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樹面上浮現出笑容，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日向和司不愧是日向家的族長。
能屈能伸。
嗯，證明還有救。
如果他執迷不悟……有句話怎麼說，人固有一死，而有的人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長老的自殺固然能平息一部分人的憤怒，但放棄籠中鳥可以使得分家徹底打消疑慮。”
“可是宗家……”日向和司忽然又停下。
“既然沒了籠中鳥，便無所謂宗家和分家。”
晴樹搖了搖頭，日向和司不知道的是即使他不同意，他的兒子在未來也會逐漸廢除籠中鳥。
“舊制度的毀滅，與之而來的是新制度的誕生。想要分家不清算，你就得重新樹立新的概念。”
晴樹眼睛微眯，笑着說道，“家的概念，父母和兒女。比如你現在的一家人，包括了你的妻子以及兩個兒子。而當你的兒子結婚後，便又組成了新的家庭。如此一來，便消除了宗家和分家的隔閡。”
日向和司聞言，神情嚴肅，沉思片刻說道：“這樣的話，原本的宗家一脈就會失去固有的優勢，長此以往，連族長之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晴樹皺眉，問道：“你究竟是想讓日向一族繁榮，還是要犧牲其他人保你宗家一脈？”
“……”
日向和司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他的思維一時半刻很難做出改變。
“日向和宇智波齊名，但你可有想過爲什麼宇智波上忍的數量遠遠超過你們日向？是因爲你們日向的天資不如，白眼不如？我想不是，最大的原因是你們宗家壓制了日向的絕大部分人。”
日向和司徹底愣住。
連日向日足也寂靜下來。
他們頗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日向家雖然作爲木葉豪門之一，但比宇智波，相差許多。
宇智波有一對一無敵的說法，但他們呢？
籠中鳥困住的不止是分家，也是日向家的未來。
“日足，我且問你，你有把握成爲你們日向家同齡人中的第一嗎？”
“有！”日向日足沒有太多的猶豫。
“甚好。”
晴樹伸出一根手指，“只需要一個方法，就可以令日向家團結一致，甚至比以往更加繁榮以及強大。”
氣氛驟然一凝。
日向和司急切說道：“請晴樹大人明示！”
“增加晉升渠道。一個家族想要欣欣向榮，必須每個人爲之努力，共同建設。而晉升渠道意味着努力的回報，只有付出是很難長久的。”晴樹說道。
日向和司依舊有些迷惑。
不是不懂晴樹的意思，而是不明白怎麼晉升？
忍者本就有下、中、上忍的晉升。
家族又如何晉升？
難道是族長之位？
想到這裏，他忽然一怔，面色陰晴不定。
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他願意放棄籠中鳥，本質上也是爲了保住族長之位。
晴樹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可能有了猜測。
“我說的晉升渠道，是關於族長選拔的制度改革。”
他擡了擡手，阻止想要開口的兩人，“先聽完。”
他倒是想看看這位晴樹大人有何指教。
“日向一族以家爲單位，凡是年滿十二歲之人，皆擁有選票。下忍一票，中忍五票，上忍十票。在現任族長退休前，投出十位候選人。
十位候選人各有三年的時間，闡述自己的理念，以及上任後，如何發展日向一族。
三年後，候選人先進行實力上的對決，獲勝的人自動擁有30%的資格。
剩下的70%中，20%歸於族長和長老，50%用來投票。最終票數最高的人成爲族長，剩下的九個人成爲長老和顧問。
每一屆任期十年，期滿後，不能繼續參加，但自動轉爲長老，允許隔屆競選。”
晴樹說完後，靜待兩個人的反應。
他這套制度，參照前世，但又考慮到火影世界的實際情況，所以做了一些修改。
總的來說，是個實驗品，比較粗糙。
他最終的目的是在木葉，甚至整個忍界推行這套制度。
但並不完善。
所謂實踐出真知。
既然日向家給了他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日向和司心中有些恍惚，他拿捏不定這套新的機制。
下意識看向老神在在的晴樹，又和日向日足面面相覷。
他斟酌語氣，問道：“晴樹大人，我們宗……這一脈有何優勢？”
“100%資格中，你們先天就佔有50%，下一任的族長必是日向日足。若是日後你們連一半都無法佔據，又何必禍害自己的家族呢？”
日向和司沉默。
“父親，難道對我們的後代一點兒信心也沒有嗎？”日向日足見狀，說道。
日向和司怔了怔，旋即點頭。
如果這麼大的優勢都能輸，不孝無能至此的子孫，確實沒有必要成爲族長。
“晴樹大人，我還有一個問題。爲什麼要分給下忍和中忍選票？就算是火影，也僅僅是上忍投票。”
“怎麼？你是擔心你們一脈人數太少，在下忍和中忍會輸掉？”
日向和司目光微縮，既然被看破，那也沒有隱藏的必要。
“我確實有此擔心。”
“你好歹也是一族之長，目光爲何如此短淺？只知道追求自己的利益，想一想吧，其中的好處。”
晴樹說完後等待一會兒，見他依舊迷惑，不由得搖頭：
“但凡有志於族長或長老之人，就得想辦法獲得選票。但你們日向一族現在也就一千多人，選票相對固定，那麼該如何增加選票呢？
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儘快晉升中忍或上忍，二是計劃人口，增加生育。長此以往，不出意外，你們日向家將成爲一個龐然大物。
人口基數越多，天才出現的概率越大，頂級的強者便會激增。不出十年，我就敢斷定你們一族的實力翻倍。”
日向和司、日向日足兩人頓時爲之動容。
如此簡單的道理，他們竟然沒有注意到。
想到未來的前景，日向和司看向晴樹的眼神，出現了敬佩和折服。
他深深呼吸，壓住心中的激動，但忽然想到猿飛日斬，興奮頓減少。
他憂心說道：“若是火影大人知曉，不一定會容許我日向家如此壯大。”
“這簡單。”
晴樹隨意說道，“換一個火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