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俏女賊的病嬌少爺 >第十一章 生硬的轉機
    段昂奇的話咄咄逼人,幾乎是說到了每個人的痛點上。就連胡桂然的微笑面具都不得不抖動了一下。

    胡桂然和祖義理對視了一下。突然就冷了臉色,挺直腰板,說,“是嗎?那梁相是不是這麼說的?得知消息後,逐前去抓人。以免被三金堂滅口?”

    “這……”段昂奇的表情甚是尷尬,一下子就被胡桂然說中了。不過,這也是比較容易想到的。

    “那爲何不把違規提人的三金堂餘孽帶回來?”胡桂然看似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但是聽者自有自己的解讀。

    這不,段昂奇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你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說完了。祖大人,請繼續。”胡桂然沒有回答段昂奇,而是重新坐了下來。

    的確什麼都沒說。但是段昂奇大約知道胡桂然的言下之意。此番審問矛盾重重,梁署津的資料把事件說的很嚴重。就是想要硃砂二人死。那如果這裏二人的死這麼重要,爲何非要用審判的形式。直接以三金堂的名義殺了他們不好嗎?爲何還要千里迢迢的帶回來?

    既然帶回來了,爲什麼不直接交給大理寺,而是要私下盤問?

    要說不能殺,朱墨然的確不能殺。本來朱梁就不在一個陣營裏面。這樣繼續結仇,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但是如果讓司法來解決,必然會引起朱家的反叛。倒是有點引君入甕的意思。

    但是卻無法解釋陛下的舉動。其實從二人爭論的現場來看,一直默然無語的朱鶴思,就很明確的把主動權交給了祖義理。不,應該說是交給了御史臺。

    風馳電掣的想到這些,段昂奇睜大眼睛看向郭月福。郭月福慢了半拍才意識到段昂奇的的眼神,不由得回頭看向他。繼而,面露微笑。但是這個微笑讓段昂奇滿頭大汗。

    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男人,是兩年前才空降而來的。原在閩中州做刺史。治理閩中州水患有功,受到朱鶴思賞識。兩年前,御史臺的老頑固突然解甲歸田。打了個梁署津措手不及,還沒準備好接班人。朱鶴思就突然下旨讓郭月福上線了。

    難道這就是爲了來卸梁署津左右臂的嗎?細數一下,與他一同走過來的官員老的老,死的死。雖然主位上推薦了不少梁家人,卻似乎有架空之意。反而是底下出了都很多實幹派,直接架起了新風。特別是付函埕成爲左相之後,和朱鶴思走的不遠不近。朝中已經有人暗中在傳付相一派正在慢慢崛起。但是,目前還很低調的。

    這樣一想,段昂奇又看向了主位上的祖義理。這個年輕人,不過而立之年,卻已經是刑部的實際掌門人。就連他這個大理寺卿有時候也是個擺設。

    亦不知道思考了多久,祖義理突然轉頭看向段昂奇。面無表情的問他,“段大人,還有什麼疑問嗎?”

    段昂奇什麼也沒聽,哪裏知道講到哪裏了?表情尷尬的張着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到這,郭月福淡淡一笑。揉了揉鼻翼,略微困頓的說,“先讓大家退下吧。咱們三個聊聊。”

    “好。”祖義理應襯着。起身,跟着郭月福去了後堂。

    段昂奇愣了一下,看着底下沉默的衆人。也沒說話,跟了出去。

    看三位大人都走了,諾砂再也撐不住,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這一場不由審問嫌犯爲主的審判似乎也收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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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司會審的結果,當日就呈到了朱鶴思的面前。送來的人是郭月福,祖義理和段昂奇在皇家書苑雲巔閣外面候着。

    摺子沿用了胡桂然的文案。把武林大會的隱情,梁署津的關係,和這場刺殺切斷。只有這樣才能隱瞞硃砂二人的真實動機,順便隱瞞下諾砂的真實身份。

    朱鶴思擡頭看着郭月福,問,“你也同意了?”

    郭月福交疊着雙手,一臉和事老的笑容。言語溫和的回覆道,“回陛下,事實證據具在。亦沒有官員徇私枉法。臣下並無異議。”

    “是嗎?你真沒覺得有什麼漏洞?”朱鶴思把摺子往桌子上一甩,不甚高興的說。

    “這……”郭月福一臉茫然的看着地面,誠惶誠恐的問,“臣下眼拙,還請陛下明示!”

    “明示!這種事情還得孤來說。你這個御史大夫真是令孤失望。”朱鶴思不無感嘆的說。臉都氣成豬肝色了。

    郭月福卻還是一臉的惶然,低着頭,唯唯諾諾的說,“陛下,難道是您還需要向梁相交代什麼嗎?”

    朱鶴思啪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激動地說,“你這話什麼意思?”

    郭月福摸着鼻頭,搖搖頭。“不不,臣下口誤。”

    朱鶴思皺眉,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冬天快到了。愛卿是否想過明年去哪裏啊?”

    郭月福被拍得很無奈,苦着臉,低調的說,“陛下,臣下不懂您的意思。”

    朱鶴思走到窗下,看着外面的風景。祖義理和段昂奇站在不遠處候着。他們畢恭畢敬的半弓着身子。

    段昂奇年逾半百,頭髮斑白,國字臉,眉宇正。卻和梁相同朝爲官十餘年,依舊活得好好的,實屬難得。

    祖義理是和付函埕一起進入朝堂的。悶葫蘆一個,話不多,但是幹活麻利,規矩。看邏輯,看事實,偶爾嘛,看人情。

    “這件事情我不問多的。就問一句,保得住我嗎?”朱鶴思的話相當自私。這不明擺着,不想承擔責任嗎?

    郭月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對着朱鶴思一禮,道,“陛下,無需多心。御史臺保您!”

    “好。叫他們進來聽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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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桂然直到祖義理領着聖旨回來,纔算是一顆心落下來。

    朱鶴思恩准朱墨然掛上見義勇爲的名頭,直接釋放。

    諾砂雖然是正當防衛,但是防衛過當,被判兩年的勞役徒刑。顧念其有傷病,可以提請保外就醫,開春後開始服刑。

    還算人性化哈。實際上呢。就這樣,胡桂然用合法的方式把兩個人弄了出來。

    梁署津聽了段昂奇的話,深切的感覺到了自己是不是被騙了。可是,面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能高深莫測的玩弄着自己的茶杯。

    段昂奇卻十分不耐煩,那張剛正不阿的臉扭曲出一個相當不符的哭喪臉,問,“梁相,你這麼做的時候,到底想好了沒有?我怎麼覺得被胡桂然擺了一道呢?”

    “哼!都是我們用過的招式。只是被他用來救人。”梁署津十分不滿的把杯子摔在地上。他的確生氣了。這是第二次感到很挫敗。武林大會讓他意識到,梁家勢力正在被慢慢瓦解。這次就是感覺到正深陷一個他還看不清楚面貌的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