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你知道你的腦子有問題麼?
你知道你這種狀態宛若一個傻子麼?
孟則如定定的看着她,“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
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不過是……不想知道罷了。
“……”謝風流確定了,他就是個傻子。
行吧。
跟傻子說話也不能太認真了。
謝風流拿起一杯倒好的茶抿了口,在他依舊不肯移開的目光裏緩緩開口說道:“明皇一直想把我拉到他後宮裏去,因爲現在的皇后是當初爲了穩定權臣才娶的。如今他真正大權在手,這些虛的都可以不要了。”
孟則如微微發怔。
謝風流從未嚴肅跟他說過朝堂中的事情。
“過完年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喜慶得事情了……你說明皇會怎麼做?”
“……不可能,你是國師。”
孟則如否認的很快。
“我的確是國師,還是個救了他一命的國師。可以說,在這個地方,他最信任的就是我了。”
謝風流當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曾因爲體內功法相沖虛弱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這並不是她常年需要用藥吊着的主要原因——她曾救過明皇一命,用生命保證了自己的忠誠。
所以不管明皇手裏有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覺得虧欠許多的她。
明皇的心思從見到她第一眼就有了。
一見鍾情和見色起意就隔着薄薄一層紙,一捅就破。
長長久久下來,明皇對她的感情混雜了屬於上位者的信任,對一個病人的愛憐,最後纔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
謝風流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即使將自己的命運看的通透,也沒有任何慌亂的把一個最不堪的結局說出口。
“他可能不會給我高位,甚至直接解散占星樓,剪斷我的羽翼。給我來自一個帝王的所有寵愛……一個有期限的寵愛。”謝風流的眸子也看向他,“所以,我寧願娶我的人是你。”
“至少你不會對我不利,不是麼。”
“……”
孟則如半響兒沒吭聲。
怎麼可能會沒有呢。
謝風流這人,你哪怕給她留了一線生機也可以長成參天大樹,一發不可收拾。
孟則如從來沒有那個把握去賭他可以看透謝風流。
謝風流這時卻跟瞎了一樣看不出他的猶豫,語氣中帶着滿意:“明皇最喜歡的皇子是上一任皇后留下來的大皇子,雖然藏的很深,但那金匾後面的聖旨上名字一定是他,錯不了。”
“你的敵人只有一個。”
“很幸運,不是麼。”
孟則如笑了下。
他其實五官一點兒也不像明皇,單單的鼻子眼睛嘴巴拿出來就很好看,合在一起多了種名爲冷漠的氣息。
“你是想要我來爭皇位的?”孟則如笑的涼薄,“爲什麼?”
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個位子。
但……。
謝風流皺眉:“不然呢?讓你進宮捱打的?”
“……”
雖然是實話,但是可以委婉一點兒的。
孟則如想到剛開始時身上的滿身傷,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