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包廂裏安靜下來,恰好大屏幕畫面比較白,把包廂裏也照的比剛纔更加的光亮了。郝欣注意到菲姐的舉止,笑着喊道:“菲姐幹嘛吶?幹嘛吶?”
胡大海更是過分,竟然吹起了口哨,搞得菲姐很是不好意思,緩緩的坐直了身子,和我脫離了身體的接觸。
不知爲何,我竟然有點小小的失落。
菲姐晚上喝了點紅酒,此番又和啤酒,說話帶着濃重的酒氣,她指着郝欣喊道:“你少廢話,趕緊唱歌,唱一個什麼,就唱一個我的眼裏只有你吧。”
郝欣也指着菲姐喊道:“你少來,我看你的眼裏只有韓大神兒還差不多。”
我皺了皺眉,心說我啥時候成大神兒了?這個名字裝神弄鬼的,着實令人生厭,只是郝欣只是隨口一說,在這樣的氛圍之下,我也犯不上一本正經的去更正,只是我沒想到,我的“默許”竟然讓這個稱號在我們這幾個人中叫開了。
結果,郝欣沒唱,胡大海卻真的點了一首我的眼裏只有你唱了起來,只是雖然他望着郝欣深情款款,我卻滿腦子都是他下午跟那個俊俏的服務員糾纏不清的畫面,不得不說這真是一件極爲諷刺的事了。
因爲我們只有四個人,而胡大海作爲老闆,又經常被下屬叫出去請示工作,如此一來,包廂裏的氣氛始終熱烈不起來,也就一個多小時,便有了冷場的跡象。.七
菲姐作爲“老大姐”,見大家沒了興致,便主動提出要撤,我也就坡下驢,索性直接站起身來站到了門口。
正當此時,胡大海從外面進來,見大家要走,趕緊道歉:“哎呀,真不好意思,我這總有事兒,再玩兒會吧,還早呢。”
菲姐擺着手說:“不了不了,該回家了,已經夠打攪你的了,謝謝啊。”
衆人寒暄着朝外走,胡大海又安排司機送我和菲姐,卻拉着郝欣說還有事要跟她談。
我不知道胡大海是真找郝欣有事,還是故意給我和菲姐留出“機會”,總之,大家在大門口道別,我鑽進後排,本意是把副駕駛的“尊貴”位置留給菲姐,卻不成想她也打開後門鑽了進來。
不知爲何,我突然有些緊張,手也不知往哪裏放了。
菲姐對司機說了家裏的地址,又扭頭對我說:“大神兒?先送我吧,好不好?我離的近。”
我點頭說好,又笑着說道:“要不也應該先送您嘛。”
菲姐往後一仰,靠到後面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說:“哎呀,我不行了,頭好暈,感覺困死了。”
這個套路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猛地想到那一晚在李姐家喫飯的情形,不由得暗叫不妙,心說這女人若是也爛醉如泥,我該如何把她送回家?送回家還好說,到家裏該如何向人家老公交代纔是大問題呢。
我暗自祈禱着菲姐不要睡過去,卻眼睜睜的看着她在靠背上的身體越來越傾斜,到最後竟然歪在我肩膀上。不僅如此,她還隨着剎車往前衝去,一下子枕在了我的腿上,若不是我一把扶住她,恐怕要一頭扎到我腳底下了。
好不容易捱到菲姐家樓下,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喊道:“菲姐,到家了。”
菲姐嗯了一聲,卻沒有動,我只好扳動她的肩膀把她扶坐起來,她這才睜開睡眼問道:“啊,到了?這是哪兒?”
我指了指窗外說:“這不是你家嗎?”
“啊,到了。”
菲姐揉了揉眼睛,轉身拉開車門,卻依舊跌跌撞撞的,我越看越不放心,只好對司機說:“師傅您先回去吧,我把她送上樓自己打車回去。”
司機小夥子很是負責任,熱情的說:“沒事,您去吧,我在樓下等會兒,我們老闆說了,讓我一定把您二位都送回家。”
我猶豫了片刻,見菲姐一條腿已經邁下車子,怕她有什麼閃失,也顧不得跟司機多說了,趕緊下車繞過去,攙扶着她往樓道走去。
進了樓道門,菲姐的身子越發綿軟,我用力揪住她的胳膊往上提,她卻乾脆貼到我身上,邁步都晃晃悠悠的。好在她不似李姐那般豐滿,我雙臂用力架着她,勉強還能應付。
進了電梯,菲姐鬆開我靠到轎廂壁上,眯着眼睛問道:“韓大神兒,你能猜到我現在心裏想什麼嗎?”
我笑了笑,見她往下出溜,趕緊過去再一次攙扶住她。
菲姐便擡起頭,朝我臉上噴了一口酒氣,接着問道:“你不是有超能力嗎?你猜啊,你猜我現在想什麼?”
我只好搖着頭說:“猜不到。”
恰在此時,轎廂門打開,我趕緊攙扶着菲姐朝外走,菲姐卻推了我一把,將我頂在門框上,仰着頭死死的盯着我,低聲說道:“我真想吃了你。”
我嚇了一跳,努力歪着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心說這女人今晚也沒喝多少酒啊,怎麼有點酒後亂性的狀態呢?
只是這樣的環境,就算我有賊心也沒賊膽啊。且不說電梯裏有監控攝像頭,就算沒有監控,此處就在菲姐的家門口,若是她老公突然開門看到我倆這個姿勢,只怕又是一樁命案啊。
見我如此“抗拒”,菲姐並沒有糾纏,她用一根手指輕輕捅了捅我的肚皮,笑着說:“看來你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呢,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說完,菲姐幾步來到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又轉身朝我抓了抓手,咣噹一聲關上了防盜門。
我看着那扇門,竟然有些不捨,直到樓道里的聲控燈滅了,這才轉身進了電梯。
下樓回到車裏,我跟司機報上家裏的地址,卻聽手機提示音響了一下。我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菲姐。
“門口戳着幹什麼,捨不得走就進來吧。”
我頓感頭皮發麻,這才意識到剛纔這女人一直在門鏡裏偷看我,難道她真的有什麼“不良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