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風流感受到脖子間有什麼液體滴落,人都是懵的。
大哥,就一個照面啊?
我的攻略計劃都還沒有開展呢?
我連話都沒跟你說呢?
我的臉就是你尋找我的雷達???
我死了你還記得麼????
大哥???
你哭啥??
你一個大男人呢你哭啥?
我一個被當衆非禮的姑娘家家都沒哭呢你哭啥??
你告訴我一下?
顧西南就這麼默默地掉淚掉了好久,掉到周圍一羣以爲有什麼大新聞的圍觀羣衆看了半天,站的腿痠後無趣離場,顧西南才慢吞吞的擡起抱住她腰身的手,擦了下眼睛。
“謝哥,你不會離開了是嗎?”
“……”我那好像不是出國留學啥啥的吧你這個語氣怎麼那麼自然?!
你不應該很驚悚的看着我,以爲我是厲鬼索命?!
“你是真的回來了是嗎?”
“……”假的回來,你現在抱着一隻鬼。
“謝哥,你說說話?好不好,你說說話……”顧西南沒得到回覆,整個人都委屈巴巴的不行。
謝哥離開他快五年了,每次謝哥生日,他生日,清明節,過年,聖誕節……只要日曆本上手機上有提示的節日,他都會抱着酒深更半夜去謝哥的墓地喝的爛醉,然後看着朦朦朧朧的人影,癡癡的笑。
不都說鬼界的門十二點會開麼?
那就開開吧,不管多少鬼他都不怕,只要讓他看看謝哥,一眼就行,一眼就好。
多少次因爲醉倒在墓地被路人送進醫院,顧西南已經數不清了。
最後因爲顧及一點兒顧家的臉面,在謝風流生日這天把人關在家裏,甚至下了藥讓他睡了過去。
醒來之後的顧西南沉寂了好多天,彷彿剛接受謝風流離開了一樣,全身心撲在工作上,再沒去過墓地一次。
這是爲了不讓他哥哥擔心,也是振作起來,繼續找尋謝哥。
他相信謝哥沒有死。
堅信着。
不看到人真真正正躺在那裏,他不信。
謝哥一定還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等他去找到。
然後他再說些好話,再痛改前非,謝哥就會原諒他,答應他……
謝哥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所以她的眼神,她的神情,她的舉動,都那麼清晰的在他腦海裏。看見這個人了,心裏的聲音腦子裏的聲音一遍遍告訴他——
是謝哥,是謝哥。
當真正抱住謝風流的時候,他的眼淚不受控的就流了下來。
是,是謝哥。
不用去品嚐,就知道他的眼淚是苦的。
比清明節晚上的酒還要苦。
比謝哥忌日晚上喫的糖還要苦。
比過年那天抱着謝哥的衣服喫的飯還要苦。
那是他想了盼了唸了瘋了五年的執念啊。
怎麼可能不苦。
不過沒關係。
以後的日子,都是甜的。
只要有謝哥在的世界,連空氣都甜的讓他沉醉讓他入迷。
謝哥不止是他的星河滾燙,還是人生理想。
不止是他的人生理想,還是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