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慘呼一聲,全都撞在宣讀官身上,有人的腦袋恰好撞在對方嘴上,又撞掉六七顆牙。
皇小仙的警告一點都沒錯,憑着四個極武就想打陸神遙?
不是做夢一樣麼?
陸神遙雖然氣海內沒有靈力,可是他境界在那兒擺着呢。
別說極武,就算後天也不可能打過他。
除非先天,還得是比較強大的先天。
再爬起來的宣讀官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不但牙被打掉,還被墊到舌頭,血流如注,他用手摸了摸,舌頭竟然裂開一個口子。
以往下詔書,對方不但客客氣氣,待爲上賓,好喫好喝招待着,走時還會有大禮相贈。
宣讀官本身就是一個肥差。
沒有一定跟腳無法坐在這個位置上。
可是今天怎麼就被人打成這樣?
被四個極武擡着往外跑的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讀錯了哪裏,怎麼就招致這些人如此對待?
皇小仙無奈的看向葛洪彪:“葛家主,你認爲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應該去一趟甘淵大陸,看看那邊什麼情況?聽說交戰雙方是夏後國和祈辛國,這兩國背後都有力量支持,爲什麼開戰?”
皇小仙知道,夏後國背後的支持者是房(pang)宮,祈辛國的背後是真武院。
真武院一直跟東天武院不對付,如果祈辛國跟東天武院發生衝突還容易理解,你特麼跟夏後國打起來,實在有點太玄幻。
皇小仙不容易理解的是,人家打架,他們去幹什麼?難道其中還有葛洪彪支持的一方?
葛洪彪卻說道:“找姬武藝聊聊天敘敘舊,密談一番,然後再回來,也不急着去打番溪國,先給明國廟堂點壓力。順便看看那兩國到底是喫錯了藥還是怎麼着。”
“可是這紅金兵符和紅玉詔書已經接了。”
“接了又怎麼樣?宣讀官不是也被揍了麼?哪個國君都不蠢,他知道怎麼回事,自然會重新考慮。”
去就去。
皇小仙現在去哪兒都不打怵,有飛船,有飛劍,幾萬裏腳程也不過幾個時辰的事。
去甘淵大陸需要橫跨星渡海。
此時進入初冬,海面上比陸地上要暖和一點,接近東天武院領地時,天空開始下雪,雨夾雪,天海一色,茫茫無邊。
皇小仙帶了五十名築基修士,加上葛洪彪,陸神遙和夏明義。
皇小仙忽然發現海面上有無數船隻,鱗次櫛比,猶如一個城市羣一般。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這個龐大船隊擺開的竟然是戰鬥隊形。
熟知陣法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保持着一個攻擊態勢。
船頭衝着東天武院的方向。
“這是什麼人?難道想攻打東天武院?”
葛洪彪也皺緊眉頭:“看他們船弦上的標誌,應該是千流勳家。”
“千流勳家欲謀奪東天武院?”
誰不知道東天武院有姬武藝?
當初的真武第一人,如今也是僅次於葛洪彪的人物。
千流勳家是想拿雞蛋撞石頭?
攻打東天武院對千流勳家來說,跟自殺有什麼區別?
而且看這個陣勢,等於是全族盡出,這是打算魚死網破?
多大仇恨?
東天武院得罪了千流勳家麼?
葛洪彪吩咐駕駛飛船的修士,把飛船落低一點,壓在千流勳家的船隊上飛過。
“跟姬武藝也算惺惺相惜,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先給千流勳家點壓力再說。”
皇小仙嘿嘿笑着。
壓着人家的船隊飛過去?這是一點壓力的事情麼?這擺明就是在嚇唬對方。
果然,千流勳的船隊很快發現了異常,竟然有一艘船在天空飛過來。
距離他們頭頂不過幾十丈高。
有人很快把這個情況彙報到了三位後天武者那裏:“發現天上飛來一艘船。”
過來彙報的人被一腳踹飛:“你特嗎喝了多少酒?回去醒酒再過來領罪!”
彙報的人硬生生把一口血咽回肚裏,重新爬回來:“神代宮王,真的有一艘船飛過來,不信您出去看看。”
神代宮王這才疑惑着走出船艙,結果剛站到艙門口,皇小仙他們的飛船凌空而過,因爲壓的太低,掀起巨大旋風,把神代宮王帶了一個跟頭。
後天武者本來沒有這麼脆。
可惜他一是沒準備,二是沒想到。剛出來立足未穩,就被狂風帶倒。
“嗯,那位就是神代宮王,千流勳家的領袖人物,上次我跟姬武藝比試,他曾經親自帶隊來觀禮。後天中期。”
神代宮王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飛船已經遠遁,只剩下一個黑點。
千流勳家的船隊上,早有無數人下跪膜拜,這是遇見神仙了,必須得拜。
人家特麼會飛的,還帶着船飛,誰敢說不是神仙?
神代宮王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愣了半天才問道:“這艘船飛去哪裏了?”
有人稟報:“根據方向判斷,這艘船飛去了東天武院。”
“什麼!東天武院?怎麼可能?東天武院會跟神仙有交情?”
這種事誰敢說?
人家本來就是姬家後人,姬家祖上又不是沒出過神仙。
“會不會是因爲我們要對東天武院動手,所以他們有了準備,通知了玄黃天的神仙來幫忙?”
說話的人被一個嘴巴扇倒:“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要對東天武院動手?我們只是路過,路過!臨時在這裏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休了快一個月了。
這纔是瞪眼胡說八道。
姬武藝收到了葛洪彪的消息,已經等在城牆之上。
當看見一艘飛船破風而來,姬武藝的眼角有點潮潤。
“他們真的來了。”
飛船落下,衆人一陣寒暄,皇小仙也不隱瞞身份,當着衆人面收走飛船,惹得姬家來迎接的人一陣目眩神馳。
這是純粹的仙家手段。
姬武藝果然沒有撒謊。
消息層層傳遞,很快,三千里之外的首令姬雲霄也得到了消息。
“趕快備車,我要親自去拜會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