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醫院。
“喂,是陳先生嗎?”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誰你就不需要管了,我這裏有一單生意,要不要做?”
姓陳的先生一聽,對電話那頭說了句“等一會兒”,然後赤着腳下牀,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口,探出頭看了眼走廊。
——門被慢慢合上,在裏面反鎖。
“你怎麼找到我?誰介紹你來的?”
“別問那麼多,就問做不做。”
陳先生沒那麼好打發,他現在這個時期也不能冒險。
貪心能害了他一輩子。
“你不說,我就不做。這沒得談。”
“……好,夏財全你認識吧?他是我父親。”
“……你,你是……”陳先生有些驚訝。
“好了,現在你知道了。做不做?”
陳先生沉默了一會兒。
“我很同情老夏的一家遭遇,你也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但是我更不能做了,你是老夏家唯一的人了,我把你拖進去,老夏做鬼也不安生。”
夏財全的妻子前幾天就死了,據說是聽見護士交談,當場不治身亡的。
說同情,這事兒要說出去誰都同情,但也僅此而已了——誰還能爲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夜不能寐是咋的?
陳先生嘆了口氣,就把電話掛了。
還沒坐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這回,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
“謝哥,我媽喊你去我家喫飯。”
顧西南來的這一天外面飄了小雨,他的頭髮尖尖都溼了。
謝風流大概能猜到一點,但是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顧西南一邊拿毛巾擦,一邊往這邊走,他不滿的扁扁嘴,“謝哥,當然是商量我們的事兒啊。不能處了這麼久還沒個影兒吧?!哼,我媽媽可說了,像你這樣兒的,還是早點把訂婚戒指帶在手上的好,省的一天到晚被人惦記……”
謝風流面無表情,“可是你還沒有畢業。”
“沒畢業怎麼啦!看不起沒畢業噠?!”顧西南大大的哼了聲,“我跟你講哦,吃了我的壽司就是我顧家的媳婦兒了,外面的男人再帥,你都不可以多看一眼!還有哦,不要跟我耍花招,明天中午那頓飯你是喫定了!”
顧西南第一回在謝風流面前這麼硬氣,以前都是夾着尾巴做人,上趕着讓人使喚的。
果然啊,地位上漲了就是不同。
謝風流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就你這樣的。”
顧西南乾脆兩手撐在桌面上,兩眼一眯,“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
顧西南嚴肅起來還是蠻能唬人的。
但是——
“不同意咋辦啊,你要家暴了。”
謝風流笑着搖搖頭,伸出手指點了下顧西南的額頭。
顧西南又開始“嘿嘿嘿”的笑,“不得不得,我最愛我媳婦兒了。”
----
顧家。
謝風流上次來還是那回辦宴會的時候,以謝氏總裁的身份,金光閃閃的。
今天來是以顧家未來兒媳婦兒的身份,依舊金光閃閃。
去的時候正好飯點,最近多雨,路上堵了一會兒車。
因此到了顧家,餐盤都已經擺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