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和穆雷來了一場拉鋸戰,而卿箐也快要困不住那個白衣男子。南芸風在邊上有些耐不住想往卿箐邊上跑,她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麼忙。
但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面對這羣男人,那孤立無援的身影總叫人有些難過。
但是南芸風還剛邁開幾步就被卿箐的眼神嚇回去,卿箐把手一擡,大刀立刻掉頭往上飛竄,穆雷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手。
身子重重摔到地上,邊上的人見狀都來攙扶穆雷,他下意識護着自己的頭而後又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像是大夢初醒一般,有些詫異的擡頭,看着卿箐正與那白衣男子糾纏,大爲喫驚:“阿卿!”
大刀此時也正好從天而降,落到了卿箐的手上。刀一落到卿箐手上,刀上便升起冉冉怨氣。卿箐抽回千絲。只覺得自己的耳邊有好多人在尖叫,在求救。自己的眼前慢慢被血色浸染。
卿箐雙手抓着大刀用力一揮想要斬斷周遭的聲音。她在揮出那一刀之後,感覺自己周邊是安靜了不少。眼睛也慢慢看清楚了。
但她看清楚眼前的時候,這又是另外的一副光景。自己跟前面有一道很深的刀痕足足有十丈。遠處的樟樹被一分爲二,邊上的茅草屋也每躲過被劈成兩半的不幸。
對面的白衣男子偏離了位置,離刀痕大致有兩丈遠,肩膀被砍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一時之間難以動彈,穆雷已經掙脫開周遭的束縛,護在南芸風跟前。
邊上看戲的那幾個武林高手離她的位置又遠了些,江湖上是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兩人對打時,邊上的人不能插手。
除非是殃及性命活着對方罪大惡極,他們這纔會參戰。
而此時他們不貿然進攻,恐怕是被卿箐手上的這把刀威力震懾到了。
他們之前只知道林穆雷得到了一把煞氣略重的寶刀,也見過他使刀,當時林穆雷也只揮出五丈遠,他們已經覺得非常了不得了。
靈刀都認主,而這把刀到底認了誰做主人,答案顯而易見。
卿箐看着手中的刀手柄上的觸感和她這段時間經常接觸的一種動物特別相像。
卿箐像是想到什麼,低頭看着手中的刀:“難道,你就是‘蛇紋’?”
卿箐手上的刀震動了一下,彷彿是對卿箐問話的迴應。
名刀有靈,之前她倒是從暮靄那裏聽到過,真正的靈刀,需要磨鍊出靈識,要付出等價的代價。讓一件廢鐵有靈就必須抽出人身上的靈。
卿箐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小木屋裏的大叔:“你就是那個被關起來的大叔?”
刀在震動,卿箐大致知道它的意思。只是她沒想到,只有一面之緣,那位大叔會這麼幫她。願意以身煅刀。
細想之前聽到的那些聲響,說不準就是那位大叔生前聽到的聲音。
穆雷看着卿箐愣在那,以爲卿箐也被這把刀控制,於是衝上前去奪刀,而且就目前這個局勢他不能沒有這把刀:“阿卿,把刀還給我。”
因爲卿箐有些分神,所以被穆雷抓住了右側的後衣領,等卿箐反應過來閃躲的時候,衣服被扒拉下來,雖然是一瞬間,林穆雷看到妹妹後肩上有個非常顯目的桂花刺青。
林穆雷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把大刀的刀刃已經抵住了林穆雷的喉結,卿箐冷笑:“就這麼想要這把刀,讓我猜猜,我們的好爹爹是不是想讓你繼承盟主之位,又怕你鎮不住場子,所以打破戒律,讓你用這把邪刀呀!”
卿箐笑的尤爲滲人,而更可怕的是,她那雙靈動的眼睛沒有了生氣。那是一份對世事的冷漠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