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卿箐性格開朗陽光,即使病痛纏身也不忘與旁人逗趣。卻不像如今,做事心狠,行爲詭異難測。
她從被窩裏把手伸出來,看到自己指甲縫裏還殘留着不屬於自己的血跡,本以爲一切都還只是一場夢。
恍恍惚惚,倘若卿箐有心要殺籬笙,籬笙怕也是醉生夢死。什麼時候被人了結也不知道。
她算是知道,爲什麼江湖上有那麼多人聞蠱變色,蠱術的確讓人防不勝防,她身處其境,現在都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屋外似乎還有人在小聲交談這什麼,他們刻意壓低音量,不願讓屋內人聽到。
她像是猛然驚醒,環顧四周,快速,從牀上下來。想要出去找林穆雷,腳底一軟,重重摔了過去。
因爲屋裏有大動靜,讓屋外的人停止交談,往屋內走。其中一人便是籬笙心心念唸的林穆雷。
林穆雷臉色還有些蒼白,精神還是不錯的。看着沒什麼大礙。
林穆雷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見到籬笙趴在地上,趕忙上前,伸手去扶。
林穆雷邊上的男人淡笑:“剛見面就就行此大禮,真是客氣。”
籬笙警惕看着這個男人,林穆雷知道籬笙在怕什麼趕忙解釋:“這是我家的死侍。”
籬笙喫驚地甩開穆雷:“你家怎麼會養死侍!”
穆雷也明白旁人一時之間沒法接受:“阿卿救了他,他就在林府住下了。後來因爲阿卿身份敏感,本想讓他離開,只是他不願意,最後我們只好將他藏起來。”
籬笙聽到林卿箐,一臉不屑,並不想多聽。把頭扭了過去。記憶力那張笑臉讓人心底發寒。
蛇蠍美人,卿箐的臉閃入籬笙腦海裏,籬笙第一直覺想到的詞。一個視人命爲草芥的惡女。
卿箐雖習醫,但着重訓練專研的是蠱,暮靄醫術雖十分了得,但醫心不純,私心太重。
筠陌是一個爲醫藥癡狂的人,用視藥如命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爲過。
若果有什麼疑難雜症,筠陌可以分文不取來治病,只求能瞭解更多的病種和化解的方法。
籬笙冷笑,語氣裏帶着不屑:“一個偷學者恐難繼大統。”她也不知道,她會有這樣的情緒是有很大部分受卿箐的影響。
林筠陌淺笑:“的確如此,只是普通縫縫傷口,止止血,我還是可以的。”
籬笙抓住林穆雷的手腕:“對了,你的傷口……”
林穆雷一臉泰然:“沒事,有他在,死不了。還好你每天都有給劍擦拭,沒讓它生鏽,不然這一劍下去,可不得……”
還沒等林穆雷說完籬笙便一把將林穆雷抱住,林穆雷拍拍籬笙的後背。
林筠陌在一旁冷冷應和:“再抱緊一點,我看看能不能拆線縫出新花樣。”
籬笙立刻鬆開,一臉擔憂,細心詢問:“還好嗎?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穆雷勾起他泛白的嘴臉,語氣平淡:“沒事,真的沒事。”
林筠陌轉身往外走,籬笙追在筠陌身後開啓了百萬個問題求解:“穆雷有沒有什麼是忌口的?他傷口是不是還不能碰水?”
林筠陌加快自己的步伐想要逃離,結果籬笙像狗皮膏似的黏在林筠陌邊上。林筠陌索性就捂住自己的耳朵去後院看自己的寶貝們去了。
林穆雷淡笑。在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院子裏的桂花樹又開了。記憶裏那個把自己玩成泥人兒的小女孩或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