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一句話——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此刻他深有體會。
感覺自己就是一條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鮎魚。
他還想針扎一下,以示自己的性格,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費勁的翻了個身之後,他就躺平了。
範玉峯:?(????)
來吧,蹂躪我吧~~~
他趴好之後,道人金筆瞬間又開始飛舞起來,盡情的在他的後背揮灑。
那種刺骨的疼痛又從後背開始蔓延至全身,深入骨髓!
“嗷~~~~~~”
殺豬般的叫聲又從房間傳了出來。
外面的衛兵又是一陣膽顫!
又是一個時辰之後,玉碗當中的血液基本已經見底了。
中午,最後一個符咒的最後一筆,被道人完美的在範玉峯的後背勾勒了出來。
當他放下金筆的瞬間,那刻畫在範玉峯整個身體上的符咒連成了一體,瞬間他的整個身體上的符咒發出了一道金光,照耀的整個房間都一片金黃。
外面的衛兵:(??w?`)
什麼東西?
他們在裏面玩金子?
對,一定是皇帝賞給他們那一百兩黃金髮出的光芒。
金光閃過之後,屋子裏重新恢復成剛纔的模樣。
範玉峯:(?>?
“老道,你這是把我製成銅人了嗎?!”
都到這個時候他還能開玩笑,道人着實佩服他的樂觀精神。
或者這人根本就是個傻得兒,不知死爲何物⊙_⊙。
其實,範玉峯何嘗不知。
只是在經歷過了這兩個時辰的痛苦之後,他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就是無論自己此時多麼的痛苦焦慮,還是害怕悔恨,都已經晚了。
自己已經踏上了這條路,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宿命。
若這就是他的命,此時的他,已經認了命。
躺平了~~~
╮(﹀_﹀)╭
想明白了這點之後,他的心境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所以他纔有心思開玩笑。
道人將衣服遞給了他,淡淡的說到:
“穿上吧~~~”
“這就行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痛苦嘛。”範玉峯輕笑着說到。
“這只是第一步~~~”道人說。
範玉峯:(????w????)
日,後面還有???
看來自己高興的有點早了。
接下來,他們兩人呆在房間裏整整七天七夜的時間。
這期間,道人每天都要端坐在範玉峯的身前念無窮無盡的咒語。
隨着日子的推進,範玉峯身上的符咒開始往肉體深處陷入進入。
前幾日,符咒下沉的速度很快,但是到了後面幾天,已經到了骨頭邊緣,下沉速度便開始慢了下來。
他身上的痛苦也是更加濃烈,一開始的時候,這種痛苦在身體表面。
後面幾天,痛苦確實來自於身體深處,彷彿整個靈魂都在經歷着千條萬條蟲蟻的噬咬,感覺整個腦漿子都沸騰了一般。
這種痛苦和肉體上的疼痛完全是兩回事,可是卻比後者更加熬人。
而此時,那本來刻在範玉峯身體表面的符咒,已經深入到了他的骨頭上。
第七天,外面的衛兵兢兢業業的守了七天七夜。
這天一大早,一直緊閉的房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了。
迎面走出來的是那位道人。
衛隊長迎了上去,問道:
“道長,怎麼樣了?”
道人說:“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今天滅蟲!”
衛隊長和各衛兵心中都是一陣興奮,並伴隨着緊張。
“範玉峯呢?”衛隊長見只有道人自己出來了,一邊往屋裏張望着一邊好奇的問道。
“在裏面。”道人淡淡的說到。
“啊~~~~~~”
就在這時候,屋裏突然傳出來範玉峯的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把個一隻腳剛剛伸進屋子裏的衛隊長嚇得趕緊又抽回了腿。
衛隊長:(?_?)
“什麼情況?!”
他轉頭向道人問道。
道人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邁步朝着門口走去。
衛隊長試探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進到屋裏。
這時,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處。
衛隊長擡頭一看,頓時被下了一跳,趕緊極速往後退了好多步,滿面驚恐的望着自己的眼前,彷彿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幾個衛兵見隊長如此怪異的深情,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頓時也是心驚肉跳的。
衆人只見出現在門口的,站着一個人。
姑且稱作是一個人吧。
因爲,這貨太雞兒嚇人了。!!!
(?_?)
門口站着的,赫然就是七天七夜未見其人、只聞其聲的範玉峯。
衆人看見,現在門口範玉峯彷彿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他的臉上,佈滿了密密麻麻黑色紋路,像是現代人的紋身一般。
但是和紋身的區別在於,他臉上的紋路是凹陷的,彷彿刀刻斧鑿一般。
甚至有種感覺,倒上點水,能咕咕順溝流動起來。
其實,不止是臉上,此時範玉峯的全身都佈滿了這種駭人的符咒。
其實,不止是身上,此時範玉峯的骨頭上也深深的刻入了這種駭人符咒。
衆人:╭(′?o?′)╭?就是這個人!
媽媽咪啊!
這還是個人?
和尚!
不,道士,
臭老道,你對人家做了什麼!?
(*`?3?)??
此時現在他們年前的,哪裏還是範玉峯,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他們請道人來是抓怪物的,他可倒好,怎麼先給製造出了一個怪物?
要以毒攻毒?
以怪制怪?
沒有理會幾人大驚小怪的眼神,範玉峯迎着晨光走了出去,心中暗道:
“一羣沒見過世面的貨,至於這個表情嗎?!我剛纔不也就是,也就是啊啊叫了幾聲而已嘛~~~”
衛兵居然有點害怕此時的範玉峯,被衛兵長爆喝一聲之後,纔在後面不緊不慢、不遠不近的吊着,不敢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