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這麼多人看着呢,我的大小姐!”喜婆服了這玩意兒,“你可別一時腦子一熱,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可……”
“上轎子上轎子!!”
喜婆不耐煩的把人推到紅轎子上面,招呼着車伕啓程。
朱依依難過的把蓋頭蓋好。
不知道徐郎是不是真的——
她不願意嫁給那個姓陳的啊。
爲什麼都要逼她呢。
朱依依聽着馬車外重新響起來的嗩吶聲,心裏忽然就做了一個決定。
再說屋頂上被人們以往的沈灼。
他看着袖子上的一點兒綠豆糕的渣滓發呆。
那個蠢女人……好像傷了不輕。
她明明是看見了徐家家主過來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不躲呢?
沈灼想起祝千里離開時那個眼神,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刺的他心裏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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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千里沒有被關在地牢,而是被關在了徐家的一個小客房裏。
小客房地方特別小,就放着窗和一張小方桌子,椅子都只有兩個,像是特別敷衍的裝飾一下湊個數就完事兒了的那種。
徐家家主還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給她請了大夫,幫她治傷。
但是同時也在藥膳裏下了消功散,讓她無法運起內力,只能在這裏關着。
祝千里養傷期間只見過那個大夫和徐家的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走路時底盤很穩,像是常年習武之人。
祝千里看着小丫鬟給她面無表情的換藥,開口問道:“你們家公子怎麼樣了?最後有沒有診斷出來是怎麼死的?”
小丫鬟一邊給她拿布巾給她擦拭臉頰和手臂,一邊淡淡的說:“家主已經查出應當不是姑娘你所爲,所以會向姑娘你賠禮道歉。等你傷好了,家主就會宴請你。”
徐家家主要是真的想道歉,怎麼會這麼久了連個面都不露?
可見這其中是有別的算計的。
說不準兒啊,到時候宴請的不是她一個人。
祝千里哪兒能不知道這羣老江湖的算計?
跟一個沒什麼名聲的她道歉?還宴請?
都小孩兒呢。
說到小孩兒——
祝千里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小男孩。
她可以斷定,那天的事情絕對跟那個人有關係。
看來她猜的沒錯,小男孩果然是某個大佬練功失敗後縮小的產物。
“嗯,擦完就出去吧,我想睡會兒。”
丫鬟沒說話。
丫鬟的話其實挺少的,是那種少言寡語悶頭做事兒的人,透着一股子高冷氣息,祝千里懶得去融化。
徐家家主說的宴請道歉那天就在兩天後。
祝千里依舊喝到了粥裏的消功散的味道,她眸子閃了閃。
徐家家主說的地方就在他平時招待貴客的大廳。
由於祝千里身體的原因,當天她是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入的大廳。
大廳中間的圓桌上還坐了兩個中年人,臉上都是沉痛的神色。
徐家家主見祝千里過來了,連忙讓人給她賜座。
“坐下,坐下。好孩子,委屈你了。”
“……”
祝千里挑了下眉,沒說話。
“依依逃婚想必也不是臨時起意的,不過老朱,既然依依一開始就不願意嫁給我兒,又爲何要允了這門婚事?現在這……這弄得叫個什麼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