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小手默默覆上卿箐的攥緊的拳頭上,這雙手比當年的要小很多,但一樣,有着一股讓人難以脫手的溫暖。
卿箐恍然間看到了那張久違了的笑臉,她驚訝之餘又眨巴眨巴眼睛,昀天被這秀氣水靈的眼睛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直接把臉別過去,昀天淡淡發問:“你這跟你找蠱女林卿箐有什麼關係?”
卿箐淺笑,手上的力道鬆開了幾分,像,也不像。如果是那個人表情怎麼可能還這麼冰冷僵硬,像起死回生這種誡命蠱,連她……不,應該說連宋毅央都未必有把握。
掌心的溫暖卻又騙不了人,血緣當真是世界上玄乎其玄的東西。
林卿箐掐着昀天兩腮用力往外扯,即使這樣,這張缺乏感情的冰塊臉還是沒有絲毫波動,林卿箐接着昀天的話:“你找臭名昭着的蠱女不會是想要她解慕婉身上的毒蠱吧?”
陸陽有些自責地回話:“嗯……”
假如當時,他並沒與上京趕考,如今的局勢會不會有所不同,有什麼大家一起扛,還能守在母親身邊盡孝。
畢竟每一位試蠱的藥人身上都會存有毒蠱的副作用,這個副作用正如卿箐後肩,上無時無刻灼燒着她的刺青,去不掉,忘不了,永久地被記住,不論是心理還是生理。
卿箐鬆開昀天的的臉頰,臉頰被蹂躪地通紅,卿箐意思性地拍了拍昀天的臉頰:“嘖,要不是我知道緣由,我還以爲姐這是生了個ZZ……不哭不笑,不吵不鬧。”
陸陽以爲卿箐不理會自己是因爲自己的禮數不夠周到,立即起身,本想行一個大禮,被想到手纔剛擡起就被卿箐一隻手四兩撥千金又給按了回去。
陸陽詫異間對上卿箐看上親十分親近實際上異常疏遠的微笑:“並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蠱女也並沒有辦法。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種蠱容易,去蠱難。”
不少傳言蠱女爲了研製出更上乘的蠱毒,已經喪心病狂,不顧人理去抓無辜人來試藥。
所以冒着很大的風險,這幾年來都沒有打聽,曾經也找到過幾個,到最後都是騙喫騙喝的江湖術士。
他一直以爲只要找到蠱女,便是希望。林卿的這番話,無異於將陸陽這幾年來好不容易奠基起來的希望捅破。
陸陽猛地一揮手,死死得抓着卿箐纖細的脖頸,使勁:“你到底告不告訴我!她在那?”
昀天被這個場景嚇得一時慌了神,抓着手邊的茶杯使勁全身力氣狠狠往陸陽太陽穴的位置砸去。
可茶杯就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線牽扯住,連茶水也是,懸在空中,一動不動。因爲這一扔,陸陽也冷靜下來不少。
卿箐淺笑,將自己右手握拳,手不知是因爲使勁還是因爲氣憤,微微顫抖,房間裏很安靜,惑心鈴的聲音顯得陰森。
水被快速的蒸發,茶杯在空中被捏得粉碎。不久就是一把細沙飄灑在空中。
卿箐淺笑,還是讓人難以捉摸玩世不恭的語氣,眼神卻相比之前犀利了不少:“想死?”
卿箐臉是對這陸陽,眼睛卻瞥看着昀天。
陸陽之前也看過一些古籍,曾經有一本是描寫過,深厚的內力是可以做到隔空碎物。一般會在習武多年,知天命的武者身上見到。
可是,眼前的這姑娘也就二十出頭,怎麼會有這般神力……
陸陽腦子裏飛快翻動以前看過的書籍,找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有一種蠱,可以讓自己像雄鷹一樣,到達一定年紀,折骨脫皮,延緩自己生理上的衰老。
想到這,陸陽只覺得自己可能對老人家頗爲不敬,下意識就把手鬆開,臉上頗爲不安,顫顫巍巍行禮:“敢問奶奶貴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