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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白刃戰

    6月17日,就在意大利第六師和人民軍苦戰之時,德國C集團軍羣在裏特爾.馮.勒布陸軍大將的指揮下攻到了馬恩—萊茵運河一線,A集團軍羣在龍德施泰特的率領下佔領了埃裏希·馮·法爾根漢的傷心地----凡爾登。至此,法軍50萬大軍被包圍在阿爾薩斯和洛林南部,除少數逃往瑞士外其餘全部被殲。法國人已經徹底失去保衛自己的能力。

    而此後,逃亡到波爾多的法國政府一邊焦慮而緊張地向德國人搖動着停戰的“白褲衩”,一邊賣力地鎮壓着國內的反對派,包括雷諾(前總理)、達拉第(前總理)、勃魯姆(前總理)、曼德爾(前內政部長)相繼被捕,甚至連老將軍甘末林也未能倖免。

    18日,法國政府宣佈停止抵抗。同日,未來的法國元首,戴高樂准將在倫敦發表他有生以來第一個宣言,表示自己將帶來法國人們繼續戰鬥,直至獲勝爲止。

    也就是在這一天,人民軍中央戰區司令卡薩多趕到了莫特里爾前線。卡薩多是參加過美西戰爭的老軍官,現在已經年逾花甲。當這位中等個頭,寬肩碩背,面方額闊,外形粗曠豪放的老將軍出現在因爲初次攻勢受挫而士氣低落的士兵中時,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頂軟呢軍帽戴在他鬢髮斑白的頭上,步履帶看明顯的老態。但是自然法則卻掩蓋不住久經沙場磨礪的英武和威凜,他用簡潔果斷的語言,渾厚有力的腔調告訴他的部下:“飽受弗朗哥暴政壓迫的西班牙人們正看着他們,反抗法西斯入侵的全世界人們正看着他們。”

    其實不需要政治委員們多說一個字,哪怕人民軍中最基層的士兵都知道,法國人完了,如果再不抓緊時間與英國人抱成團,那麼等待他們的就將是弗朗哥的集中營。

    這是對莫特里爾最兇狠地一次進攻。拂曉時分,五個旅16000名人民軍步兵悄悄地摸到意大利人的陣地前面。這樣大大縮短了人民軍的衝擊距離,有效地減少了意大利優勢火力的殺傷效果。衝在最前面的是這五個旅的旅長和他們的警衛連。

    曾幾何時,人民軍中最善戰的部隊主官都是由來自國際縱隊的外籍志願者擔當。只從的斯大林叔叔撤走了國際縱隊,這些位置上的空白都由更年輕的西班牙人填補,這些西班牙人雖然在軍事業務上不及那些經過一戰錘鍊的外籍志願者,但是他們從不缺乏勇氣和獻身精神。

    在人民軍的200多門大炮射出了他們所攜帶的最後的炮彈後,16000名戰士猶如16000只猛虎在7公里的戰線上義無反顧地撲向了意大利人用先進武器編制的火網。人民軍的炮彈砸在意大利人的前沿陣地上,意大利人的炮彈就砸向人民軍的縱深。硝煙末散,穿着土黃色咔嘰布軍裝的人民軍已經匯成了一排排的巨浪!他們無視着張牙舞爪的衝擊波和四處橫飛的彈片,匯成一排排土黃色的巨浪很快就涌進了意大利人的戰壕裏。

    白刃戰毫無懸念地爆發了。這是南北戰爭結束之後,白種人之間最大規格的白刃戰!

    整個陣地上面剛纔還密集不斷的槍聲頓時安靜了不少,只剩下雙方部隊刺刀碰撞的聲音,刺刀刺入人體之音不絕於耳,激得戰線的兩邊獸血沸騰。明晃晃的刺刀捅進粉紅色的肌肉中,切斷富有彈性的大動脈,鮮血如泉般迸發而出。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作戰的雙方承受着肢體與靈魂上難以承受的創傷。這一刻,他們不再是文明世界的軍隊而是上萬頭嗜血的狂暴的野獸!

    每個白刃戰的參與者都處於高度的亢奮狀態,什麼戰術配合、什麼拼刺套路完全沒有時間去想,電光火石之間完全就是依靠平時訓練所形成的條件反射在應付。意大利這邊還好,部分的戰士尚能在士官的帶領下三三兩兩配合着與他們的對手周旋,而人民軍那邊更多的則是一個人各自爲戰。這很快彌補了意大利守軍在人數上的不足。

    子彈和彈片擊中大腦可以造成瞬間死亡,擊中心臟可以在8秒之內解決對手,擊中其他重要器官則可以有3分鐘的時間後纔會死亡,也就是說在被熱兵器擊中後,人很快會死亡。

    但是白刃戰就不一樣。當敵我雙方上萬人攪在一起展開白刃戰時,上萬把刺刀在人羣中上下翻動,很多傷口並非是致命的。那些倒下的士兵並不會很快死亡,而是在失血和傷口的疼楚中煎熬着等待着最後的審判!

    如果,他們自己這一方獲勝,那些他們的戰友還可能對他們進行救援。不過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支撐到最後的時刻這可是個大問題。但是如果,他們這一方失敗,那麼在經歷了一次如此慘烈的白刃戰後,哪怕再文明的軍隊也很少會救援這些重傷倒地的戰俘。獲勝一方會毫不猶豫地將刺刀插進那些哀號着的傷兵的胸膛!

    白刃戰短促而激烈,當最後一個意大利人嚎叫着、掙扎着倒下後,陣地上出現了一陣短暫的平靜。片刻後,所有活着的人民軍,站着的、被人攙扶着的、躺在地上的,所有的人用盡他們全身的力氣發出歡呼勝利的聲音。

    然後,他們迎來來了意大利人一次猛烈的炮擊。意大利人炮彈如雨點般落在了幾分鐘前還屬於他們的陣地。意大利人、西班牙人的肢體被炮火輕易地撕開拋到到空中,接着重重地砸下地面。

    完了,都完了。

    陣地上的意大利人早就西班牙刺死了,現在活下來的西班牙人也死於炮火之下。

    對於第六師的指揮官梅洛蒂而言,他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二的步兵和所有的預備隊。看着望遠鏡里人民軍又一次排起了散兵線準備發起了進攻,他除了發出一封封的求援電報和祈求上帝還能作什麼?而對於卡薩多,他手裏有得是本錢!看來勝負的天平已經扭轉!

    “看!軍艦!”這是一個近乎哭腔的聲音。

    聽到這個不詳的聲音後,梅洛蒂將他的12倍炮隊鏡轉向了海面。那裏有一排軍艦。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軍艦噴射出的大團火焰!他閉上眼睛,開始感受炮彈在空中尖叫着劃過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