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五篇章 雲巍門 第八章 議事開鑼前
    巳時一刻過,金鴿武館。

    武林大會一共有五天。第一日是頭宴,第二日是武林議會,第三日,第四日比武大會,第五日尾宴。

    今日正是第二日,武林盟主將和其他三大門派的掌門人一起主持。屆時將會針對武林近期出現大小問題進行合議。主要針對的是新興門派的屬地歸屬和認證,現如今發生的武林疑案進行陳述和公判。

    今年的重頭戲有兩個,一是關於魔頭煙羽衣的武林公審,二是針對江湖上突然出現的新教派禺山教的合議。

    梁管事看了看沙漏,心裏嘀咕。快到巳時二刻了。怎麼於川堂的人還沒到?明明之前通知他們早點到的。還想着早點到就把他們介紹給幾個大掌門。也好在主題議事之前,溝通,溝通。他摸着手裏昨晚從曲老大手裏拿到的血玉扳指,細細的摩挲了一下。嘴角不經意的掛上一抹狡黠的微笑。

    不能說我沒幫忙,是你們自己沒如約而至。這扳指就是我的了。

    想着,一個聲音從他耳邊飄過。“呦,老梁,這是有啥好事?笑得如此開心。”

    說話的人是陳述新。這次武林大會作爲雲巍門的門面,一直掌管着武林大會的所有事宜。但是其實啥事也沒怎麼做,都是老梁和其他幾個老管事在張羅。陳述新仗着焦驪山陳氏和千若山的擡愛,對這些老管事一直是呼來喝去,沒事還喜歡冷嘲熱諷。

    然而,住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梁管事只得低聲下氣的迎合着。“回陳山主,老奴只是想到這次武林大會如此的平順。爲雲巍門欣喜而已。”

    “說的也是。雲巍門平順了,梁管事才能過上好日子。”陳述新盯着梁管事新添置的血玉扳指,眯了眯眼睛。

    看到陳述新的眼神,梁管事連忙甩甩手,用寬衣袖口遮住了手。“陳山主說的是。老奴亦是這麼想的。願爲雲巍門下汗馬功勞。”

    “汗馬功勞~”陳述新冷笑一聲。伸手亮出自己受傷的青碧戒指。碩大的戒指扣在食指上,金色的託底熠熠生輝。雖然青碧玉石看着略爲普通了,但是陳述新把手往陽光下一放。青碧玉石竟然流動其一番白色的雲霧,彷彿碧海藍天都收入其中。

    看得梁管事眼睛都放不開。不得不在袖子裏面把血玉扳指取了下來,兜進袖袋中。再一抖手,好好地俯首拜禮道,“陳山主,老奴自當也會爲焦驪山下汗馬功勞。”

    陳述新得意的一笑,取下了另一隻手上的黃金尾戒,放到桌子上。“梁管事說笑了。聽說你的本家是長寧人士。可有此事。”

    “是的。”梁管事聽到這話,有些疑惑。抱着手不敢擡頭。“我乃長寧梁家的庶出。登不上臺面,登不上臺面。”

    “既然是梁相的親戚,又何以登不上臺面呢。”陳述新點了點桌子,把尾戒推了過去。“我知道梁相最器重家人。梁管事就不用說的如此謙虛。”

    梁管事透過指縫看了一眼桌子上黃金尾戒,吞了吞口水。可是這可是無力的武林大會的現場,陳述新搭這個口子,梁管事心裏感覺到沒底。所以收回了眼睛,腰彎的更深了。“陳山主,都是同門。有什麼事就吩咐。不用如此介懷。我與梁相雖爲同族,卻從未有過接觸。雲巍門爲江湖人,梁相爲朝廷中人,概不會對武林之事多有接觸。還請陳山主諒解。小人還有事,先走了。”

    說着,梁管事便弓着腰,退出了主席臺。獨留下陳述新看着桌子上的尾戒一會,摳摳搜搜的就收回了戒指。四下看了看,正好和不經意之間看向這邊的元一山打了個照面。元一山身邊的位子空着,想必是爲了單義巖留着的。今日要對曾經的煙紙峯峯主煙羽衣進行武林公判,想必這兩個曾經與之交好的朋友必然是要在場的。

    只是兩人到底是什麼心情坐在這裏,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兩人都曾經追殺過煙羽衣,只是元一山負傷而歸,並未追到人,反而被打傷。而另一個則是親手把她抓了回來。

    說來,單義巖,元一山和煙羽衣都是陳述新的長輩。在師尊名下修煉的時候,還曾接受過三位前輩的教導。也算是師徒一場,所以陳述新依照着尊師重道的本分,站起身抱手拜了一禮。

    元一山舉着手裏的茶杯對他揚了揚,算是應襯下來了。喝了一口茶,陳述新已經再次坐了下來,和其他人攀談起來。元一山依舊是笑嘻嘻的看着門口,思襯着某人怎麼還沒來。

    正想着,門口出現了那個身影。單義巖被一個戴着獨眼罩的男孩推了進來。臉色頗爲憔悴,似乎一夜未睡。

    元一山一看,起身迎了過去。問道,“義巖老弟,你這一夜去哪裏了?”

    單義巖苦笑。“去見了個朋友。”

    元一山歪着頭,詭異的問,“是不是去見羽衣了?”

    聽到煙羽衣的名字,單義巖的臉色冷了下來。“一山兄不可亂說。”

    元一山卻不罷休,對着那個獨眼罩的男孩問道,“登登,你說。你師父昨晚幹嘛去了?”

    被叫做登登的男孩,看了他一眼。給了個無可奉告的眼神,便推着單義巖到了位子上。然後小心的抱着單義巖坐在了席上。

    西巖山一共有六個徒弟,前三個徒弟都是前山主留下來的。大師兄李劍鋒從小耳聾,隨師父長大。二師兄顧炎幼時染病致啞,被遺棄在山門外。三師兄向曉出生便被賣到戲團,被毒啞扮猴子討飯。幸得前山主凌派仙人所救,成爲前山主的收官弟子。

    而四師弟賈登登則是單義巖在西巖山收的第一個徒弟。天生異瞳,故而一隻眼睛戴着眼罩。身背一把黑色的長劍,腰間繫着一個黑色的皮質褡褳,不大但是似乎有些重量,走起路來總是很有節奏的晃動着。此人正是那夜諾砂遇見的異色瞳孔之人。

    元一山的八卦之魂卻並未因爲兩人的冷漠而熄滅,追着問,“怎麼就你們兩個來了?”說話間,他看到門口走進來了五個人,都穿着褐色的長衫。其中兩個人他認識,就是昨晚跟着胡桂然等人一起來的雲巍門新人。看了看其他三人,他卻皺起了眉頭。

    看元一山神色不對,單義巖問,“怎麼了?”

    “你是不是去幫隋玉燕善後了?”元一山坐正身姿,一本正經的看着單義巖。

    “怎麼這麼說?”單義巖有些心虛的訕笑。假裝不明白元一山在說什麼。

    “還說不是。剛剛進來那五人不正是和胡桂然住在一個地方的嗎?”元一山口氣十分不善。彷彿單義巖做了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

    對於元一山的態度,單義巖有些爲難。吞吞吐吐的說,“我不是和你說了抓捕煙羽衣的事情嗎?途中出了些岔子。當時就是這些人幫我們拖住了煙羽衣,纔拿下了煙羽衣。”

    “有這回事?”元一山看了看單義巖,又看了看那五個人。雖然感嘆此番相遇十分難得,卻也是心有不甘。“那你也不該幫她療傷吧。是不是用了赤練心?”

    單義巖點了點頭。“隋玉燕的寒血掌雖然不及煙羽衣的一半,但是畢竟是兩姐妹,盡得真傳。如果收到消息再晚一點,大概這孩子就要一輩子和寒血相依爲命了。”

    “那現在呢?”元一山關心的問。

    單義巖看着元一山關切的表情,有些不適應。但還是老實地說,“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好好調理,不會有事。你看她這不是好好地坐着嗎?”說着,單義巖指了指那五個人的方向。

    “是嗎?這就出門了?”元一山張望了一下五人。就他的經驗和閱歷,一眼就看出來五人中有兩個女子。雖然易容術不錯,但是這有些虛空的衣服架子着實有些拉跨。其中一個女孩子臉上那一樣的血色很是突兀,像是大病初癒,又像是氣血固守於面門。整個人的氣息這麼遠,都能感受到與衆不同。

    “嗯。她底子不錯。用內力輔助,恢復得很好。”

    “可是啊,赤練心的材料多難得。你煉製了這麼多年,是爲了治好你自己的。就這樣給她用了。”元一山不甘心的說。

    單義巖摸了摸自己的腿,卻滿含溫柔的笑意。“這麼多年了。我心裏有數。這腿是好不了了。反倒是能給需要的人。我覺得值得。”

    “哼。”元一山氣憤的說。“這隋玉燕做事情衝動得很。沈毅是什麼人?連砍十八條人命,都面不改色的主。人家不領大小姐的情就算了。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看人家大小姐。雖然傷心,可是昨天還是儀表大方,得體。”

    “感情的事情,我們說不清楚。就不好深究了。”單義巖皺了皺眉頭。看向空着的位子。依舊是五個主位空着。

    正看着,門外騷動起來。千若山帶着其他三個掌門,以及各自的門人走了進來。

    梁管事也再次回到了主席臺,待到千若山等人落座。又看了看唯一空着的位子。“門主。”

    千若山也看了看位子,卻不以爲然的說。“時間到了。不等了。”

    梁管事繼而點了點頭。拿起銅錘,敲響了銅鑼,喊道,“武林大會第二日,武林議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