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里在見到宮韞之後心臟微不可查的疼了一下。
特別細微的。
要不是當時場面太安靜，她都感覺不到。
宮父說宮韞徹底瘋了的時候祝千里是不怎麼在意的。
因爲在他們眼裏，進了崇山醫院的都是瘋子。
不然好端端的爲什麼往裏面送？能有幾個正常人受得了？
見到宮韞的時候，他正呆呆的坐在牀邊，望着自己千瘡百孔的手指。
醫生說他今天又自殘了，這回拿的是喝水的杯子。他摔碎了杯子，用碎片差點把整個手都戳穿。
宮父聽得熱淚盈眶。
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好多歲。
他望着祝千里，緩慢的開口：“如果你來是爲了離開他，那請你現在就離開。”
“宮韞已經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打擊了。他已經瘋了。”
“……”
祝千里低低的應了一聲。
醫生和宮父都出去了。
祝千里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擡腿走到宮韞面前，她蹲下身子，讓自己跟那人平視。
“……”
她看見那雙眸子裏的水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流的滿臉都是。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看向她的視線裏滿是難以置信和失而復得的喜悅。
“千、裏。”
“我在。”
祝千里彎彎眼睛，擡起手指撫去他臉上的淚痕。
宮韞還在無聲的哭着，像是憋了一年的心酸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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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
祝千里沒等系統說其他的話，直接點了開啓下個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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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月國，丞相府。
嬤嬤常年做慣了粗活兒，這巴掌下去，女子的臉上很快腫起一個手掌印。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身麻布衣，臉上灰塵僕僕。
那一巴掌差點把她打的起不來。
“……嬤嬤饒了我這一回吧。”
被打的那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張嘴說話都帶着血腥氣。
女子忍了忍，咬着牙從齒縫裏逼出一句。
柴房的地上髒兮兮的，女子撐在地上的手臂剛好摁到碎石子上。
可她不敢動彈。
這嬤嬤是大小姐身邊的老人了，想要處置一個奴婢還是輕而易舉。
她現在只能溫順的任打任罵，否則這嬤嬤稟告了大小姐，她還要喫更多的苦頭。
嬤嬤身後還跟着兩個小奴婢。
她心裏念着要跟大小姐去說事情，並不打算在這裏長留。
嬤嬤對兩個奴婢說：“掌嘴十下！每一下都必須給我聽見響兒了！她的嘴巴要是十天之內好了，老身我要你們兩個小丫頭好看！”
兩個奴婢不敢多言，低眉應是。
嬤嬤這才擡步走了。
大小姐身子骨不好，時常要她在身邊伺候着。
今天要不是這小賤人偷拿廚房裏的藥材被她捉個正着，嬤嬤是打算不管的。
那藥材是有人祕密送給大小姐補身子的，不可聲張。嬤嬤只想着私底下處理了這不懂事的小東西，不必讓大小姐煩心。
嬤嬤腳步飛快，沒一會兒便到了大小姐的院子。
大小姐是丞相先夫人所出，打小身體就不好，爲此丞相和先夫人請了不少神醫來府裏替她醫治，卻不想竟無人能將大小姐時常咳血的怪毛病給治好。
直到後來先夫人去了，丞相又娶了幾個妾室，對大小姐的關心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