對得起自己拿的錢。
大概有盞茶的時間,陳叔把該說得全部說完,然後伸手要錢。
……
“你瘋了嗎?你一個掃大街的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薪水?你是拿我們當冤大頭嗎?”德易聖人瞪大眼睛看着陳叔。
陳叔無辜道,“難道剛剛我沒有給你們講和安最低工資標準嗎?”
“講了啊,但你這薪水早就遠遠超過了最低工資標準!”德易聖人生氣道,他倒不是心疼些許的錢財,他只是不願被別人當做肥羊。
“我只是想通過和安最低工資標準跟幾位道友講,我們和安的薪資水平很高的,別看我是一個掃大街的,但除了我的基本工資,還有全勤、補貼、獎金……亂七八糟加起來就是我剛剛給你們說得那個數。”陳叔解釋道。
德易聖人還是不信,他寒聲道,“你一個掃大街的能有什麼補貼!”
“那多了,高溫補貼、寒冬補貼、加班補貼……”陳叔一一列舉。
德易聖人憤怒,“你再說什麼胡話,你作爲一個修士,高溫、寒冬這些的天氣能奈你何,爲什麼要給你補貼?”
陳叔有些不好意思道,“高溫、寒冬這些天氣的確奈何不了我們,但城主不這樣認爲啊,他覺得要尊重高溫、寒冬天氣……”
“有什麼好尊重的?!”德易聖人完全無法理解。
陳叔聳了聳肩,“城主說,他不願忘記高溫、寒冬,因爲忘記了季節帶來的冷暖交替,就會忘記季節本身,而忘記季節本身,他講不再對時間有概念……”
“然後呢?”德易聖人問。
陳叔尷尬一笑,“後面的我給忘了……”
“你們城主講話,你也能忘?!”德易聖人知道春和在和安人心中的位置,春和說得每一句話基本上都是天憲玉律,和安人奉爲圭臬。
所以春和說得話,陳叔怎麼可能忘?
“爲什麼不能忘?”陳叔反問道。
“你們不是把春和城主當做信仰嗎?”德易聖人問道。
陳叔毫不遲疑地點頭。
“那你怎麼能夠忘記?”德易聖人質問。
陳叔不解,“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沒有嗎?”
“自然沒有。”陳叔道,“我們要記得是城主制定的法律、是城主下達的命令……他平常所說的言語忘記一兩句又能如何?難道我們對城主的尊重和敬仰體現在記下他說的哪些話?”
“不是的!”陳叔擲地有聲,“對城主的尊重敬仰絕不體現在這些,而是在乎心,你們懂嗎?”
一時間,德易聖人竟然被陳叔說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