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向冷清的回春堂,此時卻出奇的熱鬧,幾乎所有秦清宗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到了這裏,其中既有各個院的正副院長,也有各個堂的正副堂主,當然,長老團的長老們自然也在,就連秦清宗的供奉們也基本都來了。衆人齊聚於此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真相。
天音尊者端坐在,劉捷療養室的門口,一眼掃過身下,跪着的“趙無名”與武長空二人,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武長空,語氣縹緲的說道:“你的氣息有些不對,可是之前受到過創傷?”
“趙無名”聽完天音尊者看似詢問,實則肯定的話語後,不由在心裏爲姜小白捏了一把汗。雖然姜小白之前,曾經信誓旦旦的對“趙無名”保證過,在不動手的情況下,化身的修士,也不能看出他的真實身份,不成想,秦清宗宗主天音尊者,這一上來,便看出了“武長空”有些異常,若是姜小白一個應對不好,其“虛空噬靈獸”的身份被曝光,那之前二人準備的一切說辭,便會徹底作廢,“趙無名”與武長空二人,被搜魂的命運,恐怕將難以避免。
“武長空”看不出有絲毫不安的,恭敬回道:“宗主大人慧眼如炬,我之前確實受到過重創,若非“趙無名”師弟的悉心照顧,恐怕我今天,便無法活着返回宗門了。”
天音尊者臉色不變的,微微點頭道:“好,能活着回來便好。現在,說說你們在運輸船隊返回的路上,都具體遭遇了什麼吧。”
“趙無名”未作猶豫,便開口拋出一個震驚四座的消息:“宗主大人,一切都是‘蕭長老’所爲,人是他殺的,船隊也是被他引入虛空亂流之中的。”
在場的諸多“大人物”們,有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中一名蕭家之人,立刻開口質疑道:“蕭永年是我蕭家的天才人物,其身爲內門長老,對宗門的忠誠之心,毋庸置疑。這些年爲我們宗門,提供了大量靈作物的布穀星,都還是蕭永年發現,並建議宗門開發的,他又怎可能會做出這等事來?”
“武長空”解釋道:“那是因爲蕭長老,他在行事之前,已經被控制了,蕭長老殺人的舉動,並不是出自於他本人的意願。”
天音尊者淡淡的開口問道:“你是說,運輸船隊中秦清宗之人,都是蕭永年所殺?”
“趙無名”與“武長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是的,我二人也是機緣巧合之下,這才逃過一劫。”
天音尊者語氣莫名的追問道:“蕭長老在行殺人之事前,可有何異常?”
“趙無名”回憶道:“當時,斷離真君大人穿越虛空亂流,來到了‘無畏’號護衛艦甲板之上,蕭長老帶領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前去,迎接斷離真君大人。蕭長老一開始與斷離真君聊的好好的,可不知爲何,蕭長老突然出手,偷襲斷離真君大人,斷離真君大人幾無防備之下,身上被蕭長老劃開一道傷口,斷離真君大人的血液,順着傷口一直不停的在流出,被蕭長老所吸收。斷離真君一邊流血,一邊與蕭長老開始戰鬥,因蕭長老與斷離真君的修爲,遠超我們這些弟子們,爲避免遭受波及,我們便躲入了甲板下的船艙之中,後來……”
天音尊者聽完,“趙無名”與武長空二人前後的說辭後,嘴裏語氣幽幽的吐出來兩個字:“血魔!”
聽到宗主天音尊者,口中說出的“血魔”二字,不少在場之人的臉上和眼神之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深深地忌憚與驚駭之色,其中也包括在場的幾位蕭家之人。
蕭家可以說是,這次布穀星運輸船隊遇襲一事中,遭受損失最大的一方了,沒有之一。蕭式一族中僅有的一位,元嬰期大修士,秦清宗的太上長老斷離真君蕭無敵,至今下落不明,生機渺茫,多番搜尋之下,僅僅找到並帶回了其本命飛劍,斷離劍上的一小塊碎片,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發現;偏偏禍不單行,就連蕭式一族中修爲第二高,同時也是最有希望,突破到元嬰期的蕭永年,按着方纔這“趙無名”和武長空所說,其已然被那血魔所害。
若真相真如“趙無名”,和武長空所說的那樣,蕭家將直接損失掉蕭永年,這位最有潛力突破到元嬰期的,蕭家第二高手,這對於很可能已經失去,斷離真君蕭無敵這位最大靠山的蕭家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蕭家在秦清宗的影響力,將會直接滑落數個層次,淪爲秦清宗之內的末流勢力。
之前開口的那位蕭家之人,是蕭家除了斷離真君蕭無敵與蕭永年之外,身份修爲最高之人,其名蕭楚機,秦清宗的內門長老之一。蕭楚機雖然也有金丹期的修爲,不過卻僅僅是前期而已,按說以他金丹前期的修爲,一般只能做個外門長老而已,不能擔任內門長老之職。蕭楚機之所以憑藉其,僅有金丹前期的修爲,就能成爲秦清宗內門長老,自然是因爲受到了其父親秦清宗太上長老,斷離真君蕭無敵的萌蔭。
當衆人尚沉浸於,“血魔”所帶來的震撼之時,蕭楚機卻突然激動的開口說道:“宗主大人,萬萬不可輕信,“趙無名”與武長空他們二人的一面之詞,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唯有對他們直接施展搜魂之術,才能一探究竟。”
蕭楚機這番“肺腑之言”,讓“趙無名”與“武長空”二人的臉色,瞬間都變得難看起來,他們二人已在心中多次“問候”蕭楚機的家人,之所以不能直接開口表達“問候”,是因爲他們是在場的所有人之中,身份地位最爲低下之人,若非得到允許,是不能輕易開口的。“趙無名”與“武長空”二人雖然內心對,蕭楚機提出的歹毒之策感到頗爲憤慨,可有礙於身份低微,不便隨意主動開口進行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