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向卿箐跪下拜了一拜搶過話:“所以,請女俠,讓我做十五天的正常人,拜託了。”
慕婉說完又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下。
徐桉喫驚:“你在說什麼!”
這明顯和他們之前商量好的事情不一樣。
卿箐表情又些許複雜地將慕婉攙扶起來:“你們這的人怎麼動不動就跪,傻不傻,我又不是什麼達官貴人。”
而後卿箐話題一轉:“你想好了嗎?”
徐桉有些惶恐:“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聽我說……”
相比徐桉的不安,不知所云,慕婉倒是穩重堅定許多。
其實在心底,卿箐還是很敬佩這個女孩的,雖然她中途走了歪路,但是到底還是那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人。
她的勇氣,她的決絕,其實並不亞於男子,只可惜是個女兒身,並沒有辦法做出什麼成就。
徐桉阻止:“不行!”
慕婉無奈地看向徐桉:“阿桉,其實你我都知道,你到底爲什麼煉蠱。你揹負兩家人的血債,爲了幫我報仇,這才走上這條不歸路我是知道的。”
知道但是卻沒有辦法忍受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所以纔會消彌了那麼長的日子。
現在她也看透了,明白了,無所謂了。
其實當時在徐家遭遇不幸之後,那幫山賊又捲土重來,禍害慕家。只不過與徐家拼死抵抗不同,慕家選擇了屈服。
不管山賊要什麼都給他們,什麼金銀財寶悉數上交。就連山賊看上了女人,都送上前供他們隨意玩樂。
而慕婉就是被送上談和的籌碼之一。那夜之後,慕家好多女人都自殺,但是慕家爲了保護自己的名聲。
並沒有宣揚出來,只是用回家探親或者是生重病來掩蓋真相。
慕婉也想過自殺,只是她放心不下徐桉,徐桉已經是個孤兒,而陸陽也即將要去高考。她擔心自己這麼一走,徐桉會支撐不下去。
機緣巧合下她認識了一位煉蠱的高人,自願做藥人,反正也就是半破個身子,還能幫徐桉,那她也知足。
只是不知道,原來煉蠱的反噬會這麼大。遠遠超出了他們可以承受的範圍。
慕婉看着卿箐:“人是我殺的,徐桉也只是幫我善後而已。我本就有罪,既然可以偷得15日的瀟灑,何樂而不爲呢?”
卿箐抿了抿嘴,將藥瓶重新拿上手,將一包藥粉倒進藥瓶裏,運力將藥瓶晃動了幾下。而後將藥瓶遞到慕婉手裏。
徐桉本想搶,結果慕婉一轉身,仰頭吧藥水喝下。徐桉差點撲倒卿箐,好在宋毅央眼疾手快,擋了一下。
徐桉這才避免被卿箐暴揍的命運。
卿箐在懷裏掏出一張被摺疊的四四方方的紙丟給陸陽:“這個是方子,叫醫師按照這個方法抓藥,一日三次,餐後服用,徐桉的蠱毒應該就能消散的差不多了。”
陸陽有些手慢腳亂接過這個藥方,翻開紙張,看着裏頭的清秀的字跡,又看看邊上將藥瓶裏東西悉數喝下的慕婉,不知道這是該喜還是該憂。
慕婉閉着眼睛,忍受着嘴巴里那血腥感,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眼睛已經正常,再也不見雙重眸子。
慕婉也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輕鬆了很多,由衷地感謝卿箐。
卿箐卻沒有辦法接受她的道謝,畢竟,她沒辦法救她。是有15天,這十五天對於這麼一位妙齡女子,實在是太過苛刻。
每個人看着慕婉雀躍的神情都帶着不可言說的憐憫和悲傷。
慕婉看着場子的氣氛實在是差得要緊,笑呵呵地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要哭喪也等15天后好嗎!這麼苦着臉,是要逼我出走嗎?”
卿箐最早反應過來,一手搭在慕婉的肩膀上:“這羣大老爺們悟性太差,來,我帶你去喫好喫的,大碗喝酒,大口喫肉。”
就這樣兩個卿箐就把慕婉帶出去,喝了個昏天黑地。
回來的時候卿箐還是清醒的,慕婉就開始發酒瘋,陸陽和徐桉花了好的的功夫才把他安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