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拭去眼角的淚,還是那副淺笑淡然的模樣,看的戍商眉頭緊皺。
還真不會喝酒?
戍商剛想張嘴說什麼,場中的歌聲忽然大了起來。
他的目光在謝風流身上轉了一圈兒,抿抿脣,低頭喫起肉來。
顧梓涵看着場中露胳膊露腿的姑娘們,嘴巴長得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她立馬去看周圍那些男人的臉色,除了仰慕和高興以外,看不出一絲一毫厭惡的情緒。
原來北戎民風開放,指的,是這個……
大宣女子若是不小心露個腿給男人看見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兒,擺脫不了也拒絕不了的。
顧梓涵不由有些羨慕。
這裏的姑娘求愛、告白都是憑自己喜愛,一生只會與有情人在一起,不會被逼迫,相當自由。看中哪個情郎了,趁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去告訴他,送一根自己編的繩子,送一杯自己擠得牛奶,若是成了,這都是定情信物,成親那天會被供起來的。
顧梓涵看着場中毫不避諱與漢子們跳舞的姑娘,手指攪在了一起。
她不由看向北戎王,這個即將成爲自己夫君的俊郎。
北戎王的外貌無疑是這裏最得昭陽喜愛的,他的一舉一動都散發着昭陽不曾領略過得魅力,叫她神魂顛倒。
她也在這一日一日的想念中,將那一開始的不情願磨平了。
“……你說,我去邀請北戎王跳舞,他會不會拒絕我?”
昭陽長公主咬咬脣,扯了扯旁邊小丫鬟的袖子,問。
小丫鬟自然是覺得自家公主哪兒哪兒好,北戎王沒道理不喜歡她:“那是自然!您馬上就要與他成婚了,實在沒什麼好羞的。”
昭陽臉紅了,“不要,不要老把這件事情掛在嘴巴上,怪不好意思的。”
昭陽提着裙襬起身,在丫鬟的鼓勵下朝北戎王靠近。
【叮叮叮!!有人跟你搶男人啦!!】
正在低頭喫葡萄的謝風流一驚,她擡起迷濛的眼眸看了眼旁邊的北戎王,口齒比較清晰,就是吐出的氣帶着酒味兒:“我男人在這裏呢,沒跑。”
身後的士兵傻了眼。
他剛纔說啥?!!
原來大宣軍師居然、居然好這口麼!!?
那自己剛剛這俊朗身姿是不是叫他也給惦記上了?!!!
驚恐的士兵們都往後退了步。
即使這軍師長得像個女人,喝酒也像個女人,走路也像個女人,但也不能忽略,這特麼是個男人的事實啊!?
北戎王本就心思不在面前的喫食上,這話原封不動的入了他的耳朵。
並且還一溜煙兒順着他血液裏的流動侵入了五臟六腑。
他神情古怪的看着謝風流,默了一會兒,伸手拍了下謝風流的胳膊,“你剛纔說什麼瘋話兒呢?嗯?”
謝風流反應遲鈍的又往嘴巴里遞了克葡萄才覺得痛。
她委屈的瞅着戍商,“打我幹嘛,疼!”
“……喝個酒智商還下降了?”
“嗚嗚嗚我要告訴我哥!你打我!嗚嗚嗚!”
“…………不許哭!”
謝風流被他大嗓門一吼,又懵又委屈,她扁扁嘴,把自己團成一個團塞到椅子上。
一副我要自閉的模樣。
看的戍商是目瞪口呆。
他左看看右看看,傾身靠近謝風流,摘了顆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