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意大利不面 >第18節、保衛馬德里(3)
    1936年11月7日,俄國十月革命29週年的紀念日,在國民軍選在這一天發動對馬德里的總攻就是想給西班牙卡瓦列羅內閣一記響亮的耳光。此時,國民軍的四個縱隊已經在馬德里城外整裝待發。進攻前,莫拉(的確是他,而不是很多人以爲的弗朗哥)在廣播裏發表了一個後來聞名世界的演講。在演講中提到除了城外待命的四個縱隊(相當於旅)外,城內還潛伏着第五縱隊以策應。此後,“第五縱隊”成爲內奸或內線的代名詞。

    但是,國民軍的進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失敗。6日,爲了獲得一個比較理想的攻擊出發位置,國民軍攻打了馬德里西郊的田園之家公園(CasadelCampo)。這個攻勢讓政府軍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馬德里的西南面。(以上皆爲史實)

    也許是西班牙總理兼陸軍部長卡瓦列羅先生的人品大爆發,在攻擊田園之家公園的戰鬥中有一輛孤軍冒進的意大利被擊毀,人民軍的士兵隨後在坦克兵的屍體上發現了一份國民軍的作戰計劃。這使得政府軍對國民軍的下一步打算了如指掌,在馬德里的西南面的大學城佈置了重兵。這個意大利坦克泄密事件是史實,而不是芒果爲了拖延西班牙內戰的小把戲。對於這些可愛的意大利人,筆者實在佩服之至。

    馬德里大學是西班牙皇家於1836年頒佈法令建立。其後馬德里大學發展迅速,但校舍分散在馬德里舊城的各處,條件簡陋。在這種情況下,國王阿爾索十三世決定改善大學的辦學條件,他在1928年頒佈法令,將市內的各處校區集中搬到蒙克洛亞莊園,新建爲大學城。到1936年時,整個大學城的面積已經達到200多公頃。大學城的西面有曼薩納雷河流經,過河要靠聖費爾南多橋和法國橋。

    現在國民軍方面派出加斯特洪縱隊將負責攻佔大學城。而支援他們的是意大利上尉奧熱斯特.福爾圖納指揮下的20輛裝甲奧拓。(意大利援西裝甲兵編制詳見:Tank_and_Armoured_Cars_Group)負責防守大學城的是由西班牙共產黨員恩裏克·利斯特和埃爾·坎佩西諾率領人民軍第五團和國際縱隊的第11和第12旅。

    由於在馬德里郊外的伊列斯加特拉鋸戰中國民軍發現其最精銳的外籍軍團並不擅長城市攻堅戰,所以這次國民軍將“寶”押在了強大的火力支援上。首先出場的是意大利駐西航空軍團的SM.81轟炸機和德國禿鷹軍團的容克52轟炸機。這兩種飛機都是運輸機客串的轟炸機,使用的又是簡陋的投彈瞄準儀,採用的是高空水平轟炸,轟炸效果毫無精度而言。但是對於轟炸一個以公頃爲單位的大目標還是綽綽有餘。炸彈從轟炸機上傾斜而下,灑落在大學城內。頃刻間,樓倒屋塌,火光一片。大學城內頓時死者倒臥一片,傷者轉側呼號,殘肢斷臂,比比皆是。

    完成了投彈任務後,德意轟炸機立馬掉頭逃跑。畢竟國民軍並沒有完全掌握馬德里一帶的制空權。在11日,政府軍的戰機就轟炸了國民軍的阿維拉機場,炸燬了停放在機場上國民軍一箇中隊的戰鬥機。現在,萬一政府軍的伊-15/16趕過來,自衛火力強悍的SM.81轟炸機還好,笨拙的容克52轟炸機那可是任人宰割的綿羊。

    轟炸結束後,國民軍的炮擊又開始了。相對於沒有精度的飛機轟炸,國民軍的炮擊準確性就要強很多。大部分的炮彈落在在政府軍剛剛修築好的工事上,武器零件和人體碎片被拋上天空。而此時,政府軍的炮兵也開始還擊。由於在馬德里電話局的高樓頂部設有炮兵觀察點,政府軍的炮兵數量雖然不及國民軍,但是仍然打得有聲有色。依靠這個視野開闊的觀察點,他們一度還壓制了國民軍的炮兵。

    隨後,國民軍的步兵在意大利坦克的支援下開始發起衝擊。這次他們的目標是首先佔領曼薩納雷河上的兩座大橋,爲後續部隊打開缺口。出發陣地上,數百頂帶有紅色流蘇的褐色船型帽組成的海洋,微微起伏。隨着,指揮官一聲令下,所有官兵們挺直了身板,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拉着散兵線跟在意大利坦克的後面便步前進,義無反顧地衝向對面的政府軍軍陣地。

    重機槍、迫擊炮、步兵炮已經開始了咆哮,槍口、炮口噴發着耀眼的火焰,彈雨如同流星一般撞向對面的政府軍陣地。槍聲、炮聲、喊殺聲早已匯作一團。雖然是白天,天空還是被各色火光映亮,雙方射擊的曳光彈,在天空中交織出一張張死亡的大網。

    而原來寄以厚望的意大利坦克CV.33卻讓人大失所望。剛開始,這些小傢伙們一馬當先衝在隊伍的前面,但是很快事前埋伏的反坦克炮就把他們一一點名。在五六百米的距離上,37或是45mm穿甲彈毫不費力地擊穿“裝甲奧拓”僅僅15mm的裝甲,引燃易燃的汽油發動機。

    看到意大利的坦克被擊毀,英勇的西班牙外籍軍團臨危不懼組成了三波散兵線,如同波濤巨浪一般拍向政府軍陣地。前方衝擊的散兵線中,不時有人倒地,但士兵們依舊在軍官的帶領下,吶喊着,毫無畏懼地向前向前再向前。軍官們始終走在隊列最前頭,不斷有人中彈倒地,但是馬上就有人接替他們的指揮位置,呼喊着各式的口號與命令。

    政府軍憑藉情報優勢,早已佈下重兵,準備好優勢火力等待國民軍一頭撞來。怒吼的機槍潑灑密集的彈雨,一排排的子彈傾瀉下來,硬生生將外籍軍團的散兵線上撕開一個個缺口。可這些來自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亞的勇士們依舊執着地前進着。待到部隊衝到三四百米時,前頭的隊伍稍稍停頓,士兵半蹲在地上,開始舉槍還擊,而後頭的散兵線則繼續向前衝鋒着,不過幾十米,也停下來,同樣開始射擊,掩護着後面的戰友發起衝擊。

    須臾之間,國民軍已經衝到了政府軍的陣地之前,距離不到一百米了!領頭的國民軍軍官高呼一聲:“爲了勝利-----”,這羣虎狼之師跑步扎進了政府軍的戰壕,明晃晃的刺刀亮得讓人膽寒。

    對於大部分的人民軍第五團的士兵而言,幾個月前他們還不過是學生、工人、手工業者、商人。現在他們也僅僅是學會了使用步槍、手榴彈、機槍的武裝民兵。面對國民軍的亡命衝擊,有的人嚇傻了、有的人放棄了、有的人逃跑了,但是大部分人堅持住了,政府軍陣地上火光仍然不斷地閃爍着,大部分的士兵盡最大的努力射擊着。這麼近的距離幾乎都不用進行瞄準。每一顆子彈出膛,都會撞進一名乃至幾名國民軍士兵的身體。短短几十米的距離,每一秒、每一米都有人倒下。

    終於,雙方的士兵只有二三十米了,一排排的手榴彈在空中交錯着,飛向對面的陣地。國民軍的衝擊隊伍中,人民軍的陣地上,爆炸聲此起彼伏。彈片四下橫飛,扎進泥土裏、人體裏。衝擊波卷着碎石、武器以及人體。

    沒有時間去思考,一剎那間,雙方的士兵就絞到了一起。短兵相見、刺刀見紅!軍官手持着手槍,一邊指揮進攻一邊進行射擊着;步槍兵們挺着刺刀,狠狠地扎進對方的胸膛;衝鋒槍手,舉槍狂掃,不時還誤傷幾個自己人。

    白刃戰本是外籍軍團的長處。若是單挑,一個摩洛哥士兵至少可以幹掉5個人民軍的士兵。無奈的是可愛的意大利裝甲兵給政府軍送去的大禮,使得政府軍早有準備。先是用反坦克炮幹掉“裝甲奧拓”,再是優勢火力殺傷國民軍步兵。等到外籍軍團衝上人民軍的陣地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加上人數上喫虧,很快外籍軍團的衝鋒被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