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牀邊的人,肖崇銘凌厲的眸子柔和了下來。
他喫力的擡起手擦了下臉,無奈的望着她,“這又是你那個經紀人搞得鬼?”
肖崇銘的酒量在桌上都練出來了,別看他臉紅的跟個什麼似的,其實真正醉的次數屈指可數。
祝千里把盆放到一邊去,自個兒大大咧咧的坐到軟椅裏頭癱着。
“可不是嘛,這不是爲了肖總您的終身幸福麼?人芳姐老大不小的人了,還在玩這種見不得光的把戲。”
肖崇銘腦門兒還是有點痛。
他撐起手臂,支起上半身,說話有些含糊:“這可不關我的事兒……”
祝千里嗤笑一聲,“這要真關您肖大少爺的事兒,我可不就是一盆水潑醒你這麼簡單。”
肖崇銘一愣,然後打趣的問道:“你還打算讓我斷子絕孫啊…?”
“嗯哼。”祝千里沒否認。
肖崇銘失笑。
這也是,挺像她祝影后的風格。
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很疲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想睡覺。
可既然他醒了,就不可能這麼一身臭味兒的躺在牀上。
何況那牀單都溼了一塊兒了……
“喂,你都進來了,幫把手啊?”
肖崇銘笑了聲,把手往她的方向伸着。
乍一看跟招魂似的。
祝千里不動,他也不動,就這麼伸着。
最後祝千里看不下去了,上前把人扶到衛生間去。
“自個兒洗,我去把牀單給您換了。”
祝千里“砰”的一聲用腳把門給帶上。
肖崇銘的視線在那扇關了的門上停了一會兒。
等肖崇銘洗完之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牀上多出來的一個人,眸子深了深。
肖崇銘走到牀邊,坐下,“你不是不願意跟我睡麼?投懷送抱了現在?”
祝千里頭也不回,眼也不睜:“那你睡沙發,或者睡地板。”
“……我是你老闆,你還記得嗎。”
“我只記得我現在是個含苞待放的少女,而你是個喝了酒還對我圖謀不軌的男人。”
肖崇銘,“……”
這形容詞,絕了。
最後肖總也只是從櫃子裏抱了一牀被子下來,窩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祝千里是被門外芳姐不停拍門的聲音吵醒的。
勾頭一看,肖崇銘還老老實實的在沙發上睡着,絲毫不爲所動。
祝千里把睡衣釦好,下牀,走到沙發那兒。
肖崇銘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完全縮進沙發確實有難度,難爲他了。
不過這也不是祝千里造的孽,她只同情肖崇銘三秒,多的沒有。
祝千里邊打哈欠邊踢自個兒上司的屁股:“起牀了地球人,太陽曬屁股了。”
“……”
“起牀了。”
“……”
肖崇銘眼睛睜了一半,聲音沙啞的像是唱了一晚上的歌:“太陽不會踢屁股。”
祝千里居高臨下,“但是美女會。起來去開門。”
“……”肖崇銘不情願的看着她走進衛生間,然後認命的穿鞋去開門。
芳姐一臉“我好驚訝啊居然看到了肖總”的表情,“呀,肖總您醒啦?就您一個人?昨晚上睡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