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二篇章 草蒲團 第十一章 水深火熱的分析
    一直躺着忍受身體的疼痛,諾砂幾乎沒說過話。時不時就會暈過去,和朱墨然不同。她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連靜嫺的臉,一會是濃墨重彩的斂容,一會又是微笑着說謝謝的清麗容顏。直到她突然大喊一聲,坐了起來,一切似乎才撞開了一條可以發泄的口子。她也不管面前是什麼人,就撲在那人的肩頭大哭起來。

    這是朱墨然堅強着出現時發生的事情。過了有一段時間,似乎還沒有緩過勁來。諾砂看着前方還是能看到連靜嫺。只是身影變得模糊不堪。爲什麼一直對自己說謝謝。難道是因爲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難道說她和姚娘並不如李婭蓮說的那般相處惡劣?而那個留戀的眼神正是來自於諾砂和若婕之間的和睦。

    如此想來,那句謝謝似乎就是一種救贖。救贖她一直以來的害怕,擔憂和無助。不願意離開,就是爲了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復仇?

    諾砂越想越是震驚,眼神變得十分複雜。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不說話。桂娘擔心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手掌傳來的溫暖,讓諾砂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回頭看着桂娘,似乎才從這個感覺中回過神來。

    朱墨然也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可是,連靜嫺卻死在了柳小藝的前面。這讓事情陷入了第二個問題中。誰促成了柳小藝的死亡?”

    “不是說,柳小藝是致幻作用造成的投井自殺嗎?”少翁覺得朱墨然這句話很有問題。既然是投井自殺,爲何還會出現促成死亡的人?

    “就奧叔給予的供詞來看,只是符合投井的條件罷了。其實奧叔描述的內容讓我也有所懷疑。如果是投井自殺的話,都是面朝井口跳下去的。而奧叔說,柳小藝是後仰倒下的。這不符合自殺的特點。”

    “華大哥說過,奧叔供述柳小藝當時說了一句你不要過來。會不會是產生了幻覺,被井口絆倒,翻了下去?”少翁比劃着翻倒的動作,解釋道。

    “你們的重點怎麼都是投井自殺,朱墨良明明一口咬定柳小藝是中毒身亡啊。”若婕一臉糾結的問。在她看來,這纔是重點。

    朱墨然微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若婕說到了點子上。“沒錯。我已經讓大哥調整了結論方向。柳小藝的確是死於投井溺水。但是如何投井,奧叔說的是否是真相。還需要看看朱墨良怎麼說?”

    “那這件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諾砂問。

    朱墨然皺着眉頭,有些遲疑的說,“殺人誅心吧。陷害黃鸝院。離間我們的關係。從時間上來看,父親和大哥都不在家。從情感上看,大嫂因爲連靜嫺對三房早就置之不理,視而不見。更何況我們兩房鬧起來,對大房也不是沒好處。而且直接利用柳小藝的死來給我們找麻煩,比起製造其他的問題更加符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常規操作。就算不是崔娘殺的,我們二房多少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對我自身的發展更是不利。”

    “這麼狠。自己親媽的死都不放過?”

    “嗯。朱墨良是小兒子,最是得寵。在朱家可以說生來順風順水。就算經常惹是生非,父親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啊。不學無術就算了。還仗勢欺人。雖然我纔來幾天,也看出來了。”諾砂憤憤的說。

    “我的出生決定了我無法和他爭。但是並不代表我不能爭取自己的道路。可是他呢?欺人太甚。好幾次差點斷了我的財路。”

    “哦~”諾砂眨了眨眼睛,似乎聽出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我剛回來那會。剛剛開始做水路生意。不知道哪裏來的人開了私道。販賣途徑完美的避開了官道上的耳目。進而造成了大顓國極大的利益損失。經過調查,佈防圖很有可能丟失。而私道一直有傳聞,幕後人的背景很大。可是,查到一半,線索就斷了。就在這時,姚娘死了。”

    “這麼~巧~?你這話裏有話啊。”諾砂苦笑起來。“你是覺得姚孃的死和這個事情有關。”

    “因爲姚娘很可能就是盜竊佈防圖的人。這和你嫁到我們家來的目的其實一樣。”說完,朱墨然看向諾砂。鷹隼一般犀利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諾砂小鹿一般清爽的眼睛,像真的盯着獵物一樣。

    這眼神讓諾砂一時之間無法接話。她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明明之前都還在討論案情。爲何又轉到了她的身上?

    看諾砂謹慎的不回話,朱墨然又接着說,“所以我的推論是姚娘當年也是被人利用,然後殺人滅口的。”

    “可是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姚娘是偷盜者。萬一是朱墨良乾的呢?”諾砂不服氣的說。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靈感,反正就是覺得朱墨良這人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的確。這件事情疑點比較多。但是順到現在來看,就能一一對應。因爲掉包屍體的人給我們還原了當年的現場。”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做出了一模一樣的表情。

    朱墨然卻是全然忽視集體驚訝,繼續說,“當時我在外地,並沒有看到現場。只是聽說了案件本身。這一次我看到現場就有了新的疑問。從桌子上的飯菜和兩人相座的狀況來看,連靜嫺和姚孃的關係一定並非傳聞中相交惡劣,反而和睦友愛。其中有個細節,姚孃的稀粥裏面有一塊醃好的梅子。據說是姚娘最喜歡的。這頓飯三房的人都說是連靜嫺一早做好的。既然關係惡劣,爲何會做對方喜歡的食物。”

    諾砂深深的呼了口氣。朱墨然的推斷和她的幾乎一致。只是她是憑着第六感得來的。那個眼神實在是太露骨了。“但我不認同你說姚娘就是偷盜者。如果是,既然開設私道成功,她就應該離開纔對啊。還待在朱府,不是等着被抓嗎?”

    “是。但也可能是反其道而行之,留下來反而證明自己的清白。反正逃到哪裏,都要被抓回來。或者直接死在路上。”

    “如此說來。姚娘死了也可以啊。說是妻妾爭鬥,下毒害死對方。還隱瞞了佈防圖可能是朱府被盜的嫌疑。一石二鳥。難怪當年私道案查到一半,就沒有線索了。”若婕接話道。“可是,她怎麼偷到的佈防圖。如何運出去的,誰來接應的。這些纔是關鍵吧。”

    “所以,線索斷了。我們當年只查到佈防圖和南圩國的奸細有關。但是,結合崔孃的遭遇,就可以說一一對應。首先是混入朱府,這一點姚娘其實比崔娘更容易一些。畢竟是紅歌姬,贖身直接帶回府中並非難事。那時候府裏對待朱墨良比現在寬鬆,只要是朱墨良想的,都可以做到。其次是盜取佈防圖。佈防圖一般是兩年一換,當年的佈防圖曾放於父親的書房裏面。而父親又甚少回家,偷起來也不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