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徑直走向陳瀟。
顯然,大家對他的這個舉動都特別好奇。
陳瀟看着他走向自己,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霍清源在走到她跟前的時候,繞開了牀,在一側走了過去。
走到陳瀟的身後,掀開牀上的枕頭,拿出裏面的高跟鞋。
陳瀟扭頭看着他,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鞋子在這裏的?”
他但笑不語,拿着鞋子蹲在她的跟前:“腳給我。”
陳瀟哼了哼,擡起沒有穿鞋子的腳。
霍清源握住她的腳,輕輕地放進鞋子裏面,把這鞋子穿好。
有人起鬨說禮成,要把新娘帶走。
迎親到這裏,時間其實花了不少,已經差不多到吉時了。
女方的人也沒再攔,只讓霍清源讀了所謂的“結婚宣言”,然後就由陳戟背起陳瀟出門。
陳家兄弟姐妹不多,陳瀟爸媽就只有陳瀟一個,陳戟父母也只有陳戟一個。
早些年的時候,陳戟父母爲了公司常年在外省,陳戟被寄養在陳瀟家。
陳戟從小就帶着陳瀟上學,兩人雖然是堂兄妹,卻也跟親兄妹也什麼差別。
自己看着三十多年的妹妹,如今要變成別人的妻子了,饒是沉穩內斂的陳戟,今天情緒也不免有些不一樣。
陳家別墅不算大,從陳瀟的房間到大門口,也就五分鐘的距離。
陳瀟趴在陳戟的背上,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直到出了玄關的門,到了花園,陳戟說了一句:“今天出了這個門,你就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媽媽,但哥哥還是希望你,被欺負了,就告訴我。”
陳戟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起來:“那就別哭,以後都要開開心心地笑。”
陳瀟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下來了。
她想起很小的時候,陳太太還沒有從舞團退下來,兩夫妻朝九晚五也是忙得很,
陳戟不過大她三歲多,也就剛上小學的年紀,每天都是兩兄妹爲伴上學放學。
她小時候嬌氣得很,就幾步路都不願意走,一開始不願意上幼兒園,一定要陳戟揹着她進幼兒園,她才願意進去。
時隔二十多年的今天,陳戟如今再揹她,確實揹着她交給另外一個男人。
他不要求她懂事成熟,只是希望她不開心的時候依舊找他。
就好像小時候,她被人欺負了,只要告訴他,他就能幫她欺負回來。
越想往事越忍不住想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地掉下來。
一旁撐着傘的表妹被嚇到了:“姐,你別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她這話倒是把陳瀟逗笑了,陳瀟噗嗤一聲,從她手上拿過紙巾,小心翼翼地抿走了眼淚。
剛擦完眼淚,陳戟已經把她背到婚車旁了。“砰”的一聲,婚禮隊伍中放棄了禮花和禮炮。
陳瀟被陳戟側身放進車裏面,霍清源扶着她,視線落到她發紅的眼睛上,桃花眼動了一下,他緊緊地握住她的雙手:“我來接你了,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