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那個斯文彬彬的教主渾然換了一副嘴臉,臉上盡是□□的慾望,又哭又喊道,“求求你,滿足我吧。”
這教主名爲一棺青,本是個讀書人,其實是個好色無恥之徒,後來陰差陽錯做了骨密教教主。
李安通道,“滿足你什麼?”
一棺青的臉上出現喜不自勝之情,“所有,你就是我的解藥。我來幫你淨化靈魂。”他一向沒那麼飢渴,只是見到如此絕色,一時情難自已。
“哦。”她微微一笑。
這一笑,一棺青只覺得心兒都化了,見眼前人肌光勝雪,嬌媚無比,更是心癢骨軟,又撲了上來。李安通又是一躲,沉下臉,“我同意了麼?”
她一暖一冷,一棺青仍渾然不知,還道她是與他打情罵俏,“你怎麼纔會同意?銀兩麼,要多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李安通點點頭,負手在後,“你很多銀子麼?都哪來的?”
一棺青道,“你管這個做什麼,有銀子不就好了麼。”他心癢難耐,仍然沒覺得什麼不對勁,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安通道,“是嗎?我若是硬要知道呢?你把我的兄弟帶哪裏去了?”
見她提起趙啓秀,一棺青心頭微微不喜,“他可比你幸福。”
李安通一咯噔,“怎麼說?”
一棺青微微一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們也聊的差不多了,快進入正題吧。”他手一揚,喇嘛的木魚聲再起,咚咚咚,
她心一震,剛想拔出腰間的鬼徹,閹了這個色胚。只見一羣白衣聖女擁了上來,陳曼麗在邊上道,“教主。趙玄來了。”
李安通一驚,趙玄!竟然還跟趙玄有關係!是啊,左朝陽的主子正是趙玄。
一棺青轉過頭對李安通道,“美人,我去去就來。”
離去之時,李安通聽見她們開玩笑道,“真的那麼俊麼。”
“騙你還假的,教主對我們真好,找了這麼個俊朗男兒,比那些和尚是好多啦。”
糟糕!難道一棺青說的竟然是這樣?怪不得這些婢女看到趙啓秀會臉紅。她跟着她們退出,抓了個最低等的赤衣女子,逼問趙啓秀的下落。
帶到一個黑黢黢的未點燈的樓前,赤衣女指了指裏面,“公子就在裏面。”
李安通看了一眼,“真的?”
赤衣女緊張地點點頭。
“教主爲什麼這樣做?”
赤衣女子道,“教裏女子太多,教主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而且我們教主只碰那些最美的,不會碰我們這些長相普通的女子。”
李安通一聽,心一軟道,“那你爲什麼不逃出去?這裏很好麼。”
赤衣女子道,“外面照樣活不下去,女子躲在這裏,還能把控自己的命運。”說着,臉又紅了。
李安通點頭道,“我可以放你走,可是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她用力捏了捏赤衣女子的手臂以示威脅,想着救文叔要緊,一頭鑽入畫樓之中。
小樓分三層,一樓便有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竟都關着一個長相不俗的男子,臉上的表情躍躍欲試,似是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孟玉宸絕對是那個不情願的人,看到李安通,也沒有多想,喊道,“快,我們快走,這地方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李安通問,“小樓、大銘呢,他們被抓來了麼?”
孟玉宸道,“只有我。”長相出衆的只有他和沈雲竹,沈雲竹在生病中,所以只有他遭殃。
“他們在哪?”
孟玉宸道,“在後山的牢裏,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出去說。”這種□□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李安通笑道,“怎麼,你不是就喜歡這種嗎?”
孟玉宸瞪大眼睛,“這種事情,男的主動纔好,怎麼輪得到女子?”
李安通調笑道,“是嗎?你若再大聲一點,她們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你。”
孟玉宸自覺說錯了話,撒嬌道,“好哥哥,帶我出去吧。”
李安通看了一眼外面,“你現在出去,還是會被抓回來。這邊巡邏的人很多。我剛纔進來是因爲我化成了女孩子。你若想安全無恙的出去,最好也化個妝。”
她把之前準備好的東西都拿給孟玉宸,讓他喬裝一下,跟在她後面。沒過一會兒,打扮完成,又是一個俊俏少女,“子麗,你也很適合女裝嘛。”
孟玉宸道,“我們走吧。”
李安通道,“等一下。我還要去救文叔。”
孟玉宸驚道,“文叔也被抓來了?這□□!”於是兩人把三層小樓逛遍,都沒有看到趙啓秀的身影,“你說,他會不會在那個黑屋裏?”他指了指盡頭一個房間。
這房間在整幢小樓的正中心,需要再經過一個小樓梯方能達到,外面垂着金絲厚簾攏,門邊高高掛着一盞梔子花燈,屋裏傳出了□□的聲音。
“黑屋?”李安通看向屋子,淹了一口唾沫,“爲什麼是黑屋,不點燈麼?”
孟玉宸道,“是,不點燈。我聽說那些女子進來的時候,大多沒有意識,故而她們以爲自己身處一個夢境中,醒來就會越發迷戀這個地方。這骨密教就是靠這個收攬人心,讓她們一直爲教裏做事。”
李安通一聽,心中一亂,不顧邊上侍女的阻攔,大步跨上階梯,一腳踢開黑門,這一踢,必然會驚動整個骨密教,可是她顧不得了,總不能讓趙啓秀失身吧。
黑屋裏撒入一些燭光,現場一片狼藉,衣物灑滿了地上,紫紗帳慢的牀上躺着一個不着片縷的女子,赫然是今日來接他們的橙衣女子,男子轉過頭來,相貌雖還不錯,但身量矮小,跟趙啓秀挺拔修長的身材絕不可同日而語。
他不是趙啓秀。
她立馬變了一張臉,打着哈哈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她一出門,邊上一雙手就掠了過來,搭在她的肩上,一招擒拿手巧妙地把她帶入隔壁一間屋內,低低道,“我叫你別魯莽的。”聲音低沉磁性,如珠玉落盤,清泉流過,正是趙啓秀。