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卻不知何時用自己的髮簪抵住這名男子“劍突”的位置。
劍突與心臟的位置如此之接近,只要稍微使勁,就能通過劍突刺破心臟。
男子無奈淺笑:“我救了你,你卻要我的命這麼做不好吧。”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卿箐小聲嘀咕,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
男子想聽清對方說什麼,湊過自己的耳朵。
卿箐臉上是驚恐未定的害怕,嘴裏卻帶着威脅的語氣:“我很感謝你的收留以及今日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不能被留在這……卿箐爛命一條,你儘管拿去,可你一定還有好多事情想做吧……”
從她獨自踏進這個江湖就發現,演技,是爲了活下去而必不可少的才藝。
男子是如她預想的那樣,並沒有聲張。抱着卿箐飛快到了一塊沒有人的角落。場上也並沒有人因爲兩個焦點人物離開,而停止運作。
大家各自繼續忙活自己手上的事情。
癢蟻只怕一樣東西,那就是熱水。連火都不怕的它們,幾乎沒有人能第一時間抓住它們的弱點。
而這個男人,準確無誤地打了一盆熱水,早不來,晚不來,等到卿箐被抓住了纔出手。
這說明,這個人不僅懂癢蟻,他還不想卿箐死。
而當下最不想卿箐死的是誰?除了那位王爺,就是這真正的店主了。
這個酒樓本來就官員流動量很大,私底下有很多那位王爺的事蹟,卻很少提及這位王爺的對頭,也就是當今皇上。
假設,這裏就是聖上祕密設置的,那一切都說得通了,皇上並沒有封了這裏,而是讓這個信息站越開越大。爲自己攏聚更多勢力和消息。
一般人還好,但如果是當今皇上的話,應該是知道江湖出現蠱女這號人物的,而且他的地盤,人員分配,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不用多想,就知道,這癢蟻是誰飼養的。心裏在打什麼算盤。
男子先是一愣,而後恢復淡笑:“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倒是少見的淡定,相比手拿髮簪威脅他的卿箐,他像個沒事人一樣。
男子淺笑:“你還當真下得去手,和他說的一樣,你並不是那種單純到不敢沾血的女孩。”
男子輕輕將女孩放下,握住她的手,使勁往自己身上扎,卿箐嚇得趕緊運氣拉住。
男子只是用蠻力並沒有運上力道,所以簪子自然被卿箐奪走。
男子淺笑:“不怕沾血,但是不夠狠。”
卿箐雙手因爲用力過猛而顫抖:“我也不知道,原來當今聖上這麼會開玩笑。”
這個人或許不是一個好人,但是相比那個爲了自己的腿,殺害那麼多懵懂少女的王爺。
他……簡直不要好太多。
所以卿箐不能殺他,雖說林家有家規,不得參與朝政,不得與朝廷中人有關係。
但要知道,朝廷和江湖本就是一體,脣寒齒亡。一方動盪,另一方肯定也會受到波及。
不能讓這兩方勢力平衡被打破。
男子有些意外:“原來你知道我?”
卿箐得意一笑:“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雖然她想的都非常有條理,歸根到底也只是猜想而已。沒有證實,有什麼比對方親口承認更準確的了。
男子從懷裏拿出一個藥瓶,打開瓶蓋,一隻蜜蜂煽動着自己的小翅膀。慢慢越過瓶蓋。
卿箐看到蜜蜂下意識往後躲,卿箐正要擡手阻擋的時候,不知哪來的銀針,刺透這隻蜜蜂,並且將它死死釘在地上。
男子:“你自由了,這是追命蜂,終生只追一隻蜂奴隸。”
卿箐只覺得一些順利得太過突然,腦回路一時之間都沒跟上。
而後卿箐愣愣看着地上的追命蜂:“你當真就這麼放過我?”
男子淺笑:“既然你我之間已然沒有利用關係,那結束遲早又何必糾結。這也是我對他的承諾。”
卿箐疑惑看着這個男人:“他是誰?”
男子只是淺笑:“一個短暫的交易夥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