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五篇章 雲巍門 第十一章 張揚的投名狀
    想起昨晚的事情,千若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就被林華友抓了個正着。他雖然不甚明白之間的關聯,但是這場面像是給他打了個警鐘。心裏嘀咕起來,難不成這是千若山和胡桂然做的戲?

    林華友的緊張其實不無道理。南邊可不比北邊,四條中道佔了三條,門派衆多,人丁興旺,卻分屬極細。東西之間曾經一直有競爭,但是雲巍門冒頭以來,閩中道和蜀中道很快就被和雲巍門關係較好的萬江宗和淳淵閣佔領,成爲武盟的核心。然而,唯有關南道尚未完全依附於雲巍門。

    所以此番胡桂然,朱墨然和趙若婕都爲了給千若山送人情,看來是關南道來示好的。那爲了給雲巍山撐場面,做這場戲並不是不可能。想到這,林華友再次感覺到欽北山的身單力薄。要回了秦南州又如何,還不是人均力量薄弱。

    正胡思亂想着,胡桂然開口了。“盟主,渡雲館斗膽帶着三位來申訴。就是希望能借助武盟的影響,迫使朝廷對吳福山的事情進行調查。還吳福山十四個寨子的名譽。”

    千若山聽完,擡起頭認真的看着胡桂然。嘴上什麼都不說,心裏卻在左右思量。

    看千若山猶豫,旦朱爾又跳出來打頭陣。“胡館主,你這話不是在威脅人嗎?迫使朝廷管這事情。你以爲武盟是衙門嗎?空口無憑,你怎麼知道這些寨子不是山匪?你個堂堂館主,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信了三個身份不明的人。”

    旦朱爾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的確是在理的。讓在場的武林人都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可是就在此時,邢雲泰站起了身,高高的舉着手臂,說,“我可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旦朱爾一愣,看了過來。大聲地說,“你又是誰?憑什麼可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邢雲泰走到中間,拜手說道,“回旦閣主,我乃雲巍門新近加入的山頭軍文山小師叔邢雲泰。”

    “新山頭啊~”旦朱爾不屑的嘖了一聲,“這也沒什麼說服力啊。”

    “是。軍文山的確沒什麼說服力。但是我們是離吳福山最近的山頭。武寨主,李寨主,田寨主,我們都是認識的。”說着,邢雲泰看着三位,臉上佈滿愧疚之色。

    武岡山和李一蟒看着邢雲泰,想了一會。武岡山突然喜出望外地說道,“你是孫駒的小師弟!”然後,張望了一下邢雲泰剛剛走出來的位子,卻只見到四個手臂上帶着黑色孝肩的孩子。

    看到黑色孝肩。雖然只是一塊黑色的布料,卻給了武岡山極大的震動。他回頭看着邢雲泰,問道,“你們這是?”

    邢雲泰嘆了口氣,說,“承蒙武寨主掛念。大哥,他走了。”

    “走了?去年見到還是好好地。他還說,即將加入到雲巍門,很是開心呢。”武岡山着實震驚不已。

    “這個,我們下來說。”邢雲泰悲從中來,卻高高的擡起頭。強打精神,說道,“在座的應該不止我一個人認識他們。吳福山是上南道和中南道的交接。上南道的涵江幫,宮羽山,廖文閣。中南道的辛元山,俞秩宗等都能作證。”

    被點到名字的門派都有些緊張。既不想蹚渾水,更不想強出頭。這一刻卻被全場當成了焦點,彷彿被迫抽皮鞭一樣可憐兮兮的縮着脖子。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個血性男兒又怎麼會不去做點正義使者的事情呢?

    可是,跟朝廷作對,和軍隊抗衡。是江湖兒女應該做的嗎?自從十三年前周家軍滅門,幫助過周家軍的江湖人士也都死的差不多了。還有幾個人會強出頭?

    然而,不認也是不行。畢竟這是面子問題。於是,幾個幫主都站了起來。涵江幫的老蔣帶頭說了話,“盟主,這三人的確是吳福山的寨主。上南道駐軍和梁公子一起剿匪的事情也略有耳聞。但是我們並不知道是圍剿吳福山,更不知道他們做出屠村的惡行。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聽到這話的武岡山氣憤難當,拿起地上的血衣狠狠地砸在蔣幫主的身上。“難道這些是我僞造的嗎?你要不要感受一下被刀砍,被斧劈的感覺!”

    武岡山激動地想打人,卻被邢雲泰攔了下來。可是,武岡山的嘶吼卻未停止。他哭訴着,“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正義之士。曾家營被梁相陷害的時候,就袖手旁觀,不聞不問。現在百姓受難,你們依舊是毫無感情。平日裏道貌岸然,說什麼摸着良心做事,爲黎民百姓造福祉。可是你們看着血流成河卻大門緊閉,無動於衷。無動於衷啊!”

    武岡山這一刻已經不管不顧,心中的悲鳴響徹整個廳堂。邢雲泰站在一邊,也不知何時已經流下了眼淚。而聽到曾家營三個字,這幾位幫主全部臉色大變,一個個撇開了眼神。彷彿這比打他們幾個耳光都還要可怕。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話嘮刺頭旦朱爾都一下噤聲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千若山。只見千若山眉頭緊鎖,坐在位子上,身體微微前傾。不知道是在看一場鬧劇,還是在看一場好戲。旦朱爾只好默默坐回了位子。

    胡桂然一直背對着主席,卻深知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他。這雙眼睛的主人想要知道投名狀到底是什麼?

    於是,待到武岡山發泄夠了。胡桂然主動的說道,“兩年前,胡某剛到雲錫縣開分部。收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曾家營有難。我們傳書於幾位幫主,希望予以相助。卻並未收到親好消息,胡某也不想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負擔。可是,如今吳福山的現狀就有可能是幾位幫主的未來。南王式微已久,保護下南道和邊關已是強弩之末。

    “而當下整個大顓國的江湖都是在武盟之下才得以安寧。既然朝廷不能庇佑黎明百姓,胡某斗膽爲吳福山向武盟尋個真理,尋個未來。”說完,胡桂然轉身跪在了主席臺前,深深的埋下了身體。

    這畢恭畢敬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動容。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動抵抗朝廷,不,是抵抗梁相的威勢。更何況此人可是打着梁相的旗號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這不是陣前倒戈嗎?難道說,胡桂然亦是受到了梁相的威脅?爲了尋求庇護纔來的。可是,如果武盟,不,是千若山並不想多生事端,不接受呢?那渡雲館離覆滅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這些疑問和揣度在整個會場裏面翻飛。衆人卻安靜得只是用眼神互相交流。

    其中也包括千若山。他此刻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說來,此刻複雜的心情到底是該欣喜,還是該震怒?任何一個表現都會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