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高華嘴脣打着哆嗦,一直在嘟囔着重複着這句話。
他是一個信豐鬼神之說的人,對麻衣之術也頗爲相信,他曾經找過一個據說很準的算命先生算過運勢,可是那位先生在算過運勢之後,送了他一卦,說他活不過五十歲。
當時他還不信,因爲這事他還差點要砸人家的攤位。
今天是第二次聽見有人說他活不過五十,而且更加精確到了四十八歲。
這不得不讓他震驚。
看到呆坐在地上滿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高華,王有作不動神色的微微一笑,轉頭對他問道:
“高老闆,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你那方面已經不行了吧?”
至於是哪方面,是個男人都懂的。
高華不舉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在牀上早就沒有了當年的那種風範,整個就是一條軟腳蛇。
高華被說中男人心中的痛,頓時一愣,萬分驚訝的問道:
“大師,你怎麼知道?”
王有作一笑,不置可否。
“那就對了,你的陽壽應該終於四十八歲。”王有作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裏,高華再也忍不住了,跪爬上去抱着王有作的大腿就開始嚎了起來:
“我還不想死啊,大師,你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啊···”
王有作看着他的樣子,也是一陣無奈的搖頭。
陽壽本天定,世人毋改之。
這陽壽也不是不可以改,但是不能隨便改。
改陽壽的方法,有這麼幾種:
一是行善積德,廣結善緣。
人活一世,所有功過都會被記錄在冊,死後在陰間受審的時候,都將是評判的依據。有的人一輩子行善積德,這種人的陽壽會得到額外的延長,但是一般也不會延長太久,一般也就是三到五年,陽壽盡時,壽終正寢,這種人一般死的時候都沒有什麼痛苦。
二是更改生死簿。
這生死簿上記載了兩種壽命,一種是陽壽,一種是陰壽。
陽壽就是指一個人在人間存活的時間,而陰壽指的是人死後成爲鬼魂存活的時間,所以鬼魂也是有壽命的,陰壽期限到了,鬼魂要麼投胎,要麼問斬,否則古往今來這麼多鬼魂,縱使幽冥再大,也會被充斥的滿滿。
想要通過更改生死簿增加一個人的陽壽,更是難上加難,除非有高深道行的法師才能辦到,而且這其中要花費的錢財也不在少數。
至於王有作說高華的陽壽在四十八歲,這其實也是根據在冥府培訓時候所學的知識推測出來的罷了。
這就要說到,各種道學著作中都曾經隱晦提到的“馬陰藏相”了。
傳說,釋迦牟尼佛傳有三十二相,其中一相即爲馬陰藏相。
根據各丹經道書中關於馬陰藏相的記載,男人的壽命有多長,其實自己一算就知道了。
因爲男人的壽命,有個計算公式——
壽命=性喪失+現年齡的五分之一!
所謂性命性命,一個男人,沒有了性,也就沒有了命!
計算方法很簡單,即一個男人的杏功能徹底喪失以後,荷爾蒙、多巴胺之類的激素都隨着尿道排得一乾二淨了,剩下還能喘氣的時間,就只有現在年齡的五分之一長了。
舉個栗子:
假如一個男人今年60歲了,已經不能行那事了,那60的五分之一就是12,60+12=72。
即等到七十二歲那年,即是他蹬腿玩完之日。
換一句話說,一個男人只要牀上的活兒完全沒了,即使有再大的能耐,也跨不多生命的這道坎,到了那個時候只能老老實實把壽衣備好,隨時準備着閻王派人來接。
而修煉“馬陰藏相”可規避這一生命規律,但是歷代祖師都不直言“馬陰藏相”,更不說明怎麼下手修煉。
丹經道書中,能簡言的,絕不多說,能少說的,絕不多說,能不說的,儘量不說,說頭不說尾,砍頭去尾說中間,只說結論,不說過程,只說概念,不說操作,隱喻太多,比喻不少,隱姓埋名,不知所云。
其實,性與命的關係,老祖宗早就已經參透,所以在造詞的時候才特意將這兩個字放在一起,後人沒能參透其中奧祕,那是後人的無知。
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很多人在這兩個年頭的時候去世,爲什麼呢?
古人的計量單位,有時候是虛歲實歲一起使用的。
七十三、八十四一般指的都是虛歲。
虛歲沒活過七十三的,往回退,根子是在六十歲的時候沒有作爲的。
有些人用的省,保養的好,身子骨結實命也硬,那話兒熬到七十才歇了下來,剩餘五分之一剛好十四年,到八十四歲走人,也符合定數。
男人這一輩子,確實挺辛苦的。
二弟好用的時候,就不停的惹禍,不停的犯錯,所有的酣暢淋漓與痛苦折磨,都跟它扯在一起。
等到折騰夠了折騰廢了的時候,又跟壽命掛上了鉤,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成事是它,敗事也是它!
人這一輩子,總是自己和自己較量。
身子骨好的時候,是爲了性而玩命,到老了便開始爲了命而折騰性。
前者是快樂並痛苦着,後者是痛苦並痛苦着!
所以,現在流行一種社會風氣——
十八新娘八十郎,一隻梨花壓海棠!
你以爲真的是老牛喜歡喫嫩草?
膚淺!
是的,你以爲的對!
因爲喫嫩草,能讓延長老牛的陽壽!
有錢人,更怕死!
所以他們在拼命找更小的,更年輕的,找更能讓他們重振雄風的。
這就是爲什麼有錢人找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原因。
他們怕死!
畢竟一個嬌嫩的花骨朵放在牀上,更能讓一個男人雄起不是?
我們要知道,有錢人,更懂此類業務,更相信陰陽宿命,他們幹這種事不完全是爲了性,而是,悄悄在續命,並且,續的相當成功!
這麼看來,好色,對一個爺們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一種蓋世無雙的讚美和恭維,道理很簡單,沒有了色,就沒有了性,也就沒有了命。
所以說,男人吶,既要做到讓自己的分身不斷磨練,又要做到量力而行,這既是最有效的養生之道。
把“兄弟”護好,才能將“幸福”延年。
王有作自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但是高華不懂啊。
年輕有爲的時候,就整天的花天酒地,把兄弟使壞了這不。
看着高華哀傷的樣子,王有作先是表現出一種愛莫能助的態度,然後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聽到王有作的話,高華一陣激動,擡頭盯着王有作等待着他繼續往下說,雙手還死死地抱着王有作的大腿,彷彿一鬆開他就會逃跑一般。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凌空飛起,接下來就見一隻大腳狠狠地踹在高華肉燉燉的身上。
咕嚕,咕嚕~~~
高華一個不留神,就在地上滾出了好幾圈。
“滾開,他是我的!”掙扎的爬起來,高華看見一臉怒氣的諶奇正掐着腰站在他的面前,彷彿一隻護食的老狗,又如一隻護崽的母貓。
高華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掙扎着爬了起來,看着諶奇那怒氣衝衝、五大三粗的樣子,也是不敢靠前。
王有作一臉苦笑,搖了搖頭,對高華說道:
“現在你能告訴我,那個餓死鬼,你是從哪裏買來的嗎?”
高華站在原地,吞了幾口唾沫,斟酌了一番,彷彿是在給自己下定決心,片刻之後,只聽他說道:
“我說了,你也要替我保密啊,否則,那老鬼,非殺了我不可···”
看着高華那懼怕的樣子,王有作淡定的說道:“那是自然。”
定了定心神,高華緩緩的吐出三個字:
“役鬼坊!”
王有作:!!!
諶奇:嘛玩意兒?
“役鬼坊?”王有作皺着眉頭思索着,他確實從來沒有聽說這個地方,“那是個什麼地方?”
高華提起那個地方,似乎全身從裏到外都透露着恐怖,戰戰兢兢的說道:
“那是一個恐怖的地方,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
諶奇:“擦,能正面回答問題不?”
王有作瞪了一眼沒有耐心的諶奇,轉頭對高華說道:
“你繼續說。”
高華繼續說道:
“你們也知道,我是一個開鬼屋的,前幾年鬼屋生意不景氣,現在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都不怕鬼了,都說我家的鬼一點都不可怕。這不是罵人嗎,說我鬼屋的鬼不可怕,這不就跟說賣臭豆腐的臭豆腐不臭一個樣嗎,這就是砸生意啊。”
“我也是想了很多辦法,但是依舊沒有起色,後來我從一個朋友那裏聽說了有一個地方叫做‘役鬼坊’,那裏可以買到鬼,能替自己辦好多的事。”
“我尋思着,假的鬼嚇不着你們,那我就去弄只真的鬼來,看你們還怕不怕。”
“幾經打聽,我終於聯繫上了‘役鬼坊’的主人,花了大價錢買下了那隻餓死鬼。”
王有作:“這麼說,你是去過那個‘役鬼坊’了?”
高華:“嗯。”
王有作:“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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