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看着白澤，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你若是願意留下工作百年，我便全你入聖之心！”
白澤皺眉，“你如何證明有這般實力？”
老白伸出手指往白澤額頭上輕輕一點。
白澤如遭雷擊。
大概過了盞茶時間，白澤回神，他目光復雜地看着老白，“沒想到你已經走到這一步。”
白澤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老白忍不住，“你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
頓了頓，“若是隱祕的話，就當我沒有問。”
老白仍舊笑着，“哪有什麼隱祕？不過是上有師長不吝賜教，下有同學無私分享。”
“嗯？”白澤詫異，“這些東西是可以交流的嗎？”
剛剛老白傳給他的一些東西已經觸及到聖人大道，這些東西價值無算，哪會有人無私分享，就連一些師長都不會毫不保留地教給學生，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真當這句話在羅生大陸沒有市場嗎？
“這些東西爲何不能交流呢？”老白反問。
白澤皺着眉，“分享出這些東西的人能獲得什麼好處？”
老白再問，“沒有好處就不能分享嗎？”
“沒有好處的事誰幹啊，這不是傻子嗎？”白澤脫口而出。
老白看了白澤一眼，嘆了口氣，“是啊，傻子，都是一羣傻子啊。”
老白從沒想到經過春和改革後的和安能形成這種他之前連做夢都不敢這般做的環境，在恢復自由身份的那一天，他抱着被子哭了一個晚上。
當他領到萬道花的那一天，他抱着被子哭了半個晚上。
當他突破窺聖道的那一天，他抱着被子苦了一盞茶。
他每次流淚都發誓以後都不會再流淚，但有些事情真的是長歌當哭。
他每苦一次都會堅定一次決心，爲和安效死，爲春和效忠的決心，至死不休。
他太喜歡現在的和安城，喜歡那個深井冰城主了！
“老白，你瞎胡說！”就在老白自我感動的時候，有顧客叫道。
“就是，瞎幾把扯，什麼叫傻子？且不說交流分享本身有助於靈感爆棚，單就有效分享能從城主府領的補貼，就足以讓大家趨之若鶩。”
“就是，聖人都在定期性頭腦風暴，相互印證。你們一羣窺聖道相互交流難道還能扯上什麼貢獻無私不成？”
“老白啊，別把調子起的那麼高，城主不喜歡。”
“老白，你這突如其來的煽情真是閃了我的腰。”
……
老白沒好氣地瞪着衆人，“你們是風油精和清涼油生的孩子嗎，這麼會說風涼話？”
“哈哈！”
“哈哈哈哈！”
……
“老白？”白澤嘗試着喊老白。
“老白也是你能叫得？叫白叔！”有顧客沒好氣道，“真是沒有禮貌，也不看看老白大你多少歲？”
白澤看向說話的那名顧客，反駁道，“看你骨齡，也比老白小很多，你爲什麼喊他老白？”
“因爲我可顧客啊，顧客就是上帝，按理說老白應該叫我爸爸，我喊他一句老白，他就偷着樂吧。”那顧客振振有詞道。
聽着顧客的話，又感知了一下顧客的實力，白澤目瞪口呆。
白澤對着老白笑了笑，“你是答應留下來了嗎？”
白澤低聲道，“我想試試。”
老白一臉笑意，“試試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僱員了，你現在去旁邊肉店買點白玉蘭鳳肉。”
說着，老白就擡腿走開。
白澤忍不住問道，“老白，你去幹嗎？”
老白一道幻影就來到剛剛說話的那名顧客身旁，搭着那名顧客的肩膀，一臉笑呵呵地道，“沒事，我想跟他聊聊人生和理想。”
“啊？”白澤張大着嘴巴。
“對了，別忘記講價啊，蔣屠夫這廝最喜歡看人下菜，不管他要多少錢，先給他砍一半。”老白抓着那名顧客離開，只留下餘音淼淼。
“好！”白澤答應道。
說完後，白澤發現店鋪中的顧客都在盯着自己看，白澤先是有些赧然，但很快淡定下來，他可是窺聖道，甚至他師父給他求得了一個入聖境的機會，他怎麼能被這點小場面給嚇到？
“諸位，你們喫好喝好，我先去買肉。”白澤衝着衆多顧客拱手，這是他之前觀察老白學來的。
“去吧去吧，好好地跟蔣屠夫講價，要是他敢宰你，回來喊我們，我們去給你撐腰！”
“既然入了老白的店鋪，在和安有了一份穩定工作，也算我們半個和安人。在和安，只要不違法亂紀，就萬事不要怕！城主是我們最大的後盾！”
……
聽着這些以前從未聽過的言語，白澤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再次對着衆人拱了拱手，然後離開去買肉。
……
“老闆，買肉。”白澤指着蔣屠夫案板上的一塊白玉蘭鳳肉精瘦肉道。
蔣屠夫看了白澤一眼，“一百。”
“不行，五十！”白澤面無表情。
蔣屠夫眼神一定，“八十吧。”
白澤仍舊面無表情，出口冷酷如冰，“四十！”
蔣屠夫愣住了，仔細打量着白澤良久，“行，那就四十吧。我看你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吧？我賠錢交個朋友。”
“不行，二十！”白澤不爲所動。
蔣屠夫一把抄起案板上的殺豬刀，怒氣衝衝，“二十？我白送給你得了！”
白澤搖頭，“不行，要送兩塊！”
蔣屠夫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指着遠處，高喝怒罵道，“給我滾！”
蔣屠夫的聲音很大，小籠包店鋪的顧客都聽得清楚，於是一堆人涌了出來，他們看着手提殺豬刀的蔣屠夫，先是一愣，繼而大怒，“蔣屠夫，你要做什麼？！”
“蔣屠夫，把刀放下！”
“報警！趕緊聯繫治安委！”
……
一羣人對着蔣屠夫瘋狂輸出，蔣屠夫頓時如過街老鼠一般。
提着刀的蔣屠夫一臉委屈，“我纔是受害者啊。”
“你放屁！”
“就是，你放屁！怎麼可能有提着刀的受害者！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蔣屠夫，我再說一遍，把刀放下！”
……
衆人對着蔣屠夫又是一陣怒罵。
蔣屠夫把刀看在案板上，衝着衆人咆哮，“我特麼真的是受害者，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這個小王八蛋！”
見蔣屠夫一臉悲憤，衆人內心有些動搖，但不多。
他們看向白澤。
白澤一臉無辜道，“我就是講個價啊。”
衆人再次看向蔣屠夫，開始怒罵，“蔣屠夫，你這個王八犢子，竟然敢騙我們，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不當人子！”
“蔣屠夫，今日你必須給個說法，否則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
蔣屠夫凶神惡煞的臉上堆滿了無辜，整個身體都在急劇地抖動，他眼中流露出的委屈都要快成洶涌的河流。
看着蔣屠夫如此模樣，衆人腦海浮現一抹疑惑，他們對視一眼，難道這裏面有什麼隱情嗎？
於是衆人又看向白澤。
白澤指天發誓，“我真的只是講個價！”
衆人轉動腦袋，看向蔣屠夫。
不等衆人說什麼，蔣屠夫就悲憤地喊道，“你們要不要問問他怎麼講的價？”
“我就是按照老白的方法講的啊。”白澤道。
“啊！啊！啊！”蔣屠夫有些癲狂地喊道，“你不說，我說！”
緊跟着，蔣屠夫就把白澤講價的流程說了一遍。
衆人看着白澤，語氣複雜道，“這是真的嗎？”
白澤點頭，“是啊，有問題嗎？”
衆人對視一眼，心中有無數句話想說，但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
“各位，你們想說什麼？”見現場氣氛似乎有些不對，白澤不解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們沒什麼想說的。”
“對，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
“諸位，我們的小籠包還熱着呢，趕緊回去喫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是極，是極！”
……
不過片刻，衆人就一鬨而散，如天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白澤撓了撓頭，看向蔣屠夫，“你這肉怎麼賣？”
蔣屠夫看着白澤，只覺得體內的洪荒之力馬上就要剋制不住，但看到貼在桌角的和安城治安條例，強行把已經頂到天靈蓋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老闆，你家的肉……”
白澤的話未說完，只見蔣屠夫好像化成了一道旋風，轉眼間就消失不見，連案板上的肉，不，連同案板都不見了蹤影。
白澤看着空蕩蕩的肉鋪，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茫然，“現在幹生意的都能挑選客戶了嗎？”
站在蔣屠夫店鋪面前，白澤思索了片刻，然後向着其他店鋪走去，他要接着買肉，畢竟這可是他入職小籠包店的第一份事情，一定要幹得漂漂亮亮。
“他又去其他肉鋪了，你們說他能成嗎？”
“不如說說他什麼時候會挨一頓毒打？”
“唉，這貨真的是窺聖道嗎？他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我現在好奇的是老白該如何調教他，真能教他入聖道嗎？”
“這誰知道呢，不過，反正有的老白受。”
……
小籠包店中的衆人感知着白澤的動向，轟然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