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當時笑了,也沒懷疑他,當他的面就服用了丹藥,還囑咐他趕緊帶着珍寶回家,讓家人也開心一下。
葛洪彪轉身就走。
從他家到師父家一共有二十里。
他知道師父一定會在路上襲殺自己。
可他也算準了時間,師父動手時,應該是丹藥內的劇毒發作前後。
只要他挺過師父第一輪攻擊,就可以反殺師父。
結果是他師父飲恨而亡,葛洪彪身受重傷。
但他依然咬牙回到師父宅院,師父共有四個弟子,今夜不殺了師父滿門,第二天其他弟子趕來,他就無法得手。
他拖着重傷之軀重新返回,結果看見自己師孃提着劍,挺着大肚子等他。
怪胎九月,即將臨產。
正因爲師孃懷孕,師父飢渴,才發生了這樣的事。
可這又怎麼樣?
葛洪彪當時已經喪心病狂,他的刀對着師孃劈了過去。
哪成想師孃雖然身懷九甲,可是爲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咬牙拼命。
反而把重傷的葛洪濤制住。
葛洪彪一心求死。
得知葛洪彪師父已經被毀屍滅跡,師孃痛哭出聲。
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可她能怎麼樣?
她親手給葛洪彪包紮傷口,讓他遠遁他鄉,永遠不要再回來,否則其他三個同門一定不會饒恕他。
師孃當時也動了胎氣。
葛洪彪沒走,他伺候着師孃生產,然後第二天跟其他幾個同門坦白了一切,親口承認自己殺師。
四位師兄弟之間內訌,一死三重傷。
葛洪彪再次重傷,差點死了,幸虧他自己帶回來的煉體寶物。
然後殺了兩個要爲師報仇的同門,帶着另一個師兄以及師孃和剛出生的孩子遠遁宣羽城,隱姓埋名,直到成爲後天高手。
“難道葛敬賢就是你師父的孩子?”
皇小仙好奇的問道。
葛洪彪瞬間噴出一口老血:“那是我親骨肉。師父的孩子被你殺了,三個極武中就有他一個。”
原來是這樣。
皇小仙長嘆口氣,眼見葛洪彪體內藥效蔓延,命總算保住了,他也放心了。
“你兒子死在我手裏,你一定非常恨我,就算爲了修真而忍辱負重,可是隻要有機會,你還是希望能親手殺了我,爲什麼還要強出頭?你明知道自己擋不住對方。”
葛洪彪的面色異常平靜:“小仙,我沒恨過你,就算當時怒火中燒,可是後來再也不恨你,恨不起來,你沒錯,就像你說的,殺他的另有其人,恨你有什麼用?尤其天威城一戰,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手機裏的顏宇不高興了。
人是他殺的,可那是誤殺,他想殺的是皇小仙,手機裏傳來巨大吸力,讓他的魂刀偏離方向,恰好皇小仙撞上葛敬賢,結果陰差陽錯滅了對方的魂魄。
怪他麼?怪他麼?
始作俑者還是皇小仙,如果不是皇小仙拿了這樣的手機,死的就是皇小仙。
如果他這樣說,皇小仙一定會反駁:如果不是你把我帶入跨界通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皇小仙苦笑。
力無雙火上澆油道:“看來葛前輩就是斷子絕孫的命,大兒子被自己親手殺了,小兒子被你們合夥殺了,就算你將來再娶妻,記住千萬別要兒子。”
皇小仙橫了他一眼。
素雨心卻意味深長的笑着說道:“葛家主,你真的不恨皇小仙?”
葛洪彪悽慘一笑:“敬賢十四歲那年,不經意的一個眼神,讓我想起了敬濤,就是我親手殺死的兒子,他們的眼神極其相像,無雙說的雖然過分,也有道理,可能我葛洪彪就是斷子絕孫的命。”
皇小仙眼看葛洪彪越來越精神,忍不住勸慰:“葛老,休息一會兒,丹藥發揮作用,身體會慢慢恢復,但是半月內不要再跟人動手,也不要再修煉。”
葛洪彪指了指外面:“可是我們現在還被人困着。”
皇小仙搖搖頭:“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他放出那個魂魄,對方有點惶然,似乎忘了很多事。
“他的魂魄經受陽光暴曬,有潰散的先兆,先給他用點強壯魂魄的材料。”
顏宇囑咐一句。
皇小仙沒有,只能向素雨心要。
素雨心無奈,拿出一顆魂珠:“讓他附身在這裏,不會潰散,也能保留完整記憶。”
對方看見魂珠,沒用皇小仙說話,立刻鑽進去。
好像溺水的人終於爬上岸,貪婪的大口呼吸着。
等他安穩了,皇小仙才問道:“說說看,你是什麼人?外面那個又是什麼人。”
“我是靈藥宗弟子蔡新。”
這名字起的……菜心?
“殺我的是名劍宗弟子曲函錚,我們和其他幾位師兄弟組隊來大廣森林尋找機緣,可沒想到進入森林後,不斷有人意外死亡,開始以爲是遭遇敵襲,而且是那種神祕對手,沒想到竟然是內奸,就是名劍宗弟子獵殺了我們。曲函錚就是他們的領隊。”
“你意思是說他們不只一個人?”
“他們一共三個人,跟我們組隊的是名劍宗另外兩位築基弟子,曲函錚藏身暗處獵殺我們,我們被殺光了!”
“另外兩位名劍宗弟子呢?”
“進入大廣森林後不久就失蹤了,我們以爲他們最先死了,可是沒想到他們跟曲函錚一起獵殺我們,我們被殺光了啊!”
蔡新還是有點混亂,語無倫次,兩次強調他們被殺光了。
看來他應該是最後一個死的。
“他們爲什麼要殺你們?”
蔡新搖頭:“我不清楚,其他師兄弟無緣無故就不見了,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殺人,殺人手段特別詭異,還把所有人的屍體盛裝在石棺中,好像要運送到什麼地方去。”
皇小仙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殺人爲了屍體?”
蔡新茫然,他沒說對方殺人是爲了屍體,只說看見其他人的屍體被盛裝在石棺中,有運送往其他地方的跡象。
顏宇說道:“問問他最近失蹤弟子多麼?”
皇小仙問了。蔡新努力回憶着:“這幾年七大宗門都有弟子失蹤,但是近期陸續都回來了,像我們這樣死在外面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