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人民醫院醫生孫引被薛菲下了七日通牒,要求他查處薛菲真正死因。
孫引當晚就跟醫院請了假,專心調查薛菲的死因。
他首先去找了負責處理薛菲遺體的醫生,詢問薛菲的死因。
負責醫生告訴他,表面看起來薛菲沒有任何外傷,初步判斷是猝死。
由於家屬也沒有來,更沒有要求屍檢,所以醫院就按照促使進行了登記。
醫護工作這個行業壓力大,經常熬夜,猝死現象時有發生,所以薛菲的死也沒有引起特別的關注。
在醫院工作,所有人都看慣了生死。
“對了,薛護士的一些遺物還放在她的辦公室,要是她的家屬來的話,你記得通知他們把遺物領回去。”處理薛菲遺體的醫生說道。
“遺物?”孫引疑惑的想到。
告辭了這位醫生,孫引來到薛菲生前的辦公室,找到了那位醫生說的遺物。
東西並不多,僅有一個小小的手提包。
這個包還是薛菲過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他給她買的,她很喜歡,一直用着。
孫引腦中浮現出於薛菲往日的溫存,不禁一陣鼻酸。
他打開手包,翻看裏面的東西。
一個手鐲滾了出來,手鐲鵝黃色,色澤溫潤,成色很好。
這手鐲本是一對。
這也是他送她的,那是他們剛開始地下情的時候,那時候他對自己老婆還有點愧疚。
所以在給薛菲買禮物的時候,同時也給他的老婆蘭瑾買了個一模一樣的。
一個送給了情人薛菲,一個送給了老婆蘭瑾。
孫引想到:一定是薛菲死的時候還帶着這個手鐲,所以才被醫生收起來放在手包裏。
這時,一張皺皺巴巴團成一團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出來,展開,發現這居然是薛菲的正式入職的通知單!
薛菲順利轉正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她說過?
薛菲不是一直跟他說她沒有轉正嗎?
看着這張通知單,孫引一陣疑惑。
說實在的,在薛菲轉正這件事上,他也是下了一定功夫的。
但是最後的結果事與願違,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只能將原因歸結在自己人微言輕上。
難道薛菲已經轉正故意要瞞着他?
那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想弄清純這個問題,必須跟醫院人事科確認一下,可是現在是半夜時分,人事科早就已經下班了。
他決定明天再確認一下這件事。
現在他滿身疲憊,索性開車回家休息。
到家之後,他的老婆蘭瑾和兒子孫小亮早就已經睡了。
他輕聲開門,打開了客廳的燈。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正值盛夏,他卻感覺一陣陰冷,剛進門他就打了一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定是空調開得太低了。”他自言自語道。
他想去茶几拿空調遙控器調一下溫度。
突然,一個東西映入了他的眼簾。
手鐲!
他給老婆買的那個手鐲!
“這個手鐲怎麼被擱在茶几上?”孫引無比納悶。
今晚見了兩次這個手鐲,真是詭異。
而且,這個手鐲買回來之後,一開始老婆很喜歡,但是不久之後她就摘了下來,再也沒有戴過。
他問過蘭瑾爲什麼不戴了。
蘭瑾只是說怕磕碎了就放起來了,就搪塞了過去。
孫引也就沒太在意,在他看來,蘭瑾不戴最好,戴了他看到老是會有一種負罪感。
他出神的坐在沙發上盯着那個手鐲。
蘭瑾好久沒戴的手鐲怎麼突然被拿出來?
聯想到薛菲手包裏的那個手鐲,又看着桌子上的這個,越看越像是同一個。
這讓他感覺很是不自在。
“你回來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這時響起,在這種深夜時分,顯得格外詭異嚇人。
擡頭一看,是他的老婆蘭瑾。
她什麼時候出來的?
怎麼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孫引被嚇了一跳,渾身一激靈。
蘭瑾身穿淺色睡衣,披散着頭髮,臉色蒼白,像是敷了一層面膜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今晚的蘭瑾看起來有點異樣,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本來就被蘭瑾的突然的說話聲嚇了一跳,看到她的樣子,孫引又是一陣惡寒。
“你怎麼還沒睡?”孫引輕聲道。
“睡了,聽到聲音起來了。”蘭瑾回到,接着又問,“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你不是值夜班嗎?”
“身體有點不舒服,請假了。”孫引道。
“哦?身體不舒服?”
“嗯。”
“你好幾天沒回來了。”
“醫院最近忙。”
“是麼?”
聽出蘭瑾語氣不對勁,他擡頭望了她一眼,說道:“是啊,你今晚怎麼了?”
“呵呵,今晚不用會你的小情人了,所以就有時間回家了吧?”蘭瑾陰陰的說道。
“我今晚會小情人了?會什麼小情人?哪裏來的情人?”孫引一驚道。
難道自己和薛菲的事情老婆早就已經知道了?
這個手鐲放在這裏就是爲了跟他攤牌的?
他的腦中瞬間電光火石思緒翻轉。
孫引的老婆是一個大學心理學教授,她其實很早以前就覺察到到了丈夫的不對勁。
今晚她突然拋出的這個問題,孫引一開口回答她就知道,這事沒跑了。
她是心理學教授,她依靠的是行爲心理學分析產生的結論。
如果你問對方一個問題,對方先把問題重複一遍,然後再回答,那就一定說明他在撒謊。
比方說:你昨天是不是去洗浴中心了?
對方回答:我昨天去洗浴中心了?沒有啊。
從心理學上講,這個人一定是撒謊了。
孫引剛纔無意中重複了一遍蘭瑾的問題,蘭瑾就知道他在撒謊。
“呵呵······”蘭瑾呵呵了兩聲。
這兩聲“呵呵”如同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在戳着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