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陵臉上表情凝滯了片刻,隨即又是幾個飛鏢丟過來。
祝千里躲飛鏢已經修煉的非常熟練了,她十分敷衍的彎彎腰蹦蹦腿兒,那鏢根本就挨不到她。
“本座是太監!”
“……好嘛好嘛,知道你也不用那麼驕傲的說出來呀。”
“……”
花子陵能感覺她的視線往自己身下掃了一遍,恨得牙癢癢。
是的,現在這個地兒確實待不下去了。
有這死丫頭的任何地方都待不下去了!!!
花子陵轉身就走,快的不給祝千里一點反應時間,人就已經到了門口。
“誒誒誒,花大人你等等我呀——”
祝千里走了幾步,才意識到被吊着的那人已經完全痛昏了過去。
她拍了拍在門口看傻了的大兄弟,指了指房間裏邊兒,“你不是新來的吧?裏面怎麼收拾明白不?”
“明白、明白!”
“好好表現哈。”
“是!大人!”
祝千里笑了下,又去追自家的花大人了。
花子陵沒出千忌閣,直接來到了頂樓。
他手裏不知道哪兒拿的一罈酒,塞子拔了不曉得往哪兒丟去了,直接對準自己的嘴脣,“咕嚕咕嚕”就是一大口。
他從來就沒有這麼憋屈過。
按理說,那個女人多次不知死活的挑釁他,換做別人都不會有第二次,可是種種原因——
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能沒有眼睛。
他的內力雖然高深,平時的生活都不影響,但傳出去他是個瞎子,平白惹人恥笑……他花子陵丟不起這個臉。
一個黃毛丫頭?
呵。
“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呀。”
祝千里也學着他坐在屋頂上,雙腿懸空。
“……”
花子陵不理她。
“誒誒,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花大人,您知道我來自哪裏嘛?”
祝千里含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關本座的事。”
“切,你就是不知道!”
祝千里哈哈一笑,“我身上的毒可多着呢,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的。”
“那你倒是把本座的眼睛給治好?”
“那不行,治好了你就把我殺了。”祝千里搖搖頭,“我還是很怕死的。”
“……呵。”
你是本座見過最不怕死的人了。
一開始見她,以爲就是個愚不可及都的富家小姐。萬萬沒想到她會武功,還能隻身帶着他從殺手堆裏死裏逃生。
不過最後還是蠢,提着劍又回去了。
實際上,在林府那事很長一段時間裏,花子陵晚上都會夢到那個愚蠢到又提刀回去說要做英雄的蠢貨。
明明年紀不大,怎麼能蠢成這個地步。
宴會上的刺殺更像是一場笑話。他看得真真的,她根本不想殺皇帝,從頭到尾也對三皇子的暗示沒有半分迴應,就是一個抓不住的人。
本以爲帶回去幫她擺脫了三皇子的控制,就算是還了五年前的恩情。結果呢?半夜偷偷去藏書閣意圖不軌。
花子陵從來不會給背叛自己的人第二次機會,這是上輩子吸取來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