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孟醒回了一個大笑的表情,很快又說道:“咋了?打臉不?”
我懶得跟她閒扯,又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朋友在醫院?”
“有啊,當然有了,想通了?用不用我幫你預約一下?”
我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啥時候有我QQ號碼的?”
“靠,從有QQ那一天起,我加的第一個好友就是你呀,哥們兒,你特麼啥記性。”
這就更奇怪了,我都不記得有孟醒這個人,她的QQ又是怎麼突然出現在我的號碼裏的呢?
不過蝨子多了不癢,賬多了不愁,怪事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了。
想到此,我言歸正傳,問道:“你明天上課嗎?我想明天就去。”
“擦,你這是病來如山倒啊?咋地,等不及了?用不用我幫你掛個急診,今天晚上就去得了,哈哈。”
我懶得跟孟醒逗悶子,追問道:“你確定是精神科嗎?”
“你等會我問問。”
大概五分鐘過去,孟醒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我起身把房門關好,這才接通了電話。
“我問了哈,她明天早上就坐班兒,你過去不用掛號,提我就行了。”
我點頭說好,剛想問對方叫什麼,孟醒已經掛斷了電話。
剛放下電話,我媽便推門把頭探了進來,我皺着眉問道:“你怎麼又不敲門?”
我媽翻着白眼罵道:“德性,你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零件怕我看?”
我也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問道:“啥事?”
“誰的電話?”
“孟醒。”
“咋樣?你倆。”
我聽出我媽話裏有話,在心底盤算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答道:“還行吧。”
“嗯,那就好。”我媽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點了點頭,又囑咐道:“你好好的,別再作了,小孟這孩子挺好的。”
我聽了啞然失笑,心說我啥時候作了?只是我懶得跟我媽再解釋,索性點了點頭胡亂應承了一句,便低着頭不說話了。
我媽看出我不想說話,自知無趣,主動關門走了。
我趕緊拿起手機打開QQ,問孟醒她那朋友姓甚名誰。
“唐琪。”
這個名字,有點像女孩啊。
“女的?”
“廢話,大美女,我跟你說,你可不許惦記她。”
我翻了翻白眼,還沒等回信,見有新消息提醒,返回來一看又是李姐。
“好無聊呀。”
我胡亂回了個微笑的表情,又回到孟醒的對話框,回道:“能信任她嗎?”
“靠,你是有啥不可告人的祕密還是有啥難言之隱?看個病有什麼能不能信任的?你可真搞笑。”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回想晚上下班路上被她踹瓢的車輪,不敢再招惹這丫頭,只好回了句謝謝,退了出來。
奇怪的是,孟醒沒再“糾纏”於我,倒是李姐,竟然破天荒發來一個擁抱的表情,讓我很是糾結。之所以糾結,倒不是要不要回應她這個“擁抱”,而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她。
從內心深處來講,我不想跟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尤其是得知她跟館領導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我更加的擔心跟她過從甚密會引火燒身。可是,恰恰因爲她跟館領導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才讓我覺得這個女人有可用之處。
猶豫了片刻,我回了個捂嘴偷笑的表情過去。
很快,李姐也回了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我又回了一個大笑的表情。
李姐也回了一個大笑的表情。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了。
猶豫了片刻,我試着問道:“李姐,您知道中轉庫的鑰匙在哪能借到嗎?”
“你借中轉庫的鑰匙幹什麼?”
“我想找本舊書,王姐說可能收回庫裏了,可是那本書對我太重要了,我想找回來。”
“就你說的讓王姐幫你找的那本書呀?”
“對呀。”
李姐又回了個捂嘴偷笑的表情,問道:“你倆還真是在找書呀?”
“當然,不然還能幹什麼?”
“幹什麼只有你們知道,哈哈,反正那裏是監控死角,哈哈。”
我皺了皺眉,趕緊解釋:“您誤會了,真是找書呢,而且王姐人家夫妻好着呢,這種玩笑可不敢隨便開。”
“哈哈,你人不大,想的還挺周到的,再說了,我這不就跟你開玩笑嘛,又沒跟別人說,急什麼。”
我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又問道:“是不是書庫都歸基藏部管啊?”
“對,不過我勸你別找陳醉。”
我趕緊問:“是嗎?爲什麼?”
“估計她不會借你的,那個女人,裝的厲害,我不喜歡。”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李姐還算坦誠,若是早跟她聊,也就犯不上去找陳醉那碰一鼻子灰了。
想到這裏,我趕緊給李姐回了個大拇指的表情,又故意感嘆道:“早知道真該提前問問您就好了,下午我還真找她了,果然碰了一鼻子灰。”
“哈哈,我說是吧,你就不該找她,那個女人,鼻孔朝天,全館上下沒幾個她看得上的,你一個新來的小年輕,她能搭理你纔怪呢。”
“可是不找她我還能找誰呀?”
“基藏部歸老張管,你不如直接找他呢。”
老張?哦,我瞬間明白過來,想必李姐口中的老張就是張副館長了,可是我一個纔來半年的大頭兵,有什麼臉面去找館領導借鑰匙呢?這個建議,簡直跟沒說一樣嘛。
該如何不着痕跡的讓李姐意識到我想讓她出面幫忙,又不點明我已經知道了她跟張館的曖昧關係呢?這個題目對我這點社會閱歷來說實在有點超綱了。
想了足有五分鐘,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放下手機先去洗澡,待我洗完澡出來,手機上果然有李姐的信息。
“那本書是天書嗎?有那麼重要?害得你這麼費勁的還要找回來?”
我知道隨便編一個理由只怕很難令李姐信服,也很難讓她真心實意的幫我,倒不如跟她和盤托出,不管她信與不信,至少我是真誠的。
想到這裏,我換到寫字檯的筆記本電腦上,斷斷續續的把那天的夢境和後續的一切奇怪遭遇以及對那本書的懷疑,全都告訴了李姐,前前後後的整整說了半個小時,累得我手指都發酸了。
最後,李姐問道:“所以你想找到那本書,想通過那本書解開這個謎團?”
我趕緊回道:“是的。”
過了好大一會兒,李姐突然回了個大笑的表情,又回了一句話,讓我感覺半個小時的時間真是白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