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珠:“他給他們穿的不差,爲的不過是讓他們有機會靠近有錢人。我問你,你覺得有錢人會讓一個乞丐近身嗎?換過來想想,如果是一個打扮乾淨正常的普通孩子呢?一不小心撞了下,再加上幾個孩子一起,普通嬉鬧導致的,沒有人會第一時間覺得他們是小偷,不對勁!”
虛:“可是,就算這樣,也不是誰都脾氣好啊!脾氣不好的大有人在!”
薛珠:“嗯,對孩子斤斤計較的還是少數罷了。”
虛:“不對,主人,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測!”
薛珠:“嗯。就當作我看幾個孩子可憐,給他們防身的吧。這總行吧?你沒看到那個小姑娘長的挺好看的嗎?”
虛:“主人,原來是這樣啊!你真是個好人!”
聽着虛突然變成誇獎的萌萌的聲音,薛珠笑了笑。想起來小姑娘看向那個男人的眼神,那兩個男孩子身上無意露出來的傷,薛珠斂了斂眸子。
這面土地廟裏,三個孩子看着薛珠走了,還走的那麼……怎麼說呢,很快就不見了,感覺很厲害。
晃了晃神,三人彼此互相看了看。
其中一個男孩對着女孩說道:“小蘭,你買迷藥做什麼?”旁邊另一個男孩也點了點頭。
合着剛纔兩個人連小蘭要做什麼都沒問,就把錢拿出來了,該是對小蘭多信任?
小蘭:“平哥,慶哥,你說,我們把藥全給他下下去,我們能跑掉嗎?”
阿慶一臉失落:“小蘭,六個時辰,我們又能跑多遠?沒有身份,沒有路引,跑了,也不過是被抓了再賣一次。”
阿平:“那也得跑,小蘭越來越好看了,這個混蛋不單總想對小蘭動手動腳,有咱們攔着。我上次偷聽到,他已經打算過段時間把小蘭賣給風月樓!”
小蘭本聽到阿平說起地上的男人,心情複雜。聽到這句話,也是被嚇得不輕:“平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阿平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過還是點了頭:“上次出去,跟你們分開的時候,碰到他跟風月樓的花媽媽在一起,我就悄悄靠近,聽了幾句,就趕緊跑了。怕被發現。”
阿慶問道:“阿平,之前怎麼沒有聽你提起。”
阿平低了頭:“我,我不知道怎麼跟小蘭說。”
阿慶也不再說阿平,確實是這樣,若非這次意外,小蘭就算知道要被賣,也逃不了。還整天提心吊膽。
如今,阿慶看了看正在默默垂淚的小蘭。眼神暗了暗。
阿慶:“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從他那裏把賣身契要回來。銷了奴籍。同時還要找個人幫咱們立戶,咱們幾個都不夠立戶的年齡。還有那兩個小的。也得給送回去纔行。”說着指了指地上的兩個小的。
小蘭:“慶哥,我聽你的。”
阿慶看向阿平,阿平也點了點頭。“慶哥,你說吧,我們怎麼做?你平時最有主意了。”
阿慶看了看兩人,轉身看着地上躺着的還沒醒來的男人,“先找繩子把他綁起來!”
阿慶把取來的水,澆到了男人的頭上。
地上的男人在冷水的刺激中醒了過來。
等到看清眼前情形,一股惱怒涌上心頭,:“你們在幹什麼!皮癢了是不是!”
阿平跟小蘭明顯被這話嚇到了,瑟縮了一下。
小蘭站在阿慶身後,小手輕輕拽着阿慶的衣服。
阿慶拍了拍小蘭,看着地上被綁起來的男人。
徑直去了破廟後面,拿出了以前經常捱打的那根鞭子。
走到了男人身前,俯下身問他:“你,好像還沒認清形勢吧?”說着站起身,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現在,你還敢嚇唬我?”
說着又是一鞭子!
男人“啊!”“啊!”的直叫喚。
打了一會兒,就把鞭子遞給了阿平:“來,你來。”
阿平看了看地上那個慘叫的人,嚥了口口水:“阿慶,還打嗎?”
阿慶聞言看了他一眼:“怎麼,你不想報這幾年的仇?”
阿平想起這幾年在男人手裏受到的虐待,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挨鞭子都是家常便飯,身上總是新傷壓着舊傷。心裏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索性也揮動了手裏的鞭子,狠狠地揮動。只是沒有打幾下,就在男人的慘叫下,下不去手。轉頭看着阿慶。
阿慶也沒有再說什麼,這幾年下來,也不是不知道阿平是個什麼樣的人。別看外邊憨厚,爽朗,其實最是優柔寡斷。
阿慶看着小蘭:“小蘭,你要動手嗎?”
小蘭看着地上慘叫聲低了很多的男人,直接開口:“我們的賣身契在哪裏?”
是的,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賣身契並不在他的身上,也不在破廟裏,裏外被他們翻了很多次了。
男人疼得不輕,雖然捱了不少鞭子,不過這會兒聽到他們的話,居然還笑了出來:“想要賣身契,想都別想!等我好了,一定要把你們重新賣了,讓你們知道什麼纔是地獄!!!居然敢打我!!你們這幾個賤骨頭!”
小蘭咬了咬嘴脣,努力憋回去要流的眼淚。
阿慶奪過阿平手裏的鞭子,“啪啪”又是兩下抽了過去。
阿平也拿過鞭子繼續抽!這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小蘭因爲憋着眼淚,憋的嗓子難受,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嘶啞:“你確定不給我們賣身契嗎?”
男人即便疼得“啊啊”直叫,還是抽空喊到:“啊!賣,賣身契?啊!想的美!啊!我要你們一輩子都是奴籍!啊!~”
小蘭吸了吸鼻子,“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了!”
她跑到了一個角落裏,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面都是各種針線。是小蘭平時用來給他們縫補衣服用的。
小蘭來到身前,開口道,“平哥,你先停下。”
阿平疑惑的停了下手。看着小蘭的動作,不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