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過了一會兒,面前的牆壁裏就傳出有什麼機關在運轉的聲音。
“轟隆——”
原本掛着畫的地方轉進去一個門來。
“……走吧,別看了。”
暗一推了她一把,率先進去。
暗道裏的牆壁上搖曳着昏黃的燭火,鼻尖縈繞着不知道是什麼怪味,讓祝千里輕輕皺了一下眉。
腳下踩着的好像是空心的木板,走上去聲音特別脆,彷彿稍微用點力一腳踩下去,就是無盡深淵。
這條道並不長,走了幾分鐘就到頭了。
暗一停在路口不動。
“往左邊走,你可以找到花大人,往後邊走,是水牢,往前面走,通往西廠的總部。”
暗一說完,就把手裏的令牌給她。
“你記得還給我,我還有要事,就先走了。”
暗一這回特別雞賊的說到一半立刻閃了幾米遠,祝千里的手伸晚了,沒逮住人。
“……”
你有個屁的要事!
一天到晚除了殺人就是圍着你家小松轉,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哼哼。
祝千里習慣性的把拿在令牌在手上顛了顛,還挺沉。
順着左邊的走道走,越走越開闊。
“啊啊啊……啊啊!!!你,你殺了我…………”
“他的血流到全身都是,剛纔只飈到了桌子上,離牆壁還有些距離……”
“啊啊啊……”
才走了沒幾步,祝千里就聽到一聲一聲的慘叫,然後還有一個顫抖的聲音在那裏念着什麼……東西?
找到花子陵呆的那個房間並不費勁,叫聲就是從他那裏傳出來的。
還沒走進去,就被一股很濃的血腥味衝得沒忍住捂住了鼻子。
她頓了頓,才擡步往前走。
——房間內就三個人,其中一個一隻手被吊在屋子中央,完全成了血人。另外一個手裏捧着一個竹簡,手中提着筆,顫顫巍巍的在寫着什麼。
花子陵闔着眼,靠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膝蓋上的中指輕輕敲擊。
祝千里看醉了。
這貨看不到被虐的真實場景,就讓人形容被虐者的慘樣,還要人記下來。
記錄的那人估計也是造成那個倒黴蛋的罪魁禍首,衣襬上臉上都沾了血,整個人抖都成了篩子。
“喂,花大人。”
祝千里走到花子陵身側,手習慣性的搭在太師椅的椅背上面。
花子陵因爲眼睛看不見,所以乾脆連眼睛都不掙,只是擡了下下巴,示意她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您這什麼癖好啊?”
祝千里冷嗤了一聲,“真令人反胃,白喫的點心。”
“……”花子陵忍住一巴掌呼死她的想法,嘴角牽了下,“吃了吐,吐了喫。從今天起你的房裏不用送飯了,省得糟蹋糧食。”
“那行啊,以後我就來您這蹭飯了。”
祝千里說得特別的理直氣壯,一副生怕花子陵不打她的模樣。
“……”
花子陵猛的睜開眼,直直看向祝千里的方向。
那雙黑眸裏半點神采也無,卻奇異的讓祝千里看出了憤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